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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病退之路[下]  (http://zqbbs.5ijt.cn/dispbbs.asp?boardid=6&id=19861)

--  作者:梧桐树
--  发布时间:2009/5/30 14:12:00
--  我的病退之路[下]
 

      有了一家市级医院的证明。不太有根。最好再找一家市级医院,看看病。如果开出证明。相互印证。病退的事,就有五成把握了。一天我来到总医院,准备挂个号看病。进了大厅,里面人山人海,几个挂号的窗口,挤满了人,后面排着长长的队伍。南腔北调的声音,显示着患者,来自全国各地。挂号处的玻璃窗上,一个木牌告诉我:心内科的号没有了。一群人不满的喊着:“我们夜里就来排队,为什么挂不上号?!”号这么难挂,这可怎么办?我突然想起;一块插队的明达同学的父亲,在这医院上班啊。何不找伯父帮下忙哪?

 

      同学的父亲在医院的后勤部门,是勤杂工。兢兢业业干了十几年。老俩口唯一的孩子,和我们一块去了围场,我们同在一个大队落户。几个月前,同学选调进了承德的工厂,当上了工人。一天晚上,我找到同学家,老两口见了我十分高兴。又是沏茶,又是拿烟。[我不会抽烟]十分热情。[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孩子选调了,而冷落了我]伯母关切的问我:“怎么这么早,就从那儿回来了?”我趁机说了我的情况。老两口听了之后心疼得说:“你得抓紧治啊.......。”我借着话题跟伯父讲:“......,麻烦伯父给我拿个‘心内科’的号。”说完之后,我发现老两口相互对视了一眼。[这是我事后回忆起来的。]伯父说:“你明天早上八点,在医院大厅门口等我.......。”

       第二天早晨七点一过,我就到了医院。挂号处的几个窗口,都排着长长的队伍,队尾已经到了大门外。预防万一,我在一条队尾,占了一个“个”。走进大厅,看看什么时间开始挂号。玻璃窗上贴着:“七点半”开始挂号。快到点了,人群一阵骚动。突然我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站好了,别夹个!”这不是伯父的声音吗?难道他在这维持秩序?我看了几个窗口前,没有人维持秩序啊?再一看,眼前的情景使我感到无地自容:同学的父亲挤在一条队伍的前几个。只见他双手紧紧地抓住前面那人的衣服,恐怕叫人挤出队伍。我的好伯父,为了我,起了一个大早来挂号。我真浑那!眼泪流出我的眼眶。我扭头跑出了大厅。怕他知道,我发现了秘密。伤了他的自尊心。

      当我再次走进大厅的时候,看到伯父拿着挂号条在等我。看到我眼圈红红的,关切的问我:“那儿不好受?”我悲切的说:“心里不好受。”[真的不好受啊。记得那年春节晚会,郭冬临演了一个小品:里边的剧情,让我想起了当年的情景。‘虽然这两个人的性质完全不同。’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吓了妻子一跳。]伯父说:“我给你找个好大夫,咱们抓紧看。”来到诊室,跟叫号的护士打声招呼,领我到了一位老大夫桌前,低声的托付:“这是我的一个侄子.......”老大夫点点头,说了声:“甭管了,忙你的去吧。”伯父跟我说:“再看病,提前告我,我给你拿号。”我点点头。[再叫您挂号,我还是人吗?]

      老大夫看了我带来的病历,又认真地检查了一遍。对我说:“你这个病得看几次,不能着急。”当我第三次看病时,老大夫说:“照个像吧,这样更有说服力。”开好单子,对我说:“到x光室找xx大夫,就说,我叫你来的。”一切照老大夫的吩咐办。当我拿到x光片子,看到结果时,上面赫然写着:“主动脉弓突出,左室肥厚。”老大夫根据结果,如实地开了“诊断证明”。这样我手里就有了,两个市级医院的治病过程记录,和诊断证明。

      时间过得真快呀。转眼回到天津已经一年了。一天二哥跟我说:“几个大医院都看过了。病历和证明也都有了。你是不是和县里联系一下,要求他们把你退回天津来。这样老耗者,也不是个事呀。耽误你治病呀。”哥哥特意解释:“你可别多想,家里不是养不起你.......。”[我的好哥哥,弟弟能有那种混蛋想法吗。一年来,我给父母亲和兄弟姐妹,添了不少麻烦。不管从精神上物质上,亲人们都给了我极大的安慰和帮助。这种恩情我永远铭记在心。]

是的,不能再耗下去了。再耗下去,对父母,对我,对我的兄弟姐妹,对所有关心过我,帮助过我的好人们,都是不负责任的。我把那些病历,挑了最有说服力的几本,和诊断证明一块,装在一个大牛皮纸袋里,又写了一封信,内容是:“我因病,回津治疗一年多,未见好转。本人要求:将关系退回天津,以利于我更好的治疗。现将病历及证明呈上。请领导根据我的实际情况,批准我的要求。”封好。收信人:“…….知青安置办公室”。寄信人:“天津......梧桐树”到了邮局,一称,超重。又补了邮票。投进了邮箱。我的心随之悬了起来:“县里会同意我的要求吗?”

 

      按常规,天津寄到围场的信件,三,四天就可以到达目的地。再加上县里,有关人员的工作时间。我想:有两周时间,我就可以接到县里的信儿了。可是都过了十五,六天了。我还没有收到来信。那些日子,心里七上八下的。什么也不想干,每天就盼着,听到邮递员的车铃声。只要窗外的车铃一响,我准会跑到院外去接信。几次都是空手而归。一天早上,我正在屋里擦地,突然听到“叮呤”的车铃声。抬头看到窗外,一个人影晃动。我急忙开门迎了出去。一看:哪是邮递员啊。原来是父亲下夜班,回来了。[中病了]

     一天下午,粮店来了梗米。我挨了一个多小时的个,买了18斤米回家。[每人每月,6斤米,我家粮本上只有3口人。]一进院门,看到楼梯上扔着一封信。牛皮纸的信封上,红色的“围场县革命委员会”。几个字,映入我的眼帘。我赶紧放下粮袋,抓起信,心怦怦的跳。凶吉难测,双手微微发抖。心想:“发昏当不了死。”撕!打开信,就一张信纸。我拿着信,倒着看:最后一句是:请你与和平区“安置办”联系。看到这句话,心里有点根了。到数第二句是:我们已把你的材料转到和平区“安置办”了,第三句是:同意你退回天津治病的要求。看到这,我的心的石头才真正的落了地。真是太好了。一年多来,在我和我的家人,还有那些认识,不认识的好心人。共同努力下,今天终于有了一个好的结果。

     家中没有人,我锁好门,拿着信,兴冲冲的向区“安置办”而去。在道上我想:“安置办”如果今天就给我出回津证明。明天,我就买票,回围场。到了“安置办”,找到工作人员,把县里的信,递了上去。问他:“能给我今天开证明吗?”没想到,工作人员看了信之后,告诉我:“你的病,我们还得复查。真有病,才能给你开证明。要是假有病……”[后面的话没听清,脑子都蒙了]这时那人又跟我讲:“你到原来的学校,登个记。他们会通知你什么时候复查的…….”一盆凉水浇下来。这才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垂头丧气的走回家中。父亲听到消息之后,安慰我:“别着急,‘车到山前必有路’.......。”

      转天我来到了母校。站在校门口,抬眼望去:教学楼的墙上“毛主席去安源”的巨幅油画,还挂在那里。一条“工人阶级必须领导一切”的标语,显示着无产阶级的教育路线,已经取得全面胜利。

      进了熟悉的楼道,来到三楼办公室,找到了管“知青”安置工作的老师。一见面,哎,这个老师我认识:这人不是“保定道小学”[我家好几个孩子,都在那毕的业。]潘老师吗?怎么调到这来了?潘老师也认出了我。对我说:“你回去听信。什么时候复查,我以‘明信片’的方式通知你。”[这是当时常见的通信方式。]

      下到二楼,我突然冒出一个念头:“看看我的班主任。”找到办公室,一位老师告诉我:“陈老师正在上课。”顺着楼道,我找到曾经上课的教室。门框上,“初二xx班”的牌子不见了,“二连七排”的牌子,戴替了它。站在后门外,透过玻璃,我看到:前面讲台上,陈老师拿着课本,在讲着什么。再看教室里,乱乱哄哄的,说话的,传纸条的,下座乱串的……,我原先座的位子上,一个穿着一身“海军蓝”的学生,旁若无人的和临座的女生,说笑着。[我们可是男女分班]看着眼前的情景,使我想起了一件事:1966年的春天,文革的序幕,已经徐徐拉开了。教语文的陈老师,是我们的班主任。一天,他给我们上语文课。现在我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那天课堂上,说话的人特别多。不但平常调皮的同学说,而且连学习委员,班长都一块加入进来。陈老师几次制止,一点作用也没有。大家好像中了邪了。所以才有了疯狂的举动。突然,一个悲愤地声音,震撼了大家:“这是为什么?我的好同学们?!!”陈老师泪流满面地,问着他的学生。大家一下全愣住了。刚才还乱哄哄的教室里,突然变得鸦雀无声。陈老师流着泪说:“........,总有一天,你们会后悔的。”[我们早已经后悔了。80年代,师生的再次相会,表示了您的学生们的悔恨之情。]一席话,深深地触动了同学们。班上一名最调皮的同学,站起来说:“陈老师对不起,……。”扭头对大家说:“谁要再说话,我可不客气啊!”从此,只要陈老师的课。同学们都是,规规矩矩的,再也没有调皮捣蛋的。今天的情景,不是和昨天一样吗?怎么陈老师,却无动于衷那?朋友,你说为什么?“海军蓝”回头,看到玻璃后的我,马上对周围的同学打招呼,教室里突然安静了。[把我当成巡查的老师了]我怕老师认出我,扭头离开了学校

回家的道上。我的脑子不停的地转动着。一个声音,老是刺激着我的神经:“真有病,给你开证明,没有病……..。”没有病,怎么样?难道真的,还要重新回到小山村,继续接受“再教育”吗?去那个医院“复查”?不知道。就是知道去那个医院,可是由那个科室,及那个大夫,负责这件事。都是个未知数。有劲也是不上。后果真是难以预测啊。唉。急死人了。命苦啊。

     一天,我收到一封“明信片”。学校通知我:“某日7:30到‘胸科医院’准备复查”。一看日历:明天就到日子了。“胸科医院”。回来一年了。我从没有到这所医院看过病。不知那的大夫,人性如何,看病严不严?如果遇到“不够揍”的大夫,[我很少骂街]。说我没病。那么以前的种种努力,都会付之东流。我的回津希望,也将化为泡影。前段时间,怎么没想起来,在这个医院使使劲那?听天由命吧。

     晚上,我一夜没睡:头半夜,看书。后半夜,3点多我就起来了。把父亲前几天,弄来的两桶化肥水,绑到自行车上。[有100斤]骑车去了郊区妈妈落户的地方。一个多小时,到了目的地。村里分了两畦菜地,给妈妈家,我在地上种了大白菜。我把化肥水,浇在白菜地里。进屋,喝了点水,骑车又往市里赶。初冬的夜里,天气已经有些凉了。我一边骑着车,一边想:再过几个小时,决定命运的时刻就要到了。不知结果会是什么样子。一夜没睡,身体肯定疲劳。不知对看病有没有好的作用。想到这我不由哼起了:“这是最后的斗争.......”

      进了市,家都没回,直接去了医院。潘老师已经站在门口等着我。见我赶到,他说:“我已经挂完号了,跟我走,咱们看病去。”去诊室的路上,我的心,跳得特别快。一方面是累的,最主要还是心虚。怕一会得个“没病”的结论。前功尽弃。进了诊室,潘老师说明了来意。一位30多岁的男大夫说:“跟我到里屋来.....”男大夫看了我的病历和证明。拿起听诊器,听了听我的心脏。面无表情的说:“还得照张像。”我马上说:“不是照过了吗?怎么还照?”大夫说:“那也得照.......。”开好单子,递给了我。吩咐:“有了结果,再找我。”去诊室的路上,我和潘老师说:“您能不能帮忙,跟‘安置办’说说,让他们同意我回来吧。”潘老师不置可否,只是说:“先看病,有嘛事,以后再说。”[有您这句话,使我看到了一丝丝希望。]

     没想到,x光室的大夫告诉我们:“机器坏了,今天修不好。”像是照不成了。回到诊室,大夫一听:“看不了了,那天再说吧。”唉,一晚上没睡,白忙乎了。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我俩走出诊室。老师说:“那天复查,再通知你。”在他跟我说话的当口,一个大夫,从我面前经过,“哎。”这不是隔壁院,菊英大姐的爱人,郝大夫吗?他们两口子,都是医生,不是1969年一块和医疗队,去了宁夏。今天怎么到了这里?

     回到家,自己心里七上八下的:郝大夫是哪个医院的医生吗?人家肯给咱帮忙吗?

     下午,爸爸下早班回来了。进门就问我,看病的结果。我告诉他:“没看了…..。”又兴奋得告诉爸爸:“我看到郝大夫了.......”父亲一听。马上去了隔壁院串门。回来之后告诉我:“菊英父亲说了,叫郝大夫晚上,过来找你.......。”刚吃过晚饭,郝大夫就敲门进来了。通过交谈,才知道:半个月前,郝大夫被“胸科医院”要了回来。[他在业务上,是一把好手。]郝大夫问了我复查的经过。告诉我:为了防止作弊。每到复查日子的前一天,革委会才通知某个大夫:“明天你负责‘知青’复查的事…….。”看我犯愁,安慰我说:“没关系,有信,你只要提前一天告诉我就行了……”[多好的人啊。看到我遇到了困难,主动地找到我,为我想办法,出主意。叫我怎么谢你啊。]

     过了半个月,又接到通知:复查。得到信,我及时告诉了郝大夫。郝大夫只是说了声:“别管了。到时你就去吧。”这回,我不用再熬夜了。早晨到了医院,没见到潘老师。一位50多岁的女老师,接替了他的工作。挂号,进诊室。一看,郝大夫没在。女老师问:“哪位同志管复查的事?”一位40左右的男大夫,在里屋喊:“进来吧。”坐下之后,检查,作“心电图”,开单子照像,拿结果。[这些过程,女老师一直跟着我,形影不离。]看着“心电图”,和照像结果。大夫说:“这个人,心脏有毛病,不能干重活。”女老师问:“真的吗?”“当然是真的。”[声音中流露出不满]女老师又说到:“他可是‘知识青年‘。”[听到这句话,我的心一阵刺痛:‘知青’怎么了,难道我们就该死吗?]那个大夫愤怒的说:“我不管他是干什么的。告诉你,他有心脏病,干不了重话。知道吗!”[好人哪!那年头,说这种话,要冒多大的风险啊?]女老师没办法,只好说:“那你开证明吧。”

      证明拿到手,女老师对我说:“我要把你的病历,和复查结果。报给’‘安置办’,你回去听信吧。”1973年12月末的   一天,我终于接到了区“安置办”的通知:同意我退回天津。拿到“准迁证”。我马不停蹄的赶回了围场。回到小山村,3个同学还没回家那。见到我突然出现,他们都十分兴奋,听到我回来,是办回津手续的,他们更是替我高兴。看到一块相处4年多的伙伴,就要分别了,虽然有些伤感。可是哥几个并没有冷落我,热情的帮我干这干那。极力挽留我:多呆几天吧。过几天,咱们一块回家。可是我,归心似箭,一天也不愿意多留。[对不起了,哥几个。]1974年1月初我终于回到了天津。

     我的户口本上:何时由何地,迁来本市这一栏,填的是:1974年01月05日,因落实政策,由河北省围场县。

     断断续续,写了10篇回忆,写的人累了。看的人更累。不好意思。让朋友们耗费了宝贵的时间。我向所有关心我的朋友们表示感谢!

      写完这篇文章。突然想起:今天是“感恩节”。接此机会,我向在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里,以各种各样的方式帮助过我的好心人,表示深深的感谢。祝好人一生平安!!!
--  作者:槐乡
--  发布时间:2009/5/30 15: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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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这篇文章,终于松了口气,1974年1月,哥哥回来的好早啊!好人有好报,祝好人一生平安!


--  作者:感恩
--  发布时间:2009/5/30 17:2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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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尽甘来!
--  作者:梧桐树
--  发布时间:2009/5/31 20: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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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引用槐乡在2009-5-30 15:40:00的发言:

看完这篇文章,终于松了口气,1974年1月,哥哥回来的好早啊!好人有好报,祝好人一生平安!

             遗憾的是:很多的好人,已经去了天堂。
        1974年初,我回乡办关系。到公社卫生所,去看望程大夫。不巧他和爱人回家探亲了。使我未能当面道谢。[几年之后,再得到消息:程大夫因病早逝。坑人啊!——老天无眼!]
       当我在县城买完回承德的车票后,抓紧时间去了县医院。来到内科诊室,没看到王大夫。一问:“半年前就调到xx公社卫生所了。”王大夫:兄弟给你找麻烦了。不知你现在可好。兄弟祝哥哥晚年幸福,一生平安!


--  作者:梧桐树
--  发布时间:2009/5/31 20: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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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引用感恩在2009-5-30 17:28:00的发言:
苦尽甘来!

            谢谢祝福,谢谢!


--  作者:思歌腾的故事
--  发布时间:2009/5/31 20: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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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文章好像以前看过,很感人。的确我们这一代人生在那个年代,经历了这么多的磨难,很不容易。让我们好好地珍惜今后的岁月吧。
--  作者:梧桐树
--  发布时间:2009/5/31 21:01:00
--  
以下是引用思歌腾的故事在2009-5-31 20:24:00的发言:
您的文章好像以前看过,很感人。的确我们这一代人生在那个年代,经历了这么多的磨难,很不容易。让我们好好地珍惜今后的岁月吧。

            我刚进入咱们家时,写过这篇文章。不过是分了10段。前几天,一位朋友把{1}顶到前面来。兔子老师又问我:怎么回来的?无奈只好把10段合成3段,斗胆再发一次。
       谢谢你的再次关注。图片点击可在新窗口打开查看


--  作者:土左情深
--  发布时间:2009/5/31 21: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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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朋友一生平安!保重!
--  作者:梧桐树
--  发布时间:2009/5/31 21: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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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引用土左情深在2009-5-31 21:01:00的发言:
祝朋友一生平安!保重!

           我也祝豆豆一生平安!
       这么称呼你,不在意吧。图片点击可在新窗口打开查看


--  作者:土左情深
--  发布时间:2009/5/31 21: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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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梧桐好!其实咱们早就认识了,不在意!只希望你保重身体!有机会咱们能见面。再道一声:保重!图片点击可在新窗口打开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