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清平湾
-- 发布时间:2012/2/27 20:58:00
-- [转帖]深播高原的爱,破土萌发
 封面设计 曹谷溪
深播高原的爱,破土萌发
——写在知青作家许复强长篇小说《情感之恩》前面的话
曹 谷溪
【一】
在上世纪六十年代末叶,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陕北黄土高原正颤栗在贫困、饥饿和寒冷之中。这块厚实宽容的土地,依然像当年慷慨接纳疲惫的中央红军一样,又一次接纳将近三万北京知识青年到延安插队落户。转眼四十多年,“北京插队知青”这个词汇,渐渐淡出人们的言谈。然而,我却不能,好友张莉的哥哥张大力,在为一位老乡送药的夜晚,被一条狗冲下崖畔而亡命;还有三位女知青在高粱笼避雨,被雷电所击……我缅怀把青春和生命留在这块土地的每一个灵魂;也常常为走出黄土地去干大事创大业,取得巨大成功的每一位知青朋友默默地祝福。总而言之,今生今世我是无法解脱深埋心灵深处的 “知青情结”。
作为知青专干,曾经接触过众多的插队知青;作为延川县知青工作赴京汇报团工作人员,又访问过许多知青家长。几十年来,我和那些“老插们”一直保持着频繁而亲密的往来。
1978年《延安文学》2—3合刊中,曾发表了我撰写的一篇题为《绥德汉》的文章。其中有一段文字,道出了我对这一批插队青年的理解与敬慕:
我不知道亲爱的读者是否曾关注‘老三届’们的命运和成长过程?这是一批特殊历史境遇中造就的一批特殊胆略、特殊气质、特殊品行的人们。他们,虔诚地参加了史无前例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继而又成群结队地到农村插队落户,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以后,他们之中的一些人被招工、招干或当兵;一些人被推荐上了大学,还有的到国外留学。总之,该走的都走了,真当了农民的寥寥无几。
由于历史的原因,这茬人过早的失去了读书的机会。所以,只要他们一旦取得读书的机会,便拼着命往书中钻。有一位当了省委副书记的北京插队知青,在上大学前就三遍通读《资本论》,写了厚厚十八本读书笔记。这一代人,与其父辈们相比:少保守,少教条;与年轻他们一代人相比:更具有使命感;多思考,多实干。在社会转型、时代变迁中,这一代人是我们国家、民族的希望,是世纪交替的桥梁!”
今年八月突然接通了一个陌生的长途电话:
“我叫许复强。1969年2月从北京到延安县下坪公社牛家沟插队。一插就7年。2000年我在中石油管道局买断工龄,闲暇在家,插队时的那些人,那些事儿折腾的我坐卧不宁。回陕北走上一趟,触景生情,情感的野马更是收刹不住;每每与“老插”们相见或者聚会,谈论总离不开插队的话题。于是,我突然萌生了写一部长篇小说的想法。
别人是“十月怀胎”,我的小说是“怀胎十年”!
现在,这部书名为《情感之恩》的长篇小说,中国文联出版社已经与我签订了出版合同,要请先生写序”。
我说:“北京有那么多大家,名家,怎么舍近求远,找到我这儿来呢?”
“这是一部反映陕北农村题材的小说,我和我的许多朋友说,你最有发言权!”
这位在陕北生活了七年的“老插”真有了陕北汉子的脾性,他快人快语,连一句客套话也没有。仿佛这事就这么定了。
作为一个年逾古稀的文艺工作者,曾一次又一次地下决心不再写序文之类的文字了。可是,这是一位在陕北生活了七年的“老知青”,这是他呕心沥血劳作十年的成果!
我还有什么托辞的理由呢?我的“知青情结”驱使我不仅爽快地答应了他的请求,并告诉他9月3日我要去北京参加“歌剧《白毛女》上演60周年学术研讨会”,届时一定安排一见。
【二】
我和许复强如约在北京市内的一个小宾馆会面。过去我俩只通过一次电话,今天却像多年的朋友,照样是没有客套的寒暄,他如数家珍地向我讲述了《情感之恩》的故事梗概和创作过程。
天上的星辰即将消失,疲惫的社员们打着香甜的鼾声,仍在窑里沉睡着。
队长披着那件露出灰絮的旧棉袄,轻轻推开窑门闪出身子,又轻轻“吱——”的一声,关上了门。
队长从窗外的墙壁上摸着摘下锄,急匆匆地走到硷畔上,将双手扩在嘴前,仰着脖子,冲着村前村后大喊:“受苦喀了,受苦喀了!”这粗犷悲壮的呐喊声,传遍了黎明前的山村。接着便传来或高或低的狗叫声。
“吱吱”“嘭嘭”的开门声和关门声,标志着村里的人们开始了一天的劳动。(引自《情感之恩》第三章)
许复强的讲述,近乎是对他的小说的原文背诵。
我常常惊叹“知青作家”们对陕北农村生活民情习俗的娴熟。史铁生的《我的遥远的清平湾》;陶正的《老汉们》、《婆姨们》、《后生们》和《女子们》和许复强的《情感之恩——诱人的长辫子》,我以为不仅是美妙的田园交响曲,而且是镶嵌在中国当代文学长廓的“清明上河图”!
曾在延安县河庄坪公社余家沟插队的北京知青王克明,依他的《听见古代》,一跃成为对陕北方言、陕北民俗研究誉满中华的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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