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记趣——拔牙

“六·一”国际儿童节又要到了。作为一个“奔六”的人，照说是与小孩子的节日没多大关系，但当年我的一些童年趣事，却让我一直忘不了。

小孩子出生后长出的乳牙，一般是会自然脱落的，然后长出恒牙来。只是，这乳牙要是迟迟不掉，会阻碍到恒牙的长出，造成的后果是牙列不齐，影响到一生。所以，小孩子的乳牙到一定时期，是非得去掉不可。

小时候，我的乳牙一个个陆续脱落，一点也不感到痛。当时不知是听信什么说法，说是乳牙脱落后，要站直身子，把乳牙往屋顶上扔，这样将来长出的恒牙才会整齐。所以，我及一些小孩子，遇到乳牙脱落，都当成一件大事，非常慎重地把脱落的乳牙扔到层顶上。

然而，事情总有那么一些不按规距走，一些小孩子的乳牙到时候却不脱落，这只好让牙科医生帮忙拔掉。对于成人来说，拔牙是件难受的事，那钳子伸进嘴里，实在是让人出一身汗。对于小孩子来说，拔牙更是一件令人恐怖事。常见到一些到医院拔牙的小孩子，那声嘶力竭的哭叫，实在令人揪心。非常不幸的是，我的童年偏偏遇上这事，那一次拔牙经历，让我记住一辈子。

记得是有一颗乳牙开始松动后，却一直不脱落，吃什么都会牙痛，整天愁眉不展。我父亲是医生，自然知道这该怎么办，便把我带到牙医那里，让牙医把这占位的乳牙除掉。

一听要拔牙，我哭闹着死活不肯去。无奈一个小孩子，是作不了主的，在软硬逼迫下，走进了牙科诊所。躺在牙科的座椅上，我心里直发毛，不知道会是怎么样。

牙科医生并没有直接把我的乳牙拔掉，而是跟我说这牙齿要是不拔掉，将来会怎么怎么样，只有拔掉才会好，并且说一点也不痛，叫我不用怕。然后叫我张嘴，用手轻轻地确了一下。

我看牙科医生并不像我想像的那么可怕，而且他手触到那牙时真的不痛，也就放松了些，答应让他拔，但心里仍是怕。我张大嘴，看到一把钳子伸进来，不由一阵恐慌。钳子刚一夹住那乳牙，一阵钻心的痛让我大叫起来，用尽力气想把那钳子推掉。无奈我的身子早被紧紧压住，动弹不得，嘴也被一只大手紧紧卡住，闭也闭不了。我极力挣扎，却无济于事，只能任由钳子在我嘴里肆虐。其实，我的那颗乳牙已经快脱落了，也就在那一瞬间，我听到一声轻轻的声响，乳牙已经被拔掉了。

占位的乳牙拔掉了，我却感到整个嘴里一片热烘烘，头也晕晕沉沉的，也不知是怎么回到家里。后来，才想起忘记把那颗乳牙拿回来，没有扔到层顶上，留下一点遗憾。当然，这只是一个小孩子的想法，其实是没有任何根据的。

                                   郑德鸿     2010-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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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童拔牙皆惊惧，

钳子伸进嘴巴里，

幸亏牙齿早松动，

轻痛一下就离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