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疆的缘由

阿克苏是新疆南部的地区级单位，下辖1市8县。位于天山南麓，塔克拉玛干沙漠北缘，总面积13.2万平方千米，总人口200余万。其中维吾尔族占70%，汉族占24%，其他34个少数民族占6%。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农业第一师16个团场分布境内。说起农一师是大大有名，它就是延安时期王震所率领的八路军359旅，解放新疆后铸剑为犁化身为农业生产部队，开始了保卫边疆，建设边疆的新的征途。我之所以去新疆，追根寻源是和兵团分不开的。1963年春节电影《冰山上的来客》在天津放映。各单位都发电影票，大人没时间去看把票都给我了，我一连看了12场，那神奇的冰山雪峰 一马平川的大漠戈壁，奇异的少数民族风情深深打动了我，产生了去新疆看一看的冲动。随后又接连看了《黄沙绿浪》、《军垦战歌》等好多有关新疆兵团的电影，特别是一首《草原之夜》更是激起无尽的遐想，想去新疆的念头更加强烈但是苦于无门。（前两天看了某电视台采访《边疆处处赛江南》一歌的作者的节目，他承认该歌曲有美化现实粉饰太平诱导青年之嫌。出现在节目中的前上海支青痛哭流涕。但是最后也表示不后悔，因为他去新疆的结果是他的兄弟能够免于上山下乡。）1964年4月的一天母亲无意识地说，新疆来招人了。我太兴奋了马上去打探消息，最后决定报名农垦厅去开拖拉机。什么目的，好玩儿而已。（现在年轻人在选择自己的前途时，大概都和我一样吧：没有深思熟虑、没有前后斟酌，只是凭一时冲动和个人喜好就莽撞地迈出人生极为重要的第一步。我并不是后悔去新疆而是人生的际遇使我有一些感慨。农垦厅是干什么的不知道，只是我想开拖拉机。到了新疆才知道是在地方国营农场工作，就是这个身份：‘农场的’，至今仍让我感到丝丝寒意。在农场干了几个月就因为工作的需要调到银行工作，农场同事都认为我是平步青云，我也认为是。但很快一个闷棍当头打来，在工作中和同事发生争执，他竟然破口大骂：滚回农场去。我，一个来自天津大城市的支青竟然被一个来自偏僻农村的、被新疆人瞧不起的盲流瞧不起，其打击之大是可想而知的。一个是城市的支青，一个是农村的盲流，境遇反差如此之大，原因是什么？迈出的人生第一步：我进的是新疆农垦学校而他进的是新疆银行学校。仅仅如此的差别。后来随着工作环境的改变和职务的升迁，我的农场的身份渐渐被人遗忘，我自己也忘了。被人重新提起是在2004年时：回津的新疆支青纷纷举行纪念进疆40周年活动，天津电视台也给我们录制一期节目，参加的是农垦和建设银行两系统的天津支青。进入录制现场没人指挥分系统坐，大家随便坐的。节目录制开始后主持人介绍，这边是农垦的那边是建行的，话音刚落，在我前一排的几个女人就开始骚动：我们是建行的，不和农垦的坐在一块，一直到节目录制结束，仍然喋喋不休。我不知和农垦的坐在一起的她损失了什么。再看看当时的录像，恐怕很多人会纳闷：他（指我）频频看前排的女人为什么？今天揭晓答案，为此。

此类事情时有发生，总是对‘农垦的’不屑一顾。后来我想反正退休了个人境遇各自不同，甘苦自知。一笑而过吧。但是，我要对今后也许有可能看到这篇随笔的年轻人说几句：面临人生职业或者人生重大抉择时，不要冲动，要深思熟虑要多听老人的建议没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