冬天的记忆

二，北大荒的冬天（5）

北大荒的冬天，还有使我最难忘的事情，就是打冰窟窿捞鱼和打猎了。

由于从大城市——北京，上山下乡到了北大荒农场，不但远离父母和兄弟姐妹，更是到了生活环境比较艰苦的地方。

怎么才能适应这天壤之别的生活环境呢？这可是我们所有上山下乡的城市青年所要面对的问题。

我知道，只有不断地充实自己的生活内容，才能在艰苦的环境中找到乐趣，才能从对亲人的思念中得到感情的解脱。

我还记得前苏联一位科学家米丘林曾经说过的一句名言：“我们不能得待大自然的恩赐，我们的任务就是向大自然去索取。”

为了充实自己的生活，我们就应该学会如何“向大自然去索取”了。

“向大自然去索取”，那可是我们自己的主动行为。是给自己找事儿干，也就使自己成为一个勤劳的人才成。

我不但在夏天的时候，喜欢与老同志们一起去钓鱼，甚至于下到河沟里去摸鱼。还忍耐着蚊虫的叮咬，与老同志们一起进入深山老林去采蘑菇和木耳呢。还在冬天的时候，与老同志们一起，去到河塘子里，或是去没有修好的水库里，打冰窟窿捞鱼呢。

不管怎么说，都会有一定的收获，不只是给自己增添了美味佳肴，还更丰富了自己的生活乐趣……

在北大荒生活过的人都知道，七十年代以前，新开发不久的北大荒农场，已经成为了国家生产粮食的基地。却依然还有大面积的山林和草甸子没有完全开发呢，所以自然的资源还是比较丰富的。虽然已经没有了“棒打獐子”的场面，但是“瓢舀鱼”和“野鸡飞到饭锅里”的形容，依然可以见到……因此，我还积攒了半年多的生活节余，买了一支猎枪。并且还搞到了一套冬天打冰窟窿捞鱼的器具。

不是有了猎枪就能打猎的。那可是在老同志的指导与帮助下，才逐渐的学习到一些打猎的知识和技巧。为此，自己的餐桌上也可以品尝到什么野鸡、狍子和野兔的美味呢。

说起打猎，常言说得好：“十猎有九空”。更不用说我这样，又带眼镜，又是个新手的人了，空手而归，那可是常有的事儿呢。打猎，虽然是个吃苦的活动，但是的确即可以锻炼了身体，又能磨练意志，更能欣赏到大自然的宏伟与美丽的奇观呢。

经过几年打猎的实践，更体会到冬天打猎的乐趣。因为只有在冬天，才能有大雪覆盖着的山林与原野，才能比较容易地发现野生动物出没的足迹。更能比较容易地找到，被击中猎物的藏身之地……所以，大地一旦被皑皑白雪所覆盖，每当休息日，我们几个有猎枪的人，就一起出动了……

除了用猎枪打猎外，我还与老猎人学会了给野兔子下套子的方法。也只有在冬天，比较容易找到野兔子经常走的“道儿”。不论是下“活套儿”，还是下“弹套儿”，我都套着过野兔子呢。

除了打猎，我还喜欢与几个朋友一起，去河塘子里，或是去没有修好的水库里，打冰窟窿捞鱼呢。

快到休息日了，几个朋友就互相约定好了，并且开始准备了去打冰窟窿捞鱼的工具了。根据打鱼的地点不同，或是准备爬犁，或是准备自行车什么的运输工具。当然还要带上铁锹、洋镐、冰穿子和巢捞子（长木杆子上固定上一个铁圈儿，铁圈儿上编织了网而成）了。

这冰穿子又分为两种，都是在分场修配所，请“洪炉班”的师傅，用钢铁打制的。一种是小型的，只有一尺来长，是一端打出个尖，为了能固定在乒乓粗细的两米来长的木秆子上，其后端是带裤儿的。另一种是大冰穿子，尖头部分都能有一尺多长，是四棱型的锥体，锥体连在六公分左右直径的，一尺多长的冰穿子杆和后裤上。而且后裤儿内径，都能有七、八公分的直径。整个的大冰穿子都能有三、四十斤重呢。它的后裤里，插入的是两尺来长，十多公分粗的硬木杆子。为了便于操纵，在这硬木杆子靠上端，还横向固定了一个有乒乓球粗细，四十多公分长的把手。

说实在的，在北大荒的冬天，河、泡子与水库的水面，都能冻成一米多厚的冰层呢。所以，打冰窟窿不但是很费力的活，还是比较讲究技巧的活呢。我们开始没有掌握技巧，费了很大的力气，打（包括先用洋镐把冰面与浅层的冰刨开，再用铁锹把刨下的碎冰铲走。而后是用冰穿子继续刨下面的冰了（镐头已经抡不开了），一直快打到水面时，就得注意了。我们第一次打冰窟窿时，没有经验，在快打到水面时，还用力向下穿冰呢。没想到，穿透了几个眼儿后，下面的水就涌上来了。再想继续打下面的冰就非常困难了……后来有了经验，当快打到水面时，就注意了。不能再用力了。而是沿着冰窟窿的外边缘轻轻地打出个槽儿来，而后，大家一起用力在同一边的薄冰上使劲捅下去……这时，就可以看到，下面的冰层一下子就被捅下来了。它接着就被涌上来的水顶起，把它捞出后，就能看到不少的鱼嘴在水面上换气了……

用准备好的巢捞子，就可以向上捞鱼了。大大小小的鱼被捞到了冰面上，先是活蹦乱跳的，一会儿就被冻住了……

当我们载着大半麻袋的冻鱼返回时，那心情就甭提了……

　　凿冰窟窿捞鱼和打猎的确是最难忘的！

　　遗憾的是，许多知青战友在北大荒生活的接触面相当有限，所以未能充分认识垦区，也未能尽情享受大自然。这难免会影响他们对北大荒的认知和情感。

　　凿冰窟窿捞鱼和打猎的确是最难忘的！

最近央视播出的“吉林查干湖”冰上打鱼的视频，真开心。一网就是十五万斤大鱼……

记得，在1962年冬天，我到姐夫单位帮助工作时，他们所在的“五里店”畜牧场，不但饲养了很多“北京鸭”，在冬天时，还在冰冻的水塘里打鱼呢。虽然规模不是很大，方法与“吉林查干湖”冰上打鱼是一样的。我也参加了，所以记忆尤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