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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创]那一个夏天的彩虹(1)  (http://zqbbs.5ijt.cn/dispbbs.asp?boardid=7&id=21160)

--  作者:青梅
--  发布时间:2009/6/23 21:49:00
--  [原创]那一个夏天的彩虹(1)
 

那一个夏天的彩虹(1

那年,我在家乡丽江城里做一项文职工作。

有一天,我办公室的门被叩响了,随后进来一位陌生的女人。她背着个大旅行背包,脸上带着文雅的笑容,问道:“您是莫存友先生吗?”我慌忙从办公桌前站起来,一时心里惶惑:这“莫存友”当然是我,可“先生”这雅词,好像还没有人加诸于我,我是“莫存友先生”吗?

我迎上去说:“我是莫存有。”她笑得更文雅了,并且用极文雅的语调说:“您好!我是从您朋友那儿来的,这里有一封他写给您的信。”

她递给我一封未封口的信,原来是远在京城的一位纳西族老同学写来的。她信中介绍一位来自加拿大的学者,到丽江来搞民俗文化考察,希望我能给她提供一些帮助。看到“加拿大”三个字,我立刻抬眼打量了她半秒钟,心想:这明明是中国人嘛!说真的,到我这儿来的作家、画家,省城的、京城的各种各样的人物我见得多了,而国外的学者,我还是第一次接触。

我招呼她坐下,到了一杯茶,端给她。

“你是从国内出去的吧?”

“是的。”她一笑。

“是访问学者?”

“不,是读博士。”

“你打算去什么地方?”

“我想先去最远的,路最难走的地方吧。”

她的目光落到墙壁上,那有一张东巴经文,她轻轻的读着,琢磨着那些象形文字的意义。我说:“你认识东巴经?”她微笑:“认识一点,不过,你这张经文我还读不通。”她大方的笑笑。双手端起那杯热茶,没喝,又放下,拿起桌子上的彝族花纹的笔筒把玩着。

我偷偷的欣赏她,她的脸好似一幅精致的牙雕。真的,她的皮肤不是白,不是红,也不是黄,而是那种象牙色的,光洁而细腻。她的举止透出灵气和一股与生俱来的温文尔雅。

“今天我去帮你买到洛塔的车票,明天早上发车,两天路程,那是我们专区最远的县,是纳西族、普米族和彝族的混合居住区。”我对她说。

我走到汽车站售票处,却踌躇起来,洛塔我没有熟人,把她托给谁呢?哪里会说汉话的人很少,让她到哪里去吃、住呢?想到她那牙雕般的脸,我真不放心,万一出了什么岔子,我怎么向朋友交待。我想我们文教局几年来一直缺少基层情况调查材料,我们这些坐办公室的谁都不愿下乡去,如果我想下去,那是不愁没有理由的。我在售票处窗外愣了半天神,最后毅然买了两张车票,转身朝向头儿的家门走去。

这天早上,当我背着行囊站在车门旁,看到来自加拿大的女学者——凌云快步向我走来时,我很为自己的决定高兴。朝阳照着她的脸,看起来是那么有生气。她穿一件土白色的夹克衫,一条洗得蓝中透白的牛仔裤,脚上一双白色旅游鞋,打扮得像一位矫健的小伙,而当你看到她的脸,你会感到什么叫做大家闺秀。那目光的流盼,眉宇的舒展,唇边的含持,显现出诗一般的韵味。她的美与我们丽江的姑娘的美是不同的,我不能准确地表达那种微妙的感觉。

我们上了车,凌云坐在靠窗的位子上,我坐在她旁边,我心里想,把她“安置”好了,我就回来,儿子快考高中了,我不能离家太久。

汽车在洁净的柏油公路上奔驰,山野里那清凉湿润的空气从车窗口扑面而来。凌云快乐的眯缝着眼睛,望着窗外那草木葱茏的山谷,她的睫毛仿佛在风中闪动。我第一次想到她的年纪,她的外貌看上去还很年轻,从她的身份考虑,她应该到了“而立”之年。

一路上,我们大多数时间都是沉默,偶尔交谈几句。她是个沉默的女人,她的嘴角总是带着一丝笑意,好像满肚子都是喜事,可又从不大声说笑。像她这样年轻又装了满肚子学问的女人,我觉得真是个谜。


--  作者:青梅
--  发布时间:2009/6/23 21:5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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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个夏天的彩虹(2)

坐这样的长途汽车,一天下来,我感到疲惫不堪,尤其是身边有这样一位“佳人”旅伴,我不得不“收敛”自己。例如当车的惯性使我倒向她那一边时,我却不敢放松地贴着对方温软的身体,一触之下,立刻把住自己。车上旅客大都是当地人,他们总是张着大嘴打瞌睡,我也不由自主地随着他们进入梦乡,睁开眼见凌云却双目炯炯地盯着窗外,不知是陶醉在高黎贡山的美景中,还是沉醉在冥想中。我不由得想起一句纳西族的老话:“愚人多睡。”接着似乎就羞于再露出那愚蠢的睡相了。

洛塔终于到了,我们拿着行李,走出车站。一条人、马、牛足迹杂沓的,满是烂泥、畜粪的道路出现在眼前。我试图为凌云寻找一条可行的路线时,凌云已经一步三跳的走向前去了。

过去,洛塔是个公社,在大陆旁边有一个小院落,里面几间竹笆编的草房,作为社务办公室,附近设有一个供销社,一个小卫生所,一个招待所。我一心想带凌云住那个招待所,就走到那里,幸好招待所还有一个老头儿在看门。

老头儿打开了锈迹斑斑的锁,推开房门,久已无人光顾的小屋里潮气扑鼻。三张木床,一张木桌上落满了灰尘。不过我暗自高兴,凌云在这有一个安全又舒适的住处了。

“啊!太好了!还有一张桌子。”凌云兴高采烈,老头儿拿来一把用秃了的笤帚,红云忙接过打扫起来。老头儿站在那看看我说:“你们住一间吧?”

我忙摆手说:“不不不!我另外住一间。”“咋个?她不是你媳妇?”我和凌云都笑起来。“大伯,我们俩可是两码事。我是咱们丽江的,人家可是从外国来的。”“外国?这姑娘老远的从外国来这山沟沟干哪样?......”老头儿操着当地的土话嘀咕了几句出去了。旋即他又抱来一套被褥,那被褥又潮又脏,被面的花色已经灰暗不清了。我抱歉的对凌云说:“我们边疆的条件确实太差了。”“这已经很不错了,去年我和我的导师到亚马逊河地区去考察,噢,那地方才真是荒蛮之地,哪有床和桌子呢?”

老头儿又打开旁边的一间房门,给我住。住的问题就解决了,在那吃呢?我央求老头儿每天煮饭时多煮点。我们就算在他这儿搭伙。老头答应了。不过当天的晚饭我们还得自理,我和凌云打整好床铺,就上街去吃饭。               

我们在洛塔的街上漫步,凌云看到什么都喜欢,穿纳西服装的妇女,背小孩的绣花背,房顶上的瓦猫雕塑,兴高采烈地照了一张又一张。

 


--  作者:闯北走南
--  发布时间:2009/6/23 21:5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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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带着问号的开头,期待下文。
--  作者:青梅
--  发布时间:2009/6/23 22: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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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个夏天的彩虹(3

路边有一个老太婆卖糯米粑粑,凌云马上掏钱说:“我要吃这个饼”。 她买了两个递给我一个,我再三谢绝,她就一个人吃起来,她红润润的嘴唇吃起东西怪诱人,仿佛那糯米粑粑有多香多甜.

   第二天一早我到洛塔镇文教办借来两辆自行车,我想陪她到两个路较远但靠近公路的寨子去,以后我回去了,她独自到较近的地方去也不会太困难。当我推着两辆车走到我们旅店门前时,我故意振响了车铃,想叫她听到,果然,只听她一声惊叫,一步从屋里跳出来,向我跑来。“哪来的车?”她问我,一双明眸笑得眯成了一条弯弯的线。我知道自己做了一件对她非常有帮助的事。心里一下子充满欣慰。很长时间,我只要一想到她那双笑成一条弯弯的线的眼睛,一丝     甜蜜的欣慰就流向我的心田。无形中,她的笑容成为我挚心追求的目标。

我们俩骑着车,走上了一条坑坑洼洼的小路,这条路通往 17 公里外的一个纳西族寨子。凌云在前,我在后,我们尽可能快地蹬车。风把她的短发吹得向后飘动,她的头微微扬起,双肩向前探着,背上背着双肩的旅行包,柔韧的腰肢,匀称的双腿有节律地运动着,那姿势真美。我奇怪,以前怎么没注意女人骑车的姿势是这么美妙动人。

我们走上了盘山公路,右边是山谷,左边是高坡。时值初夏,山坡上一片翠绿,偶尔露出嶙峋的岩石、红褐色的泥土。松树、杉树、木棉树、野琵琶树,争相从山壑里伸出繁茂的枝条。绿绒毯一样的草地上开着各种野花,白色的野百合、黄色的山菊、紫色的杜鹃。

凌云喊道:“老莫,这儿的景色真美呀”。我用力蹬了几下车子,赶上来,与她并肩骑着。我说:“你看远处”。凌云抬起眼睛往天边望去,她不由得惊喜地叫道:“啊,玉龙雪山!”在绿色的山峦与远天交接的地方,玉龙雪山静静地卧在蓝天之下,披满冰雪的山峰峭然耸立,像一座水晶的山,又像白银铸就的山,清纯、曼妙、神秘,似仙境,似幻境,叫人看得如醉如痴、心驰神往……凌云不由得跳下车来驻足观望,她脚下是深红的土地,是浓绿的草,而她的目光投注着高远的雪山。她在为眼前的美景倾倒。我在为美景中的她倾倒。

我们又拐上小路,路两边都是灌了水的稻田,狭窄不平的土路不时被水隔断,只有硬着头皮往前闯,有一处烂水坑很深,一脚踩下去,眼看要没脚面了,还没到底,急忙收回脚,又想找一处较干爽的落脚点,却找不着,索性大步往前走,鞋里也灌进泥水。我也顾不上脚下了,手里又推又抬的把车子送过泥塘去,转身对凌云说:“别着急,我来我来”。可是晚了,她叫道:“哎呀,我的脚拔不出来了”。我急忙冲过去一手抓住她的胳膊,一手扶车说:“把车给我,你只管往前迈吧”。她攀住我的肩膀,往前走了一步。这一刻,一股温馨的她的体香钻进鼻孔,我的血立刻涌上头,脸发烧,心也跳个不停,好像初恋时那样甜蜜。

 凌云过了烂泥坑,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哭笑不得地说:“现在我的白鞋变成黑鞋了,而且变成一只大水壶了”。她抬起一只脚,鞋里的泥水往下直淌。我打趣说:“穿水壶就是凉快,也没什么好处”。

 我们在路边找了一处水田,好歹把鞋袜涮了涮,把袜子夹在车架上,光脚穿湿鞋,蹬着沾满泥的自行车又上路了。

    我们到寨子已是近中午了,看见几间干栏式的木楼参差座落在半山坡,周围有几大蓬竹子。我们顺着一条小路,往寨子走去,于是听见了鸡鸣狗吠。

 我们把自行车停在栅栏门旁,立即引来了一大群小孩。

当我们跨上自行车返回洛塔镇时,天边的落日正自辉煌,座座山顶被抹上了一层浓浓的桔红。山峰投下的巨大暗影笼罩着山谷,有一股凉森森的、湿润润的气息从山凹里、从四周的树林中浸漫过来,驱赶着白天的燥热。

 凌云从背包里掏出一包饼干递给我说:“老莫,拿着,咱们边骑边吃吧”。 说着,又掏出一包撕开包装纸,放在自己的上衣口袋里。然后她突然向着一大丛竹子跑过去,说:“哎!咱们先方便一下,我在这儿,你在那儿啊”。我听了直想笑。

 我抓一块饼干塞在嘴里,踩动了自行车。从早上出门到现在,我们几乎没吃什么东西。在老乡家里,我们吃过烤米粑粑,煮芭蕉芋,还有一种野菜煮的汤,没有好好吃一顿饭,我的肚子早已饿得前心贴后心了。凌云比我吃得还少,她忙着观察、记录、拍照。时间紧迫,她只能来一次,必须把有用的东西都抓到手。

 现在天已经擦黑,要到洛塔,最快的速度也得两个多小时,我们使劲蹬车,顾不上欣赏黄昏时山中的美景。

 凌云对我说:“这里的纳西族文化特点不很突出,它既不像永宁的摩梭人那样母系制的传统很明显,也没有中甸白地的纳西族那样浓厚”。我说:“永宁的纳西族实行走婚,是终生不结婚的。但中甸白地的纳西族有什么特点呢?”“白地是纳西文化的大本营,那里的东巴经文最多,字形最成熟,祭祀的仪式最古老。完备”。她回答说。我又一次惭愧自己的无知,我这个本地人,却从未好好地了解关于民族文化方面的事。

山风把她的短发翻弄着,夕阳给她俏丽的脸庞镶上一个华丽的、柔细的金边,那轮廓线随着她的动作变化着,丰富、迷人。她的夹克衫里兜满了山风。看起来,没有一丝娇柔,倒像是驰骋征战的女骑手。在凸凹不平的山路上,她飞快地骑着车,自行车不时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当山路快要进入那片水田时,我跳下车,在路边捡了两块石头夹在车架子上,我说:“给水坑搭个桥”。凌云笑道:“太棒了!应该颁给你发明奖!”过水坑的时候,发现那水坑比早上浅多了,大概水已渗下去了,垫上那块石头,我们很顺利地走过去了。

 我们回到洛塔已经是晚上近九点钟了,一身泥土,饥肠辘辘。招待所的老头正坐在火塘边打盹,见我们进来他嗔怪地说:“咋个这么晚,黑天半夜才回来。不怕豹子把你们叼去?”我和凌云抱歉地说:“对不起了,大爷,因为路太不好走了”。老头儿从火塘边端起一个平底锅,“我这些米饭,已经热了好几次了,现在又凉了,我再热热”。我拉着他说:“你再去热饭,我就饿得要舔脚掌了,算了吧”。老头儿笑了,从墙边的木板架上拿来两个碗,我和凌云每人盛了一碗饭,就着一碗牛干巴,一碗苦菜汤吃了起来。

我狼吞虎咽。“你怎么那么饿?咱们路上不是刚吃了饼干吗?”凌云问我。“那几块饼干有什么用,都塞牙缝了”。 凌云“噗哧”一笑,“你们男人太消耗能源,我下乡经常一天一包饼干什么的,基本解决问题”。 “我这产品质量不过关,耗能大,效率低,该淘汰了”。我们说笑着,快活得忘了疲劳。

 

 

 

 

 

 

 


--  作者:青梅
--  发布时间:2009/6/23 22: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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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个夏天的彩虹(4)

 这一夜我睡得很沉,有多年没有这么疲累了,倒下便睁不开眼睛,一觉醒来,已是阳光灿烂的早晨。急忙起身,走出门外,看看凌云的门,是从外面扣着的没上琐。看样子,她已经出去了,我顿时感到羞涩。我心下思忖,自己一个大男人,还不如一个瘦弱的女子,人家的时间那么宝贵,还得等我。咳,真丢人。我站在那踟蹰着,不知该到那儿去找她。一抬头,却见凌云已经从马路那边走来了。她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裤腿上还沾着昨天溅上的泥巴,旅游鞋上黑一块,黄一块,可这些都不能使她的形象受损,反更增添了一种洒脱的阳刚之美。我呆望着她,忘了打招呼,只听她开口道:“老莫,你在等我吗?对不起,我到街口去了。你看,我们带着这个出去好吗?今天保证不会叫你再挨饿了”。我低头一看,她那塑料袋里装了一摞煎得焦黄的饼。这种饼是有名的丽江风味小吃,叫神仙粑粑,是夹了肉末的。我从小就爱吃这个。

 “噢,你先趁热吃一张吧”。她说。

  “谢谢”。我不知所措,接过饼来咬了一口,心里感激她的细心周到,怨自己反倒给她添了麻烦。

 凌云看我吃着说:“老莫,今天我们再找一个可以骑车去的村寨,自行车你明天走前就还了,今天还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如果你需要,我可以跟他们说说,给你留一辆用”。

“不,我一般不用。因为这个东西一旦半路出毛病,比没有还糟糕,”她笑着摇摇头:“修又没处修,扛也扛不动”。我明白她说的对。

 “那你去太远的地方,当天回不来怎么办?”

  她很沉静地笑着说:“回不来就不回,走到哪儿,就住到哪儿,没有关系”。

听她的口气,好像什么都不在话下。

  “我不可能老住在这儿,附近的寨子跑完后,我就转移阵地了”。 她说。

 “你到哪儿去住?”我问。

 “谁知道,看情况再说吧”。她回答我,眼睛漫不经心地扫视着天边的云彩。我忽然间感觉到,凌云的外表虽然柔弱,但她的身体里似乎蕰含着一种力量,那种力量是一种无畏的探索精神,是一种我不能望其项背的高深学识,是一种达观,是一种了悟,似乎还有什么,我说不清了。总之,一位“博士,”她不仅是拥有这个令人肃然起敬的头衔而已,真正的宝藏是她内在的品质。

 我们跨上自行车又上路了。今天,我们决定去 15 公里外的一个普米族村寨,为了赶时间,我们飞快地骑着,这段路也出奇的好,路面平坦又干爽。不时有手扶拖拉机冒着浓浓的黑烟驶过,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掀起大雾般弥漫的尘土。不一会儿,我们从头到脚蒙上一层黄黄的、细细的尘土,活象出土文物。

 一条小河把道路戳断了。手扶拖拉机毫不犹豫地冲入河中向对岸前进。我们没办法,只好脱鞋淌水过河,这河水很浅,但河床很宽,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鹅卵石。凌云大概从来没有打过赤脚吧,她的双脚白得耀眼,即使泡在河水里也清晰可见。她走到河水里突然咯咯地笑起来,说:“这河水多好呀,那么清!这滋味不错,比那烂泥坑舒服多了”。 “噢,我宁愿淌过十条河,也不愿再过一次烂泥坑”。她高兴地说笑着,很慢地一步步淌着河水,享受着那清凉凉的河水的美妙。我说:“这是提神醒脑的,难得呀,你就在那儿多玩会吧”。

 这一天,我们走访了两个村寨。返回时,又是日暮时分了,四周的山野苍苍茫茫,公路像一条银白色的河流蜿蜒伸展,在暮色中清晰可见,路上空无一人,天地之间仿佛只有我和凌云邀游其中,我们边骑车,边说笑话,凌云不时撒下串串甜美的笑声。我心里充满欣快,我希望这条路很长很长,永远走不到头。

 回到洛塔,老头儿又在灶旁捂着一锅米饭,菜仍是一碗牛干巴,一碗苦菜汤,和昨天一样。我们吃得有滋有味。

饭后,我给凌云留了地址,办公室电话,并告诉她,有事一定要给我打电话,我会全力帮助她的。她微笑着说:“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她清澈的双眼满含着温和的笑意,看着我。每当她这样对我谈话,我的心就不由得有点惶惑,有点慌张,有点甜蜜,我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翌日清晨,我坐上了返回丽江的长途汽车。未完待续

 

 

 

 

 

 

 

 


--  作者:墨黛
--  发布时间:2009/6/23 22: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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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张椅子坐下来 ——待下文


--  作者:兔子念经
--  发布时间:2009/6/24 8:4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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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和凌云继续旅游!
--  作者:穆怀书
--  发布时间:2009/6/24 12:2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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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盼下文。
--  作者:荣荣
--  发布时间:2009/6/24 17:5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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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下文!
--  作者:青梅
--  发布时间:2009/6/24 21:2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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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各位阅读。我就接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