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上楼。楼道里堆满了杂物。什么蜂窝煤，烂板子，废纸箱子。酒瓶子，甚至还有一个破水缸。

李华恩边上楼边说：“怎么比我们农村还要乱？这些烂板子破箱子有什么用，放在这里占地方。不是有专门放杂物的地方吗。特别是这个破水缸！消防用？”

华鑫说：“冬天点炉子生火都用得上。拿着方便。再说，公家的地方，我不占让你占，我不就吃亏了吗。”

“那上下楼不方便，不知道吗？”

“谁都知道不方便，怎么办呢？凑合住吧。”

说着已经到了。华鑫敲门。

门开了，是妹夫。只见他围着围裙，满手是面：“大哥，嫂子，华刚，你们到了，快进屋。”

李华恩、兰秀芳和李平安和他打招呼，走进屋子。这是一间一室的单元，基本上没有厅。只有一条一米多宽的通道，所谓的直门独。。两个人走过都要侧身。通道旁边是厕所，尽头是一间小小的厨房。

厨房里的一张桌子上，摆着一些包好的饺子和一些还没包的面以及馅儿。  

“接客的饺子送客的面，我包饺子给大哥大嫂接风”妹夫说道。

李华恩没感觉出什么，兰秀芳听了这话微微一愣。

“晓晓，晓晓。你大舅，大舅妈和平安来了，怎么不出来问个好？”华鑫朝卧室里喊道。

 门开了，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走了出来，在听着随身听。他面无表情，从耳朵上摘下耳机，叫了声：“大舅，大舅妈。”然后又回屋了。

平安满脸兴奋地想和表哥说什么，见状就把话咽了下去。

吃完饭。华刚走了。妹夫去厨房洗碗。

兰秀芳和平安坐在床边看电视。晓晓躺在床上听着他的随身听。

李华鑫向哥哥道：

“哥，你也知道我们家就这个条件，一间屋，实在挤不下六个人。我和你妹夫商量了，让平安和我们挤一挤。你们，你们，不行就先住在楼底下的杂物间里。然后咱们再想办法。”

“行啊，要不是冬天，睡在马路上也行。关键是，我回来了！你不容我我也回来了，咱看谁斗得过谁！”

“你还和咱爸生气呐？”

“不是和咱爸，是和命运！我就是个不服输，不向命运低头的人。快老了，再干一场。对了，我给你们带来些东西。”说着，李华恩拿起一个手提箱，打开：

妹妹住处也紧张，

小孩态度很硬僵，

华恩绝对不服输，

要同命运干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