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菜》

     1976年转业到牙克石国营农场学校任教，婚后正式有了
家。场里划拨了8分地，作为自家的菜园。那里没有菜市场，
只有自己种自己吃。
     五月这个地方是种瓜种豆的季节，除了种上土豆、圆白
菜冬季当家菜，还种了豆角夏季菜。大约一个月的光景，地
里长出小幼苗，渐渐长出三四片嫩叶，煞是喜人。间苗的时
候发现，叶子上出现了许多小洞，而且随着叶子长大洞越来
越大，有的叶子发黄。询问当地老乡得知，是一种如同跳蚤
大小叫蹦蹦虫的小虫，蹦到叶子上咬出的小洞。防治方法是
撒上六六粉，在竹竿头栓上裹好的六六粉点一下。于是我学
着人家的样子，在地里弯着腰对着小豆苗，每棵点一下。第
三天，正是六一儿童节这天，一看傻了眼，所有点药的叶子
都被药拿的发黄，开始焦死。再问老乡才知，点错了地方，
应该点在豆苗的旁边，豆苗不能沾药。我又挑水一只叶子一
只叶子冲洗，仍然避免不了叶子被烧掉。这一天，按照六一
活动安排我带领学生爬山野游。回来后，同学们也帮我冲洗
嫩芽。结果，人家地里结了几茬豆角，我家豆角稀稀拉拉到
秋天只收了一水桶。

     说起种圆白菜。要让菜心足，就要使好肥。当然，是农
家肥，俗话说：“庄稼一只花全靠粪当家。”农村家里都有
自己的茅厕，也是为自己积肥。那年种了十几行圆白菜，老
乡一再告诉，上肥晴天不行，会烧坏菜根。按照老乡的指点，
越下雨越上肥。一场瓢泼大雨来了，我和爱人赶忙穿上雨衣，
挑上两桶自家的大粪，这次接受种豆角的教训，一勺一勺地
浇在圆白菜周围，借着雨水大粪渗近地里。到了秋天，真是
大丰收。仅仅一小蓝的菜秧，竟收了两大马车上千斤的圆白
菜，个实溜圆。也就那时开始，爱人一想起冒雨浇大粪的情
景，便不再吃圆白菜。那一年收获的圆白菜全由我家的鸡、
鸭、鹅给享受了。

      想起当年种菜的情景，不是歉收吃不上，就是丰收不愿
意吃，苦中有甜，甜中有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