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征母亲家。

常征走进来。看见志疆在写作业。

“志疆，奶奶呢？”

志疆抬起头：“在屋里躺着呐。你下班了爸？”

母亲闻声从屋里走出来：“这么早就下班了？”

“不是，妈，我明天去新疆出差，回来做做准备。”

“哎，你们两口子，不是这个出差就是那个出差，很少有碰都一起的时候。怎么就这么忙呢。”

“妈，工作呗。我们早就习惯了。再说，在最困难的时刻公司帮了我一把，知恩图报，能不尽心尽力干事吗。”

“奶奶，我也习惯了。从我记事，不是爸爸出差，就是妈妈下乡。在我四岁的时候，我哥哥才六岁，爸爸妈妈就出差，把我们两个扔在家里。我哥哥领着我去门口的小饭馆去吃饭。可好吃了。单位叔叔阿姨叫我们去吃饭，我们都不去。就在小饭馆吃，反正爸爸回来结账。”

奶奶心疼地说：“孩子，晚上你们两个睡觉不害怕？”

“不害怕，奶奶。再说，我们家有一只会看家的大公鸡。每天在围墙上站着巡逻，听见脚步声就叫唤，大人都让它啄得乱跑，连我爸爸妈妈都怕它。可就是不啄我和哥哥。它是我们的守护神。可惜后来爸爸把它送人了。”

“可不是，你不说我都忘了。那只公鸡是厉害，连我都啄。”常征笑道：“单位的人下班以后到家来找我办事，让公鸡啄得不敢进门，说我是故意养这么一只鸡，阻挡他们反映问题，都反映到市委去了。没办法才送人的。我何尝不想让它替我保护你们呢？哎，都看着当领导威风，谁知道当领导的难处呢。天天小心翼翼，处处提高警惕，唯恐那一步没走对，让人抓小辫子。派个工作组下来查你。就算你没问题，影响也难消弭：‘没问题工作组查你？鬼才相信’。做人难呐，做领导难，做好领导更难。”

 “爸爸，你这话是跟刘晓庆学的吧。我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志疆问道。

出差回家做准备，

说起当年更加累，

幸亏有只大公鸡，

保护儿女少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