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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美丽的云
--  发布时间:2011/8/9 11:12:00
--  转帖【伞头】

我当伞头 (上)

本帖由 温东方  编辑 【注:他是我在甘泉插队的同学,我插了一年,他插了十年,现居住在美国。1970年,我和他代表甘泉知青参加了延安地区的三干会——王侠】

在延安插过队的北京知青没有不知道“闹社火”的,但是当过伞头的就比较少了。我们插队的大庄河村位于甘泉县王坪公社北沟的沟掌,山大沟深地广人稀,下苦人几乎过着半原始的春种秋收的生活,一把老镢一付连枷,一年披星戴月辛勤劳作, 除去红白喜事下雨害病从不歇工。 只有过年闹社火,才把活计撂下。

记得那是1975年初,公社来文说今年要搞秧歌汇演,也就是要到外村去闹秧歌。那正是文革后期,很多传统民间艺术形式都被压抑许多年了,这消息传来各大队都热烈响应,特别是那些爱红火的后生女子们更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准备与其他村子一较高下。我们大队从腊月初就开始筹划上了,老书记曹文章亲自带人进山伐回两个“树轱轳“,解开后让杨木匠作了十个腰鼓筒子,自己蒙皮子自己刷漆,干了后一试声音居然亮得很。除大鼓、响器外,其它道具也多为自制的。计划正月初二在戏楼子起场子,  “沿门子” “转院”, 然后去许家寨和其他大队走村串户拜年, 最后再赴公社。那一年我们准备了十来个节目,除去秧歌,还有腰鼓、旱船、眉户剧、陕北说书和舞蹈等等。

大庄河没有自己的伞头,翻山杨家合村倒有一位,可是他们有自己的秧歌队。由于我写过陕北说书,又演过样板戏,虽然水平不见得多高,但精沟子断狼-胆大不识羞,大队长魏得智就打起我的主意, 问我敢不敢当秧歌队的伞头。那时我已经插队六年了,论庄稼活地里场上拦羊打墙还真不打怵,可当伞头却梦也没梦过。又一想既然和贫下中农结合,就要从多方面学习,场子秧歌是这里群众喜闻乐见的传统娱乐形式,又不是抬楼子乞雨搞迷信,就应承下来。 但当伞头可不是闹着玩的,一人怂,能把整个秧歌队祸害了。最难有两方面,一是舞、二是唱;舞是指走场子,陕北秧歌场子名目繁多,什么白马分鬃、龙摆尾、单过街、拧麻花、八趟街,一套一套的,而且甘泉县文化底蕴深厚行家特别多,你走错了轻则遭到耻笑丢人现眼,重则主人家不放鞭炮相送,晾得你进退两难下不来台。舞不易,唱更难,要的是即兴编词出口成章,有感染力能引起观众的共鸣。转院拜年时要见景生词,祝福主人,每家都要唱新词儿,不能“吃剩饭“;遇上其他村秧歌队,更是要有问有答,要是对不上来就栽下了。

我们那年的秧歌队有四、五十号人,魏得志的胡琴兼队长,当地也叫“领头“,锁弟的笛子兼管账收礼,我的伞头兼副队长,王文华王文富兄弟的大鼓,寇文虎的老艄(大舨船)兼丑角,还有个八人腰鼓队一色的青皮后生,加上锣鼓家伙什儿正经浩浩荡荡的感觉。那半个月,我除了早上打一背柴就是苦练秧歌场子,特别是和大鼓的配合, 还找到杨伞头,请教了“下角子“的步伐与身段。杨干大还传了我一个对歌怪招,“对上场子时不敢慌,你就跟他的词词用他的调儿”,这一招后来我还真用上了。各小队也很支持秧歌队,给排练的人每天计半个工,大家的心情都是一样的,要拿出自己的最高水平给乡亲们拜年,为大庄河争光。

初二那天上午动弹得早,天是一瓦瓦的蓝,婆姨娃娃女子后生太阳没露头就来了,穿红戴绿喜眉笑眼儿的,一改平时死焉打挂的样子,真个是水个灵灵的女子虎个生生的汉。老戏楼早就拾掇得净净儿的。大约10点来钟,哨前塔的惠怀友带着他们的腰鼓手来了,后生们收拾得那叫个利索,放了几挂鞭,锣鼓震天震地的响起来,我穿着老乡给做的对襟黑棉袄免裆裤,头上扎着羊肚子手巾,这是我平时在队里的一贯打扮,不同的是腰间加了条红腰带,右手举了一把镶金边的伞。 先领着男队员在戏楼前趟了几个大圆场,也算拜了庙祭了天地,按陕北习俗女人是不参加拜庙的。然后魏队长简单讲了几句话,我把队伍拢全,在场子中间唱了四句开场诗:

“青天呀蓝天蓝个盈盈的天,
满坡坡的羊儿丰收的年;
山庄庄的人民喜心怀,
红火火的秧歌咱闹起来。”

唱词是我事先想好的,不用现编。锣鼓再次响起来, 我就带着队伍转了个大场,一个龙摆尾从戏楼子拉出,按老书记的嘱咐,在栏牛场院绕了一圈,朝村口姚干大和赵来忠家舞去。

来子是姚干大的女婿,和我们同岁就已经结婚了,队里除北京知青外数他文化程度最高,还是一队科学实验小组成员。他婆姨姚毛是村里二美女之一,两孔新石窑贴着白生生的窗纸红窗花,玉米楼里满是黄灿灿的玉米棒子,独立的小院干净喜庆,撩一眼就知道家境不错。看见秧歌队来了,姚毛大开院门,表示欢迎。腰鼓先踢了个四人场子,人也越聚越多,我乘机编词,锣鼓声一停就唱了四句:

“东山上的荞麦呦西湾湾的縻,  
高高的柴垛呦白眼眼的鸡;
娶了个婆姨撩的太,
科学种田他数第一。”

词儿土的太,没想到博了个满堂彩,也许原来对北京知青当伞头就没抱太高的希望吧,大家齐声唱最后一句:“依乎嗳咳哟,科学种田他数第一“。歌声笑声直向脑畔山荡去,主家很高兴,队伍出院时姚毛还塞给锁弟一个红包。

这下有了信心。

出了来子家向右一转,就是去后庄的坡路,我领着队伍在鼓乐声中边舞边走,后面相跟着一群碎娃子。先是到赵干大和曹干大家,这两家院子较小秧歌队就在门前扎住表演,也叫跑街筒子。再上去就是狗娃、西安和白永明家,这三户是亲戚,院子挺大并没有隔断,正适合秧歌队跑场子。我们进门时许多人已在那里等候了,有的趴在院墙上,也有的圪蹴在石窑脑畔上。我把排练时几个基本式样都走了一遍,院子还是有点窄小,只能在拐角处安了四个角子,走了个“菱花儿开”。一队队长刘升旺小名宝安儿跟我栖搅得最好,一直在脑畔上往下看,后来告诉我队伍还算整齐不乱,能看出阵势来。

再往上过了井子,就是二队队长刘四虎家。四虎大名刘治发,人长的干瘦却有把子力气,眼睛不大可挺有神儿,干起庄稼活来样样精通。当了两年小队队长,年底分红在全大队总是名列前茅,很受社员们拥戴。他和生产委员牛娃最先引进用过磷酸钙与茅粪搅籽种荞麦的方法,一满不上牲口粪;虽然拿粪的时候又臭又薰,手指甲染的黄绿黄绿的,人人都说他是胡日鬼咧,但秋底却获得了大丰收,那荞麦籽鼓得连棱棱都快不见了。不过这人脑子活爱耍赌,输得威显(厉害)时,恨不能连婆姨娃子都压上,年似曾因为掏荒、耍钱和我嚷过一仗。今天他家窑门口摆了张方桌,堆着烟糖瓜子,儿子长锁,女儿兰兰都穿着崭新的棉袄,在院子里迎接。四虎扒嗒个旱烟袋,小眼睛炯炯有神地瞅着我,大概想听听这北京知青伞头会给他唱出什么样的陕北秧歌来。

“四虎四虎怪得太,
脚掌掌踩对厚底底鞋;
领导生产好方法,
满坡坡的荞麦满沟沟的菜。”

众人刚要叫好,我一举伞,压住锣鼓又唱了一段:

“山丹丹开花背洼洼红,
灶台台点灯窑掌掌明;
不耍“单双” 不 “闷壶” ,〈注:这是当地两种常见的简易赌博方式〉
子子孙孙咱不受穷。”

众人笑了个一洼声,四虎也说“人家娃说的对着咧么”。那天我们给每一户乡亲都拜了年,排练的节目也都过了一遍,但是并没有拖得太晚,因为明天就要去许家寨表演了。

--  作者:美丽的云
--  发布时间:2011/8/9 11:4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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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伞头 (下)

本帖最后由 温东方 于 2011-8-8 23:47 编辑

许寨大队和大庄河是近邻,相距不到八里地,有三个自然村,前许寨、许家寨和后许寨。这两个大队很多家都是亲戚,关系非常好。我们早上集合队伍打着锣鼓欢欢乐乐地起身,过对面湾绕过马王庙,再翻一道梁就到了后许寨,相跟着来的还有很多乡亲们和婆姨娃娃,比秧歌队的人还多,既来看红火也给自己的秧歌队助威。一进村,后许寨队长就放起鞭炮,大队支部书记高生满也从许家寨赶过来相迎,我年似秋底刚跟他一哒里在北沟几个大队搞过秋粮测产,连忙握手寒暄。社员们端茶送水、烟糖款待,场面热闹融洽。高书记说秧歌主场子设在许家寨的大场院里,于是我带着秧歌队走起“单过街”,沿后许寨主街行进表演;虎子的老艄惟妙惟肖,青莲的旱船潇洒飘逸,可倨劲了。遇到放鞭炮或端茶散烟的,我就一一地给唱一首拜年祝福的秧歌。队伍在锣鼓的伴奏声中边舞边走,串村的整个过程都是在后许寨社员们的簇拥下进行,那气氛可真叫喜庆。 出村时,还有不少本村的后生女子加入了我们的队伍。

浩浩荡荡来到许家寨,诺大的场院上已挤满了人,几个村的乡亲们都来了。我按规矩绕圈子辟场,竟然不起作用,只好把腰鼓队从中间调到前边,这才把人群给趟开。我们把大鼓、响器安在场院东头,这叫定位,安好场子后,高书记致了欢迎词,魏得智作了简短答谢,由于队伍跑街筒有些疲累,和徐寨队干部商议后决定先演节目,后跑秧歌大场。第一个出场的是怀友延娃他们的腰鼓队,踢了一套八人场子,这也是在外村第一场正式的腰鼓表演,平时看他们排练并没有特别的感受,没想到动了真格的时候竟然这么有气势。开始时鼓手们速度较慢,每个动作都能看清楚,鼓声也是一板一眼得很有节奏。红绸子像火苗似的跳动、鼓手们时而散开时而聚向中心, 聚拢时似牡丹一朵,散开时如山丹丹花怒放。 没看到任何人指挥,那鼓的节奏却渐渐加快,人的动作疾如电闪, 鼓棰挥得忘情而发狠,八面鼓竟然响的似千军万马,豪放粗犷气势磅礴响在耳边震在心上。人们都在呆呆地听愣愣地看,似乎在悟着些什么。忽然,鼓声嘎然而止,鼓手们静如塑像,鼓穗直垂,群山寂静...

半晌,人群中爆发出一片欢腾和掌声。我不知道这受苦人的腰鼓是从哪里传承下来的,除了这厚重的黄土高原,还有什么土地能承受得住这种鼓声和搏击。 一阵唢呐把我的思绪拉回,原来轮到我给主人致辞了。

“叫一声乡亲们听我表,
许寨这个村村实在是好;
囤子高高米柜柜满,
牛孛栳骡驹驹满坡坡跑。”

“学大寨人变地变产量变,
好光景越过越心甜;
大庄河许寨手连手,
来年哪都是好生产。”

秧歌队和许寨的乡亲们一块儿唱起最后一句:“依乎嗳咳哟,来年哪都是好生产”。接下来是王成、兰翠、唤女、四娃、高女和尿罐等八位女子的扇子舞,随后是跑驴舨旱船,接着寇文虎化了个女装,即兴表演了一段“遇亲家”。这可是虎子的拿手好戏,整个一道北沟都是名的, 一举手一投足都活脱脱是个老婆,而且唱功道白都不错,时不时谝上几句“儿话”,引得大伙儿哈哈地笑。今天看来或许这些节目的水平并不高,但在那个万马齐喑的扭曲年代,在那用荞麦谷子喂养生命的山沟沟里,除了原始的性文化几乎没有娱乐的人们不论什么节目都看得如醉如痴 . . .  最后上场的是由我编写锁弟执导的三幕两场眉户剧“青春似火”,描写了一对农村青年响应党的晚婚号召说服父母推迟婚期的故事。这个节目是我们化了大力气排练的,也是我们最出彩的节目。当时大多数秧歌队表现的都是传统会子中的故事,许多还只扮不演。我们这种自编自演的节目是很少见到的,敢他们的就强多了。调子是人人会唱的眉户调,如银扭丝、岗调、慢西京、采花调等等,唱词都是陕北口语琅琅上口,再加上魏得智几位老到的丝弦管簧,郝玉英等四人的精彩表演,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受到了乡亲们的热烈欢迎。

节目演出告一段落,没有一个人离去,大家都等着看伞头秧歌。锣鼓再次缓缓地响了起来,我束束红腰带整整头上白羊肚手巾,回头看看,秧歌队的队员也都整顿停当。 我在心里理了一下要跑的队形,朝身旁打大鼓的王文华点一点头,举起花伞踩着鼓点儿出场,舞蹈组、腰鼓手、旱船和其他角色男女相间成一排跟在后面,全体跑大圆场。几位骨干队员都前后花插在队伍里,以防“角子”滑动走烂包了。第一圈下来我瞄了瞄约摸有近百号人,在锣鼓声中,又绕了两个大圆场,然后我开始从自己最熟悉的“踩四门”跑起来。第一个“角子”下在正北,本来绕园场时是一直向前,我忽然向右一转并退后一步,稍稍右斜让过身后的狗娃,再往前迈步方向一变赶在下一个人之前朝准备下第二个“角子”的位置舞去。其后所有人都在这个位置,以这种动作和节奏转身,这样就形成了一个拐角。当然伞头儿的身段也要滑耍,伞要稳,腰要扭,这样依次在东、南、西安好“角子”,一个外圆内方的图案就转出来了。 头一个场子走完,眼前已然人来人往,这时候伞头儿万万糊涂不得,必须将要走的场子了然于心,认准定位大鼓,及时转换下一个图案。除了领导掌控队形图案,伞头还需要和鼓手默契配合,拿捏好场上节奏,有的场子要走得快,有的时候要慢下来,能不能当个好伞头儿,其实也就看这么几步。

换场中间我还唱了不少段秧歌,有夸许寨修梯田的:
齐格争争得堰堰平展展的地,
许家寨的梯田好名气;
年似亩产五百五,
来年要打六百一。

也有自卖自夸表知青的:
山丹丹开花赛朝霞,
延安窑洞住上了北京娃;
接受老区人民再教育,
山沟沟里开满大寨花。

这时也分不清谁是秧歌队谁是观众了,每个人其实都在表演也都在观看,人人都是参与者,都在欢庆闹社火,也有些人进场子来对秧歌。不承想,许寨有个楞后生给我出了个难题。
“对面面的沟里流河水,
北京的憨娃娃到咱队;
羊羔羔吃奶蜷蜷个腿,
黑地里睡下想的个谁?”

陕北老乡结婚早,不大看得上光棍汉,没结婚成家就算不的男子汉,我们知青虽然老大不小了,在老乡眼里还是生瓜蛋蛋。这一问正问了个端,大伙儿都等着听这知青娃娃如何回答。我一时还真想不出个答对来,心想这下毬势了,人一急大冷的天憋出一脑门星的汗。猛然记起杨伞头的话 “对上场子时不敢慌,你就跟他的词词用他的调儿”,居然来了灵感:
“对面面的沟里流河水,
北京娃插队到陕北;
山亲水亲娃娃亲,
不想咱亲人再想个谁!”

也算是蒙混过关,后来魏队长告诉我,那对歌的后生是盼女她哥,他妹子模样可俊咧,是许寨女子中的人尖尖,她哥兴许有问婚的意思。

我们又跑了“双关门”、“白马分鬃”、“蛇盘九颗蛋”、“别杖子”、“卷菜心”等秧歌场子。这时场院边围满了观看的人群,场院上是人流构成的长龙,环绕回转流动不停。我向王文华使了个眼色,他的鼓点逐渐加快,我的脚步也逐渐加快,秧歌队里的男男女女,个个盯住前面的人,随着人流呼啦啦地转, 特别是到了下“菠花”的地方, 更是要紧步赶上。两边是迅疾地扑面而过的人流。你顾不上谁是谁,也看不清男和女,耳边只有嗵嗵锵锵的锣鼓声,眼前只剩点点线线的红蓝黄绿,旋转不停。人人兴奋不已,没有了你我,不管是谁,上了秧歌场,就忘记了困苦忘记了饥饿忘记了恩怨忘记了一切,在群山的护卫下,秧歌场上的这一方生灵似乎融化于天地之间,都释放身心纵情欢乐。

好个王文华鼓声一顿,再次轰响起来,大鼓咚咚,小鼓砰砰,锣声嘡嘡,镲声锵锵,紧地似没了节奏,快地像山蜂驱阵洛水奔泻,人追鼓点鼓促人流,人们越转越疯,兴奋地呐喊起来,当秧歌变成呐喊,呐喊升华为欢乐,欢乐刻印在心上,短暂的生命就可以与时空抗衡。

那次当伞头后大庄河的糜谷又养育了我四个春秋, 直到1978年底考入大学潸然离去。几十年过去了,那之后我又看过和听过很多秧歌和锣鼓的表演,从民间的到专业的,从春晚到奥运,从北京到洛杉矶,每次鼓声响起,我的心就立刻被拉回到那个黄土地上的场院,那当知青的蹉跎岁月。当年那锣鼓声便渐渐的由远而近地清晰起来,就像昨天,就像今天,就像此刻。当年那鼓声,跟我走过千山万水,伴我度过青壮年岁月,时间和阅历让我今天又对它有了新的感悟,也许明天又会不同。但那主旋律永远不会改变:那是祖先与我们的对话,是生命与自然的共鸣。那秧歌那鼓声,永远属于那片黄土地,那群下苦人,只有那片黄土地才会孕育那样的生命之音。

(全文完)

--  作者:屹梁梁
--  发布时间:2011/8/9 20: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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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陕北的迷人,源于人文与自然的交响。让人肝肠寸断的信天游,气壮山河的腰鼓,现代毕加索的剪纸,粗中有细的说书,还有米脂的婆姨绥德的汉,清涧的石头瓦窑堡的炭……陕北的形象,就是被这一个个人文和自然的鲜活因素所塑造的。

 

   感谢作者这么详尽生动地把“大秧歌”式的“闹红火”展示给我们,使我们享受、欣赏了一次陕北知青浪漫曲。


--  作者:盖头坪
--  发布时间:2011/8/11 20: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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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生活,写的好。

谢谢楼主的转帖。


--  作者:一根筋
--  发布时间:2011/8/12 18: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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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丹丹开花赛朝霞,
延安窑洞住上了北京娃;
接受老区人民再教育,
山沟沟里开满大寨花。


--  作者:小平鱼
--  发布时间:2011/8/13 13: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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酣畅淋漓,看的真过瘾!!谢谢作者,谢谢美丽的云转贴。
--  作者:杜梨儿
--  发布时间:2011/8/14 10: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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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陕北习俗女人是不参加拜庙的”没错,回村想随老乡去庙里烧两柱香,老书记说:女知青还是算了吧,就这个规矩没在陕北呆长的人是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