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者的歌

一个人四处打工，一个人到处流浪，

白天走过无数河流，夜里翻过无数道山梁

风餐露宿，寒来暑往，他从一个城市走到另一个城市

八千里的云和月被他走得曲曲弯弯，破旧而漫长

霜冻的夜晚，看见远方有微弱的灯火

以为那里一定有温暖的火炉，洋溢着饭菜的美味和啤酒的清香

不顾一切地朝那里奔去，走近才发现只是坟边飘飞的磷火

一片海市蜃楼的虚妄

哦，你这异乡人，回去吧

你贫穷又衰老，一个无钱又无依无靠的人

注定永远走不进那都市文明璀璨的灯火，即使

在远离城镇的边缘地带，也没有一寸供你歇脚的地方

不见前面十里洋场，摩天大厦纵横交错，钢筋水泥直指云天

逼仄的空间已容不下一只小鸟飞翔，繁华的三街六院，车水马龙

广告牌上的美人眨着媚眼挑逗游人的胃口，而一个警察

正铁青着面孔，怀疑地打量着你褴褛的衣裳

哦，你这异乡人，回去吧

那街心花园不是你的，那灯红酒绿不是你的

华贵的商店拒绝你入内，你走向一个廉价出租房的门口

未等你开口，汹汹的犬吠声将你逼退十步之遥

哦，回去吧，你这异乡人！

……

2013.1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