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狼狼

《狼狼狼》节选自我写于25年前的知青影视文学剧本《大礼拜之死》。

知青点，知青们在吃午饭。两名持枪的民兵推门而入。 

民兵甲；‘谁叫高小军？’

小军站起来；‘我。’

民兵乙挖苦地说；‘是你，好样的。’ 他突又板起脸；‘不好好在农村劳动，不认真接受再教育，长期套购山货，搞投机倒把。公社‘打击办’决定你去参加不法分子学习班。跟我们走吧。’

小军平静的穿上外衣，跟民兵走出屋子。知青们都走出来目送。

胖子还嚼着饭的嘴说；‘这一回小军该倒霉了。’

鬼头；‘怕什么，大不了蹲几天黑屋。小军这是被逼出来的道，我家不象他家那么惨，就这样，我还想跟着他干那。’

平头；‘听说到学习班的人还挨打呢。’

娃子端着饭碗，倚着门框，眼圈红了。她边看着小军的背影，边用筷子夹饭往嘴里送。她不知筷子是夹空的，待筷子再回碗中时，泪珠掉进碗里，落在筷子尖上。

叠伏的山峦，茂密的丛林。 

民兵押着小军赶路。民兵甲发现远处有一个上下跳动的小点，小军也看见了。跳动的点，象五线谱上的音符，赋有节奏的韵律美。 

‘狍子，你看到了吗?狍子。’民兵甲说。

民兵乙傻乎乎的样子，急忙问；‘在哪呢，我怎么看不见？’

民兵甲用手指方向；‘那不是吗，你就是个傻狍子。’

民兵乙；‘看见了。’说着，他从肩上卸下抢，‘来，我打死它。’

民兵甲；‘你的臭抢不行，看我的吧。’

枪声响。袍死。

民兵二人眉飞色舞，怪叫着朝命中目标跑去。民兵乙；‘好大的狍子，足有30斤，够咱美餐几顿了。’

民兵甲；‘摆弄这玩意儿，咱百发百中。’

民兵二人下山坡，发现小军不见了，着急地向四处张望寻找，发现在村落方向的山坡上，小军迅速地奔跑。

民兵甲高喊；‘站住，你给我站住。再不站住，我开枪了。’

【特写】枪口 。

飞跑的脚步声。

【特写】枪扳机上手指回扣。 

枪响。

飞跑的双脚顿停，小军应声倒下。

朝上的枪口，一缕青烟缓缓上升。

民兵甲迅速地追奔。民兵乙背着死狍子，在后面紧跟。

小军从山坡向下就地一滚，站起身向另一方向跑去。

在小军倒地的地方，民兵二人不见小军人影。

民兵甲；‘赶快往回追。’他们向村落方向追去。

山林。一颗粗大的树下，小军昂头看弯曲的密密的树枝，上面藏着两个鼓鼓的塑料旅行袋。小军轻捷地爬上树，取下旅行袋。

峰岗叠翠，林间小道。

小军用一根粗些的树枝当扁担，前后挑着旅行袋行走。

树林里，山鹃吱吱喳喳地叫。

‘噗隆隆’一声响。小军惊一下。两只野鸡扇动美丽的翅膀飞走。

农田旁，劳作休息的社员。鬼头和平头向山坡走去。一社员喊；‘你俩不休息，干啥去？’鬼头；‘上山摘点野山楂，山杏吃。’社员；‘那儿白狼谷野兽多，小心点。’平头；‘没事，一会儿就回来。’ 

山谷，二人摘野果吃。鬼头发现一个土洞口有一个毛茸茸的小动物，二人走进细看，小家伙蹒跚慢步，象小狗，很可爱。平头说；‘肯定是狼崽，咱别动它，快走吧。’鬼头；‘你看它多好玩儿，我抱走养他。’

社员围看小狼崽，议论纷纷。

‘抱这玩意儿来干啥，引来大狼遭祸害。’ 

‘  跟狗崽长的差不多。’ 

‘狼最凶哦狠 ，狠字上添上牙，就叫狼。’

女知青们也参入议论 。 

‘ 太可怕，狼牙虎口，狼吞虎咽。’ 

‘狼子野心，狼狈为奸。’

‘狼心狗肺，狼牙舞爪。’

‘错了，是张牙舞爪。’

‘反正和狼沾边的没好话，谁养狼，谁就是狼狈为奸。女知青表示对抱来的狼崽不满。 

鬼头满不在乎的样子。 

一老社员讲起狼的故事。‘咱们白狼谷讲起狼的事，多啦。其实，遇上狼群并不可怕，狼群集体狩猎不愁吃，见了人，它们也怕，你不着惹，它们躲你走。就怕一两个孤狼，它们饿急眼了，见人就扑。独狼跟你后面，见机会一扑后肩膀，你一回头，咬住你脖子不放，至你死为止。两只狼，讲究配合，前面的挡你路，后面的咬你腿，你一摔倒，前面的狼就扑咬你脖子。没经验的猎人也难跑。’ 

女社员们听着直了眼。 

老社员继续讲；‘狼残忍，求生意愿也强。有一年我下狼套子，看见套子上有一条狼腿，那是套住的狼自己生生咬断的，为了活着，他们狠着那。狼也有傻的时候，俗话说‘麻杆打狼两头怕’，你拿个棍，狼就怕你那个棍打它，它会先躲棍，或者先咬棍。狼还怕明火，见着就躲。’ 

小军问；‘狼怕大喊大叫的声音吗？’ 

‘啥声音？羊叫声音再大，大狼也不怕；虎啸再小，狼也怕。’ 

小军点点头。

知青点。鬼头手脸污泥，提着一串青蛙喊着；‘午餐来了，今后我的狼崽就叫贝贝，今天给它吃肉泥。

鬼头杀弄青蛙。 

一女知青；‘咱家鸡蛋少了俩，是不是你鬼头偷了，喂了狼崽？鸡蛋可是换钱过日子用的，再有这事，扣你知青点用工分。’ 

鬼头装听不见，不说话。

日落。 

已经长大一些的狼崽，跟在鬼头身后走。一女知青；‘人家养狗亲一家，这狼只认鬼一个，。’ 

胖子扬臂，狼崽冲着胖子呲牙。 

邻居社员手提一只死鸡；‘ 你们知青点养狼，咬死我们家鸡，你们看怎么办吧?’

鬼头嬉皮笑脸地；‘我赔，我赔。’ 

傍晚。鬼头喊；‘贝贝，贝贝。’他找不见贝贝踪影，又自语；‘这狼狗玩意儿，一道晚上不找家，就知道乱跑。’ 

大队治安员参加知青点会议。治安员表情严肃地说；‘你们知青养狼，咬死社员的鸡，昨天晚间又咬死生产队的羊羔，我代表大队命令你们把狼处理掉。’女知青一致表示同意。 

小军；‘我同意放回深山里。’ 

鬼头；‘我不同意放回山，放进山里就得饿死。’ 

胖子；‘你当初要是不抱来，哪有这事。’ 

治安员；‘今天就必须处理掉。’ 

鬼头；‘我就是不同意；’ 

小军见劝说无效，转身拿起二齿勾走出屋外。

二尺勾高高举起。

鬼头大喊；‘你敢打我贝贝，我操你妈的。。。。。’

俩人倒地，滚在一起。

山林，小军用粗树枝作扁担，挑着两个大旅行袋行走。 

悉悉草动。

【特写】一双兽眼，凶狠的蓝光。一只狼在窥视。 

小军发现了狼，立刻放下旅行包，弓起脊背，目视着狼，准备搏斗。 

这只狼慢慢向前爬动。 

小军目视，也不敢妄动。

突然，小军感觉身后有响动。他猛一回头，见又一只狼已经向他扑来。小军用尽全力一挥，木棒狠狠地打在狼头上。木棒随手也甩了出去。这狼一声惨叫，倒地打了个滚。

小军再回过头，前面的狼也扑了上来。小军用左臂往前脸一档，前面这狼咬住了小军左手。小军听见狼齿咔咔地咬碎骨头的声音。就在这时，身后的狼再次扑上来，咬住了小军的右小腿。

前后的攻击，使小军不得己倒地。小军的左手已经在狼口中，他的左手小指和无名指已经快咬断，此时的小军不是把左手从狼嘴里往外拉，而是使足了劲，往狼嘴里面伸，用手死死地抓住狼的舌头，象钳子一样地抓，拽，全身的力都使在左手。这狼疼的立刻张开了嘴，哀叫。它的半个舌头被小军拽断，舌头还死死紧紧地攥在小军手中。  

这时，从小军的口袋里滚出一只足球裁判用的口哨，这是小军的备用物。小军抓起哨笛，猛吹。‘嘟嘟嘟，嘟。。。。。。’本来寂静的山林，突然响起这种从未有过的声音，咬住小军右腿的狼惊吓的松开了口。被小军抓掉半个舌头的狼，连痛带吓，转身就跑。后面的狼见同伴逃跑，也跟着溜跑掉。

生死搏斗后，小军混身血迹，散了身架。他看见左手小指和无名指不见了。 

很吸引人的故事，

知青小军被抓捕，

半路逃脱走山坞，

遇到恶狼来袭击，

两根手指代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