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的 知 青 岁 月

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四师三十三团十九连  葛志坚

八、寒 夜 修 车

偶尔因为麦地晚上返潮早，机组只好停机，我们不无遗憾地回到宿舍。吃过晚饭兴致未尽，便随心所欲地吟成小诗一首：——麦海轻舟

火红的太阳，

露出翠绿的山岗。

滚滚的浪花，

散发着阵阵芳香。

庞大的联合舰队，

浩浩荡荡地鸣笛起航。

你看——

“舰长”正在发布战斗命令，

驾驶员紧握舵轮，

聚精会神地注视着航向。

那上上下下左顾右盼的，

一定是值班的“水手长”。

天空如此晴朗，

“甲板”被晒得滚烫。

水手们各就各位，

显得格外繁忙。

加足马力，

乘风破浪。

舰队开始了战斗值勤，

巡弋在金色的海面上。

这是一艘战斗舰，

你看那射出闪光 “穿甲弹” 的

不正是左舷的炮膛。

这是一艘捕鱼船，

你看那旋转的“捕食器”

不正把“鱼群”吸向巨网。

这是一座浮动的鱼类加工厂，

你看那炼油的“鱼肝”

不正在源源不断的送到前舱。

引擎轰鸣，

汽笛骤响。

我们的联合舰队，

沿着毛主席指引的方向

乘风破浪，

扬帆远航。

麦收结束后，拖拉机要投入紧张的翻地和整地作业，康拜因则回到农机场进行检修和改装。滚筒要降低钉齿密度或更换为纹杆式，为秋收的大豆脱粒做好准备。

为了降低大豆的破碎率，滚筒转数是调低的，有效地保持了大豆的品相，提高了黑龙江大豆在国际市场的竞争力。

刚去时连队的大豆和玉米收割还没有实现机械化。大豆需要人工收割后由康拜因择时脱粒，玉米则是人工掰棒后运到晒场成堆码放，待冬季用专用的玉米脱粒机脱粒。所以康拜因手在秋收中就大不如麦收那样威风和惬意了。

大豆收割一般“十.一”国庆节过后开始。因为全部采用人工所以进度很慢。其间还要进行其它作物的后期田间管理，如一千八百亩玉米的站杆扒皮晾晒和高粱、谷子、甜菜、葵花、蓖麻等小作物的适时收获。近五千亩的大豆，要到十月底或十一月上旬才能割完。

康拜因进行大豆脱粒时天已经很冷了。拖拉机拉着没有收割台的康拜因顺着垄沟低速行走，随机配备的四五名农工使用叉子把已归成一堆一堆的豆禾直接投进喂入室。

车到地头回转时，尽管拖拉机已经改为一档小油门但康拜因还是在已经冻硬的横垄上剧烈的颠簸摇摆。

大豆脱粒是白天黑夜倒班进行的，康拜因上每班安排二人。白天视野良好尚属可心，夜班很难熬。

北大荒十一月中旬的夜晚已是零下十几度的气温，结冰飘雪，寒气逼人。坐在康拜因上很少活动，冻得牙颤脚麻浑身哆嗦。实在挺不住了就跑下来和农工们一起干一会儿暖和暖和。最怕出故障徒手拧螺栓那冷得钻心的滋味实在是一言难尽。

汽油机的燃油供给系统没有滤清器。发动机裸露在喂入室前暴土扬长的恶劣环境中，油箱污染就会造成汽化器微孔油道的堵塞使发动机不能正常工作。冬天在室外拆洗汽化器，高挥发性的汽油瞬间就会手指冻僵，发白变硬。

喂入的活儿虽然属于简单重复式的体力劳动，也需要时刻集中精力才行。有一次在零号地值夜班，气温很低。上半夜很顺利，就在快要吃夜班饭时忽然听到一阵爆裂般的响声，滚筒被卡住了，传动皮带甩出去老远，整个儿康拜因停止了运转。我急忙切断离合器，从驾驶台翻越栏杆直接跳下去检查喂入室，发现一把四股钢叉已被滚筒打得如麻花儿一般扭结在一起，滚筒底部的钉齿被打断几颗，厚厚的铸钢凹板也被打坏了一块。

一问才知道，原来是一个边干活儿边说笑的农工不小心造成钢叉脱手，叉子随着豆禾被喂入链带进了高速旋转的滚筒。

拆装凹板非常麻烦，通常是春检和秋检才各拆装一次。因为凹板是轻易不会破损因而不带随车备件的高强度部件，所以这次发生的是一次重大故障。

寒冷的夜，摘下牵引环的拖拉机载着我的助手匆匆赶回连里，敲窗把材料员老赵从被窝里喊起来到仓库取来凹板。

若是检修时拆卸凹板，我们会把滚筒的里里外外打扫的干干净净并在身下铺好帆布且戴上风镜防止灰尘眯眼。此刻应急抢修什么也顾不上，直接躺在雪地上眯着眼睛拆装。凹板托架放下来时，豆毛与灰尘扑面而落，顿时蒙眼闭气使人窒息。好不容易尘埃稍定，随之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用了将近三个小时，我们才补齐钉齿换好凹板。那位肇事的农工满脸歉意地跟在旁边笨拙地伸手帮忙。我虽有恼意却强扮笑脸半真半假地告诉他，以后再出这样的事我就直接把他扔到滚筒里，尴尬的笑容长时间地凝固在他的脸上。

重新作业时，我的手已经冻得几乎回不过弯儿来，很长时间连扳油门手柄都不行。那位农工把自己厚厚的羊皮手闷子硬塞给我，盛情难却只好戴上了但始终找不到温暖的感觉。

早上保养时，趁着农工还没来上班，我们有时会用刷干净的保养盆或仪表盒盖取些没有卸净的大豆，用豆秸燃起火来炒豆子。刚脱粒的新豆炒熟后又酥又脆，格外地香。一次排除故障时兜里的炒豆掉了出来，农工知青捡起来一尝就一声呼喊，立刻三五个知青围上来把我掀翻在地，七手八脚地翻遍我的全身，把炒豆搜刮干净才一哄而散。

　　读来首先是羡慕。

　　我一直想上车，可惜分到了园艺队。

　　这辈子有两件憾事：

　　一是跟现役军人在一起七八年，始终没能当上兵；

　　二是守着那么多拖拉机，到了也没当上拖拉机手。

大哥不遗憾!那时，没有驾驶证也敢开拖拉机和小红车。就连康拜因也能上去试试，一边手握方向盘，一边放声高歌练嗓。哈哈！年轻啊无忧无虑。

      感谢您关注拙文

      其实在兵团的农业连队中，大多数知青更是羡慕在工副业连队和团直附属单位的知青。您在园艺队应该是我们农业连队知青所羡慕的啊。

      切盼拙文以后能得到麦田老师的指正。

　　在机务排干了近三年，和你是同行啊。不过我下乡那时割大豆就已经用康拜因了。

　　脱谷的活又叫‘喂大嘴’，脏累单调还危险。我团一个女生在喂大嘴时不小心发辫散了，大长辫子带进了进料口，身边人及时拽住，人才幸免遇难，只是整个头皮被拽掉了。在送往师部的路上，汽车由于着急，又撞死一个路人。真是祸不单行啊。

快乐老弟好久不见，一向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