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的变迁

—— 一个患者来自市人民医院的自述

蓝天！

白云！

朝霞似锦。……

姹紫！

嫣红！

鲜花如云。……

当我怀着忐忑的心情住进病房，

一张张

阳光灿烂的笑脸，

唤醒我

日渐淡漠的断痕残梦，……

一声声

真挚亲切地问候，

开启我

那尘封已久的

记忆闸门：……

二十三年前

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病，

把我送进这里，

然而从那一刻起，

冰与炭的碰撞，

在我的脑海里

深深地烙下了

刻骨铭心的印记，

水与火的对话，

在我的心灵上

清晰地镌刻上

入木三分的碑文。……

病房内外——

浓烈的来苏水味

遮掩不住刺鼻的酸臭！

医院上下——

简陋的设备

竟查不出简单的病因。

如梦似幻里——

眼前晃动着冰冷的面孔，

昏昏沉沉中——

耳畔回响着呵斥的声音。……

这一切的一切呀，

让我切肤地感受到——

岩石的生硬

玄冰的寒冷；

在我的记忆中——

从此留下了白色的恐惧，

堆砌起杏林的冢坟。……

斗转！

星移！

光阴荏苒。……

改革！

开放！

万象更新。……

弹指二十三年仿佛转瞬。

今天，——

当我再次住进这里，

感觉是这样温馨，

变化竟如此惊人！

明亮整洁的病房里，

空调、暖气和彩电，……

使患者不再忍受——

夏季的酷热、

冬天的寒冷、

孤独的寂寞。……

先进齐全的医疗设备：

螺旋CT、彩色B超与心电监护，……

随时准确地捕捉——

症结的所在、

病毒的染源、

疾病的诱因。……

灿烂的笑脸，

抹去我心头的阴影，

亲切地问候，

驱散了我脸上的乌云。……

呵，我看到了，看到了——

寒来暑往

无情的岁月已霜染了

你的满头秀发；

花开花落，

终日操劳让你的脸上

悄悄爬上了皱纹；

银色汞柱

升华着，升华着——

你崇高的理想；

小小针头，

闪动着，闪动着——

你红火的青春；

输液管里

一滴滴液体

流淌着，流淌着——

你的无私奉献；

病房内外

一身身白衣

透蕴着，透蕴着——

天使的圣洁灵魂！
眼望着

这一切的一切，

怎不让我

胸中的情感

涌起波涛万顷，

怎不让我

眶中的热泪呵

顿作大雨倾盆！

是你——

用人间的真情

驱尽了

缠在我躯体上的病魔，

用精湛的医术

吓退了

逼近患者身边的死神！

面对着

一张张日渐红润的面宠，

你仿佛忘却了

忙碌一天的疲惫，

凝视着

一个个亲切熟悉的倩影，

我忽然感到

人与人之间原来这么亲。……

入院后

在我的心头

曾攒涌着乌云片片，

临别时

我把你的双手

握得紧紧、紧紧！……

呵，是什么，——

是什么带来如此的

苍桑巨变？

是什么——

是什么把我们的距离

拉得很近、很近？……

是改革开放的春风呵，

催绽了——

祖国精神文明的花朵，

是四化建设的喜雨呵

净化了——

人们蒙尘已久的灵魂！

为什么，为什么——

自己的语言竟是如此苍白，

手中的笔呵

竟是这样拙笨。

请给我吧——

给我语言的大海，

请给我吧——

给我华章的风云！

让我放开歌喉纵情赞颂——

赞颂这沧海桑田的

神州巨变

让我梦笔生花尽情书写——

书写这献身事业的

伟大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