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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穆怀书
--  发布时间:2010/5/10 8:56:00
--  《感恩,母亲》

                       《感恩,母亲》

    妈妈如果在世的话,应该有92岁了。
    妈妈是个朴实勤劳,不畏艰辛,不求索取而又默默无闻的母亲。
    在她的嘴里从来没有一句怨言,对待任何事情总是那么豁达,开朗。
妈妈出生在老城里,姥爷解放前是旧天津消防队的队长。父亲从年轻就
从事勤行,给饭馆做厨师,炒得一手好菜。解放后进了工厂也是职工食堂的厨师。解放前,厨师这一行是一个没饥没饱的行当。可以说,家庭生活不像娘家那样优裕
    在下乡之前,经常听妈妈回忆解放前所经历的事情。由于父亲厨师
的收入不稳定,母亲经常到南开的“鬼市”,撂地摊给人家作缝补,家里很清贫。记得母亲在回忆解放前的一次割苇子卖钱的事。那时,正是解放天津的时刻,西营门外一片黄土,芦苇塘很多。为了维持家庭生活,妈妈在腊月的三九寒冬到芦苇塘割苇子卖钱。那时老百姓不知道,解放军要解放天津,国民党军队在苇塘里放了很多地雷。妈妈回忆说,在苇塘里割苇子的人不只她一个,不知道谁踩上地雷,轰的炸响又有人被地雷炸死了,真是心惊胆颤。解放军攻打天津,住在现在的青年路一带的老百姓听到炮火隆隆,枪弹四飞,纷纷往城里投靠亲友。母亲拽着大哥、二哥和“跑反”的老百姓使劲地越过国民党军队的警戒线,往城里姥姥家跑。妈妈说,那时子弹就在头皮上飞,跑到姥姥家,二哥的鞋子还剩一只。
    解放后,妈妈在1957年进了天津橡胶制品四厂当了工人,一直到退
休。我记事后,知道妈妈每天去上班,家里没有妈妈,总是冷清清,有时和小妹一起捧着一碗米到姨妈家,让姨妈帮助蒸熟。记得很清楚,妈妈每周五歇班。妈妈蒸馒头、炖肉、熬鱼,家里可热乎了,总盼望妈妈歇班。那时我们住在西北角,妈妈每天要坐有轨电车去南市上班。那年是多大的大雪啊,电车都停了,妈妈不知道摔了多少脚,走着去上班,一天班也没耽误过。我记得妈妈还得了劳动能手,把奖状拿回家。我看着奖状很开心,但心中也知道母亲的艰辛。
      妈妈参加工作可以说是双职工家庭,那时工人工资不是很高。家里
有四个孩子。文革前,就是这个普普通通的工人家庭培养出大哥和二哥两个大学生,大哥1963年毕业于天津医科大学,二哥毕业于塘沽师范,分别当上医生和高中教师。我和妹妹下乡了。
    现在,在我的身上还留着妈妈为我治伤留下的疤痕。一个疤痕是,大
约五岁时,那时吃的甘蔗就是甜高粱秸,现在农村也有。刚刚买到手,急着吃,我一撅,右手食指中节被划了大口子血流不止,妈妈拿过火车头牌的牙粉倒在伤口上,裹上蓝布条。自此留下了小月牙的瘢痕,多少年一看见这瘢痕,总是想起妈妈用牙粉洒在伤口上为我裹小手的情景。另一个疤痕,是在脚腕骨的外踝下。现在只是膏药大小没有肉的平疤。那年八岁的秋末,不小心被秋蚊子叮了一下,抓挠后感染,形成脓包。家里大人都上班,我自己到太平街的万隆堂买拔毒膏贴上,贴了直流水,妈妈也不知道。转眼到了冬天,脚踝骨的地方往外流脓,小腿都肿涨起来。母亲知道后,拿出洗脚的木盆,抓了一把大盐,提起开水壶把盐冲开,晾好盐水,妈妈坐在小板凳上亲自洗那感染的踝骨,不久竟长出了嫩肉,就这样留下妈妈为我疗伤的疤痕。
     下乡后,我也一直惦念着妈妈。那是1968年下乡插队的第一

年。8月到牧场,9月份开始评工记分,每个月有个评工会,自己报分,大家评议,领导决定。满分为30分。我每个月大约在25、6分左右,有时达到27、8分。一个工分按一块钱计算,一个月发一次工资。除了买一些牙膏什么,也没有大的花销。到了年末,竟存了100元钱。快到了,心中只想着给妈妈邮去,这是孩儿挣的第一笔钱。
      过了不多久,我在蒙古包接到一个包裹单,物品名称:手表,是
家里寄来的。当时没有与家里通电话的条件,赶紧骑马赶到旗邮局,拆开小木盒。一块带着皮带的上海半钢手表,闪着亮光。里面付了一封信,是妹妹写的。她说:“寄来的钱收到了,咱妈考虑到大草原烟稀少,一天到晚到什么时候了也不知道。妈妈说,还是拿这钱给你买块手表吧。妈妈说,在外面自己要照顾好自己。妈妈还说,常给家写信……”
     看着“妈妈说”的信,我的眼睛模糊了“男儿有泪不轻弹”,

但还是抑制不住自己,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妈妈,这

是我报答给您的,您怎么会给我买了手表?自此,我把手表带在

手腕上,晚上睡觉把它放在耳边,听着那“滴答、滴答”的声音就

好象听到妈妈的心脏在跳。不论是在草原的蒙古包,还是在旗里的

乌兰牧骑;不论是在森警部队的山林里,还是在国营农场的子弟学校,这块手表陪伴着我度过了草原生活的十个春秋。

     那年,妈妈病得很厉害。已经84岁高龄了。几个孩子一连在病

前守了三天。我是老小。妈妈再没有了说话的气力,眼睛里好像在说话。眼泪从那深陷的眼窝,顺着眼角流下来来。嘤嘤的抽泣声,像一个刚出生的孩子。我眼里噙着热泪,趴在妈妈耳边:“妈妈不哭,不哭,……。”我和妹妹讲:“妈妈哭了。”“那是慈母泪,妈妈

快不行了”。
     我心无限悲伤。
     妈妈和我们最后离别的时分,妈妈轻轻地闭着眼睛。我抱着

妈妈的头,我用水蘸湿了药棉,轻轻地擦着已经不能自己喝水干涸

的嘴唇。
    妈妈头一歪,没有了一丝呼吸。
     “妈妈!妈妈!不能没有您呀。”我抱着妈妈撕心肺裂。
      大家硬是生生地把我和妈妈拉开。
 “妈妈,妈妈,没有您,谁跟我说话呀?我还要听您说话呀!”

我哽咽着。

     “月亮在白莲花般的云朵里穿行,晚风吹来一阵阵快乐的歌声,

我们坐在高高的谷堆上面,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
     每每听起这首歌,不禁想起妈妈也给我们讲那过的事情……
     每每拿起母亲的老照片,不禁想起妈妈慈祥的身影……
     每每抚摸身上的伤疤,不禁想起妈妈的音容笑貌……
     永远怀念感恩不尽的妈妈。

                           2010.5.09


--  作者:龙行天下
--  发布时间:2010/5/10 10: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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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生难忘慈母心,

含辛茹苦抚育勤,

一心挂念远地子,

一块手表蕴深情。


--  作者:永远的柳遥
--  发布时间:2010/5/11 6:5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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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勤劳慈爱的母亲,含辛茹苦的一生。


--  作者:闯北走南
--  发布时间:2010/5/12 22: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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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劳作了一辈子的母亲心心念念的是孩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