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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创]谁之过  (http://zqbbs.5ijt.cn/dispbbs.asp?boardid=58&id=95668)

--  作者:冀石京
--  发布时间:2013/9/16 0:11:00
--  [原创]谁之过
 

                             谁之过

                              (一)

       一个几尺长的过道就在两房之间,要垒起一道土坯的墙是件再容易不过的事情,只是一上午的功夫墙已垒好。土墙糊上泥巴,原先前后两所房子的大院自然的分成两截。前院是今年春天刚刚盖好的四间新房,后边的是住了五年的旧屋。两栋房两个院,一家人变成了两家,一个走东门一个走西门,各走各的路各过各的日子。

       庄户人分家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儿子结婚娶媳妇,婚事办完,媳妇三天回门后再回到婆家。老家挑选一个吉利日子,请上本族长辈或村中名望之人士在自家炕头上召开会议。分家文书一式两份,签字画押。随后酒席伺候,在一片欢快的气氛中析产协议正式生效。

       可文中开头提到的这家分家确是另一番光景。这家人一共五口人,一个老娘带着四个尚未娶妻儿子。大的三十,二的三的二十出头,最小的十二三,像这样的一家人闹分家,在村里还是头一回。消息传出舆论哗然,在街头巷尾一时间成了头条新闻趣事。

       故事还是从开头说听起来容易明白。

       文革中,一天从村边的公路上下来一辆大卡车,车上拉着的是刚从城里轰回来的一家六口,四十出头的一对夫妻和他们的四个儿子。在那时的高压政策下,这一家人的日子过得何其艰难,一间屋子半间炕过去了整整一个年头。返回城里找原工作单位诉说了一番疾苦,还不错,弄回来几百块钱安家费交予队上。转过年生产队给他家盖了三间只是地基有砖的土坯房,包括屋前的一个小院,这一家子总算有了一个自己的窝。

       那年月庄稼人日子过得紧、过得苦,一年三百多斤的口粮根本就无法吃到新粮食下场。每到春天庄稼人都是道难过的坎。如果这家里女孩儿多,春天的日子还好过点,不管怎么说,女孩的饭量要比男孩小,而那些男孩多的家春天的日子可就难过多了。这家四个大小伙子,要撒开肚子吃一顿棒子面贴饼子,可着大手贴上一锅一顿吃下来也就剩不下几个了。为了填饱肚皮,这家不得不把棒子拿到集市上换成白薯干。一斤棒子能换一斤半白薯干,粮食次点但好赖能填饱肚子。一年夏天大旱,浇不上水的棒子大都绝收。第二年春天庄稼人不得不吃上面下发的救济粮。粮食按人头下发到队里,可在救济粮分配时接到公社通知:地主家庭一律不得享用政府的优抚政策。眼看要拿到手的粮食没有了,要度过春荒只有自己想办法。把准备碾成小米的谷子带壳碾碎掺上白薯面贴饼子吃,挺好的小米加上糠,那刷啦刷啦拉嗓子的滋味不好受。

       艰苦中度过了七八个秋冬,浑浑噩噩的来到七十年代中叶,这一家人的两个家长挨过斗挨过整,可他们都挺过来了。到了这时日子比以前好过了,运动也不大搞了,可是这家里的户主,这家里说一不二的男人不在了,只剩下一个老娘领着四个都已成年的儿子过活。这年春上这家人家和队上好说歹说要了一块靠水坑的宅基地盖起了四间新房。别人家盖新房都是给儿子说媳妇用,他家盖房子实在是没地方住了,四个大小伙子再加上个老娘,一明两暗三间屋太挤了。新房与老房成斜梯状,老房在后新房在它的右前方,前后两排房子中间有一条四五米宽的走道相连。

       麦收过后的一天晚饭以后,在这家院子里发生了“战争”,俩小儿子一个不让一个的争吵起来。为了什么打架这时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吵架后的结果。老娘在哭泣,家中大哥一声令下:分家。召集来本族长辈,分家方案早已准备好:老大与老四跟老娘过,住新房;老二老三一起过,住旧屋。没有多余的家产,只把现有粮食一分,自己抱自己的被褥衣服。签字画押分家结束。一道新起的土墙在前后房间最窄处垒起来。

       原来的一家人叫一道土墙隔成两家。老家儿做主为儿女分家在农村是常事,也不新鲜。但为没娶媳妇的儿子们分家在村里还是头一桩。老娘的哭泣,大哥的毅然决然,就为了老三老四拌几句嘴,明眼人该看的出来,这内里应该有故事。

       这家的四个儿子是一父亲二个母亲所生,按中国人的传统习惯称之为一父二母该叫亲兄弟。可是这一家的四个儿子并非像其他两个母亲所生的孩子那样,头大的两个是一个妈的,后边俩小的又是一个妈生的。他们家的四个孩子,一头一尾两个儿子是现在的母亲生养的,而中间的两个挨肩的老二和老三则是另一个母亲所生。这事听起来有点麻烦,还得慢慢说来。

       孩子他爹的原配夫人就是现在的这位母亲,她生下这家里的老大。几年后孩子他爹又看上了另一个女人并把她娶进家门。不久家里填了老二,这时全国解放开始实行新的婚姻法,实行一夫一妻制。已是两个儿子的爹必须在他两房女人中选择一位做自己的妻子,他最终放弃了原配和第二任妻子组成家庭。原配妻子和大儿子搬离家中另谋住处。这时第二任妻子又生了一个男孩也就是家中的老三。53年打老虎,已是两个孩子的女人无法忍受工作队上楼下楼的逼供政策,跳楼自缢身亡。两个幼小的儿子成了没娘的可怜孩子。这时有人出面撮合,孩子他爹又和第一任夫人复婚。不久他家的老四又降临人世。这家里的老二老三不记得自己母亲是个啥样,一直以来就认为眼前自己叫妈的人就是自己的亲母亲。四个儿子中只有老大知晓哥四个是两个母亲所生,因为老大懂事时老二老三的母亲还活着。

       当大字报贴在他家门上后,这家的男主人预感到将会有大事发生。为了不留遗憾,这天当家的把几个孩子叫到一块,把家里的这事那事说了个够。四个孩子谁也没说什么,尤其是老二老三仍然把眼前的母亲当自己的亲妈叫。

       男人在世时一家人相安无事,即使在农村日子过的最难的时候也是如此。男人不在了,表面上平静的家庭开始出现离析的裂痕。也是,都老大不小的了谁还没个小脾气,几个儿子谁跟谁不定啥时候因为一丁点小事免不了要说上两句,如果话不投机还会发生争执。要搁以前说完了吵完了也就过去了。可到了这时候家里主事的不在了,家中的王法在不经意间发生着潜移默化的改变。老三和老四的争吵以及日后的分家只是这些变化的一个结果罢了。

       母亲仍然是每天做她的一日三餐,只是吃饭的人少了两个。后院那三间低矮的旧房里老二和老三同样过着日子,老二每天早晨不能出工了,他得在家为老三和自己预备早饭。吃过早饭才能和老三一同去队里干活。不管家庭发生了什么变故,饭还的吃日子还得过下去。







--  作者:寒江
--  发布时间:2013/9/16 10:4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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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态炎凉手足无情,自力更生为出头之道。
--  作者:冀石京
--  发布时间:2013/9/16 17: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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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一楼:

       冬去春来,新的一年又开始了。冬天穿的棉袄棉裤全脱下来堆在炕梢处,等待天再暖和些拆洗重做。初夏天气渐热,老二从水坑里担来一担水倒在大瓦盆里,把抽出棉絮的棉衣里面泡在水中。洗净晾干叠好压在炕梢上,等着秋风起时就该做棉衣裳了。老二针线活多少会一点。上中学时刚好赶上学雷锋,看着人家雷锋自己缝缝补补的艰苦劲自己也来了情绪。袜子破了自己拿上针线聊上两针,看见母亲正在做被子,老二趁母亲不备带上顶针学着母亲的样子行起被子来。也别说一来二去老二这针线活还真学出来了。把棉袄里、面平铺在炕上,袖口下摆那些磨破的地方用剪子裁剪下来,选块结实布接上。把里面嵌到一起,下一步就该续棉花了。这样的活老二尝试过,想自己把棉絮续到袄面上。努力了几次都没有成功,他只好放弃,自知自己干不好这活。

       拿着牵好的袄里袄面和从棉袄中抽出的棉絮还有新棉花来到邻居大婶大妈家,说明来意。看在两个没娘孩子的面子上,谁人都肯帮忙。续好棉花再将棉袄翻过来,老二拿回家一针一线的行好。全干完了再去求人上好领子,一件棉袄就算拆洗做好了。

       冬天老二从集市上买回一架纺车,他得纺线割绳子做鞋穿。搓好棉条,端坐纺车之后,轻摇纺车,一根根棉线牵拉出来。配好线拿去求人割绳子,好赖俩人穿不了几双鞋。熬一盆棒子面粥,拿上自家的案板,一层浆糊一层布,大块的小条的一一对好。太阳底下晾干挂在屋里的墙上。再上邻居家腾好鞋样子。剪鞋底沾鞋帮,没事的时候老二就坐在炕头上像大姑娘一样盘腿打坐,又是锥子又是顶针的忙乎起来。鞋底纳好了,鞋帮粘好了,这上鞋的活老二一直没敢自己伸手一试。

       为了活着为了有尊严的活着这哥俩只有这样过活。他俩像是在赎罪,像是在为自己罪恶的父亲对于这个家庭所欠下孽债而在服苦役。他俩没有选择,只能这样活着,谁让自己的亲生母亲没有活到今下。

       后来这一家人回到城里,准确的说应该是两家人都回到城里。再往后这家男主人的四个儿子都娶妻去过自己的小日子了。他们的母亲老了,头发变得花白上下楼都十分困难。老二老三为人父后渐渐体会到抚育儿女的不宜。自己从小到大的每一餐都出自这位母亲之手,自己身上的每一件衣衫都是这位母亲一针一线缝制而成。老母对这个家有功,虽然在某一个特定的时期出现了一些偏差。每到过年老二和老三会结伴去看望母亲,这时,老母亲也会和其他的母亲一样,抿着嘴向自己楼上楼下的邻居高兴的介绍:这是我家二小子、三小子。老母亲脸上的表情是高兴和幸福,如果不是有过那样一段不愉快的经历,他们的母亲,也甭管是亲娘还是继母,有四个儿子的老娘原本应该得到更多幸福和快乐。






 


--  作者:屹梁梁
--  发布时间:2013/9/16 21:5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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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仍然是每天做她的一日三餐,...... 不管家庭发生了什么变故,饭还的吃日子还得过下去。”

 

想想那艰难的日月,做母亲的真难,母亲啊母亲!


--  作者:山杏儿
--  发布时间:2013/9/17 10: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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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的母亲,也甭管是亲娘还是继母,有四个儿子的老娘原本应该得到更多幸福和快乐。

 

 

 

  四个儿子是母亲带大的,他们没有忘记母亲的养育之恩。


--  作者:冀石京
--  发布时间:2013/10/8 20: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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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怠慢了寒江、圪梁梁、山杏儿三位版主,抱歉!

     应该是件不该发生的事情。如果没有无奈的回乡,父亲没必要向四个儿子讲述他们是两个母亲所生。因为在回乡之前他们弟兄四个之间没有隔阂,个个自认为自己就是眼前这个娘的亲生儿子。

      该去责怪谁?谁?没有答案。

 


--  作者:冀石京
--  发布时间:2013/10/12 23:5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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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之过

                             (二)

      村里人认可他是个干庄稼活的好小伙。春种秋收只要是地里忙活时总能见到他的身影,他汗流浃背,他气喘吁吁。兴修水利的工地上,土车装的流满,皮肤晒的最黑的是他。农业学大寨平整土地,干得最欢的也是他。而在家里他是个逆子,一个不顾亲情不懂事理我行我素损人利己,只顾自己的情感不管他人所想的利己分子。可以说他就是个两面人,一个在外人眼里任劳任怨朴实无华的年轻人。可在家人面前他又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自私鬼,一个自顾自己享受不管家人死活的不孝之子。

      我给我文中的主人公起个名字吧,叫什么好呢?思来想去想去思来就叫他吴影,一个有其形而无其影的小人物。

      吴影上有哥哥姐姐下有弟弟妹妹,他位居各位兄弟姐妹中间的位置。家里有什么事要找个孩子去办,父母想不到他,他的哥哥姐姐们办事要比他强。餐桌上有什么好吃的父母首先想到的是比吴影小的弟弟妹妹,在那些美食面前从来就没有他进前的地方。他很郁闷也很无奈。

      为了让父母感觉到自己的存在,吴影从小就爱弄出一些不同寻常的动静以告知自己的父母他也是这家里的孩子。挨饿的时候吴影伙同邻居家的小伙伴偷食老人家的白糖炒面,以致叫失窃老人找上家门。父母无奈只得替吴影向老人家赔礼道歉。可吴影绝不是个盗窃他人财物的三只手,其实他最多只是个小家贼。吴影会从父母挂在衣架上的衣服口袋里掏出个一毛半毛的满足自己的私欲,买两块糖吃买根冰棍解解馋。父亲曾不止一次的教训过他,但他还是痴心不改。

      孩子喜欢不断变化的场景,喜欢看到自己不曾见到的市面。吴影从小没出过城,更别说有坐火车的艳福。一天吴影的同学也是他的邻居要到在远郊区县工作父亲那里去,问吴影可否陪同自己一起去。听说去同学父亲那里要坐火车才能到达,他不假思索的答应了同学的这一请求。到火车站买好车票,吴影和同学上了火车。火车车窗外的绿色田野,弯弯曲曲的小河,没有柏油条条发黄的土路,这些不断刺激着吴影那向往猎奇的神经。他兴奋,他高兴,可他心满意足时确忘记父母晚上回家见不到孩子时那不安的眼神。虽然同学的母亲答应会把自己外出的行踪告知母亲。

      按现时下的说法吴影是个喜欢旅游的人,他喜欢看那些自己不曾见过的景物。应该说他的这种嗜好不该纳入不良习俗之列。为了满足自己的“求知”欲,他可以省下平日里母亲给的早点钱,放寒暑假买上张月票去周游北京城。只要他没坐过的线路,他都要坐一遭,既享受了公交的快乐又看到马路两旁的精美建筑。

      旅游是人们吃饱穿暖的后续行动,也可以说是高于人们生活的又一举动。很可惜今天的吴影一家除去吃饭穿衣之外不能再有任何其他的非分之想。没钱的日子也好过,除去吃饭干活就是干活吃饭。如此简单的循环,叫人费解也叫人感到不安。

      初冬的一个清晨,吴影家的院落里没有听到扫帚游走地面发出有节奏的唰唰声。推开吴影居住房门,家里人发现屋里没有人。等到吃早饭的时候还没见吴影的人影。

      他走了,带着家里秋后分红的钱走了。没留下一张纸片,没有一点征兆的消失了。

                                                未完待续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13-10-13 16:03:17编辑过]

--  作者:山杏儿
--  发布时间:2013/10/13 16:4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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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吴影是个不听话的男孩,私自拿人家的东西,或家里的钱出走,占有欲太强。家长太操心这个不懂事的孩子。
--  作者:冀石京
--  发布时间:2013/10/28 23: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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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七楼: 

      借着漆黑的夜色,吴影出了村。其实该在出了村前面加上个溜字更为准确。他是个家贼,偷拿走了属于一家老小的钱,一家人从春天干到秋后的那一点可怜的现钞。吴影没有像村里出门的人一样奔向村北几里地外的汽车站,而是一直向南奔往邻县向西的另一条公路,吴影知道从这里坐车一样可以走出这片庄稼地到达铁路上的车站。

      长途车远远地朝车站驶来,吴影没有一丝的犹豫迈步跨上汽车的踏板,开始了他的行程。

      给千万人带来灾难的那场运动开始的一年两年,吴影住着的那个村子,从内地前往首都北京的必须经过的那条公路上出现了一队队打着红旗背着背包的年轻人的队伍。更准确的说该是年轻的学生,是和吴影年龄相仿的学生的队伍。他们高唱着革命的激进的歌曲雄赳赳气昂昂的行进在北去的路上。他们是在徒步串联,是在播撒革命的火种。吴影羡慕的不得了,“要是我也在学校,要是我没随自己倒霉的父母还乡,这北进的行军队伍里可能就有我的身影。吴影这样想着,同时把赞叹的目光投向不断北进的学生行列中。”

      他,吴影现在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一个不折不扣的庄稼汉子。他的学生时代早在几年前就已经结束了。他现在是个狗崽子,一个宪兵的后代。虽然他长在新中国受着十年的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的教育,但如今他是个可以改造好的子弟。父亲病了他得替自己的父亲出义务工(无偿劳动),村里开批判会他不能和社员坐在一起,只能和那些同是可以改造好的子女们同在一处聆听报纸上的社论。学雷锋时我积极参加,在马路上为百姓做好事争前恐后,唯恐落在其他同学的后边。“我不该沦落到这样的地步,我还是新中国八九点钟的太阳。”充满矛盾的吴影就是这样一天天一年年的走过来,他希望有一缕单独属于自己的曙光照亮自己前行的路。

      村上来了个知青,是和吴影来自同一个城市的知青。同样的乡音,同样的话语,还有同样的对彼此关心的事物的认知把他们连在了一起。这是个比吴影小两岁的女生,一个从东北兵团投奔一个远房亲戚来的女知青。在如此荒蛮之地还能遇见和自己一样来自同一个城市的同龄人,女知青为此巧遇高兴的不得了。下地干活吴影有意不离她(女知青)左右,春种夏收、夏种秋收吴影用自己的一己之力尽量帮助这位女知青。毕竟吴影是个男人,是个比她早几年干庄稼活的学生。女知青常在晚饭后来吴影家坐坐,聊一聊他们(她们)曾经居住的城市,他们曾经有过的生活。一个无法融入的环境使她和他们一家有了更多的相似之处,他(她)们都是被这场运动边缘化的可怜人,共同的境遇把彼此缠绕在了一起。

      吴影喜欢她,她也把他当成唯一的依靠。他帮她推回队里分来的粮食柴草,她为他唱响儿时悠扬的曲调。

就这样他们相处了几年,在那愉快的日日夜夜。这一年的秋天,她来到他的家中,和往常一样坐在炕下的板凳上。今天她是来和他和他的一家人辞行的,她办好了回城的手续不几日就要回到她的父母身边。

      她走了,他心中的公主走了。吴影陷入深深的痛苦之中。

北去的列车上吴影满怀希望的憧憬着见到自己想往的公主时的场景,那时他一定兴奋不已,而她依然是原来的样子。他们还会谈论彼此关心感兴趣的话题,像在吴影家的炕头上一样。列车有节奏声响使过早起床的吴影很快进入梦乡。在她家的门前,一个心仪的女孩正在迎接着他的到来,像是公主在迎接自己的白马王子。吴影颇有风度的伸出自己的双臂去拥抱迎接自己的美丽姑娘。邻座的旅客不得不阻断吴影的好梦,只是因为他伸出去手臂打在了邻座人的身上。

      按照她留给他的地址,吴影不费力气就找到她家的住处。他对这座城市太熟悉了,别说有这样详细的地址,只要说出这城里的大概位置就甭想找不到他想要找的地方。

      开门的是她的母亲,一个和自己的母亲在城里时留着一样的短发的中年女人。











--  作者:冀石京
--  发布时间:2013/10/28 23:2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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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引用山杏儿在2013-10-13 16:47:00的发言:
    这个吴影是个不听话的男孩,私自拿人家的东西,或家里的钱出走,占有欲太强。家长太操心这个不懂事的孩子。

      年轻人谁没有过不开心的时候,有人只是郁闷几天就过去了,而我文中的主人公是有原委的,结果也是令人扼腕叹息。版主在众多帖子中能关注到我的短文,我很高兴。谢谢版主的回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