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征从市人才中心走出来。翻看着调令。他走到公共电话亭，拨通了电话：

“喂，是机械公司吗，请问段总在不在？哦，段总，我是常征。我的调令拿到了，刚刚拿到。我立马给您打的电话。好的，好的，我马上赶到公司。”

公司。常征敲敲门，然后推门走进去。

段总正在和一个年轻女孩在说话：“小丽，以后做事不许这样。你是我女儿，又在我手底下工作，这么做影响多不好。人们会以为是我叫你这么做的”

叫小丽的女孩边撇着嘴边说“谁让他不把我放在眼里，还敢说我。我就是不听他的。爸，把我不放在眼里就是眼里没有你。”

“胡说，这两个这么能连在一起。好了，下班再说。”

段总向常征招手：“来，常征，我给你介绍介绍。这是我女儿，叫段小丽。小丽，这是常征，以后就是你们公司的副经理。小丽你先回去，我和常征有事商量。”

小丽撇了撇嘴，往外走去。忽然她停下脚步，打量起常征来：“我怎么看着你面熟呢，我们见过？”

常征好奇地望着她。

“原来是你！你不记得了？那天，在商场门口，你撞在我的车上，你还骂人，好凶啊。真是呀，不是冤家不聚头。爸，我不许你要他，我不要他当我的经理！”

“放肆！”段总怒了：“公司的安排由你做主？快离开。”段小丽狠狠瞪了常征一眼，跺着脚走了。

“怎么回事？常征，你和我说说。”

常征苦笑了一下：“那天我出去办事，走到一个大商场门前，您女儿坐的车往人行道上停车，把我挤在墙上，司机不认错，我说了几句。”

“这个孩子太不像话。回去我好好教训她！ 你说说现在的孩子都怎么了，没有一点遵守公序良俗的意识，只以自己为重心。什么事只要我满意就行，根本就不考虑别人。哎。”

“别，别，段总。这事我早忘了。社会大变革时期，各种思潮交汇。特别是解放后一直被压抑着的旧思想也趁机泛滥。鲁迅先生有篇文章谈到‘沉渣的泛起’。现在正是这些沉渣泛起的时候。不过，既然是泛起的渣子，早晚还会有再沉没的那一天。”

“咦，想不到常征你还有这么深刻的见识，受教了。”

“段总，您高抬我了”。

欢天喜地来报到，

老总女儿却胡闹，

幸亏家长还清醒，

一支伏笔埋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