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到饭锅里”这是北大荒人的口头禅,可惜的是,我们下乡到了北大荒的时候,这些都不复存在了,尤其是狍子,几乎是不见了踪影,可是我比较有幸,居然见过狍子的影子。 其实就在知道自己将要下乡到北大荒的那一刻起,就有了一种想见到狍子的期望了,后来到了北大荒,经常听到这句口头禅,这种期望就更强烈了。 我那时在团部警卫排工作,我们每个人都配备一支五六式冲锋枪,为了能上山打狍子,我弄到了几发子弹,有一天,我就约了一个本地青年一齐上了山。当时是秋天,树叶子黄透了,但还没有落完,这个季节的山里最没有意思了,没有了绿叶红花,没有了磨菇木耳,没有了各种山果,而冬天能见到的兔子道,野猪混乱的脚印,现在还没有出现,能感觉到的是脚下厚厚的软了咕叽的腐叶层,迈出一步都要多费好大的劲,我们走了小半天,除了听到几声不知名的鸟叫外什么动物也没有看到。 我们往回走的时候,到了一个山岙里,这里树木高大三面环山,一点风也没有,热烘烘的,难受的让谁也想赶紧走出去。可就在这时,那个本地青年睁大了眼睛靠近我悄声说道:“狍子过来了。” “是吗!”我听他说完也来了精神。 “看!”他指着一面山坡让我看。 我一看那山坡,心跳都停止了,“啊!”只见那山坡上,十几只狍子散落着正向这边走来。那一阵我的心情真是激动,在山里看到狍子群,和在公园里看鹿群猴群什么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我忙把枪摘了下来,子弹上了膛。 那本地青年却把我拦住了,“不能打,离的太远了……” 我一点经验也没有,只有听他的,屏住了呼吸猫下腰,紧紧的注视着狍子群。还好,狍子群正是向这个方向走过来。可是,狍子群走近了,却掩没在了灌木丛中 看不见了,只能隐约听到狍子群走在腐叶上,与灌木枯叶磨擦的“哗哗”声。 狍子群离我们也就二十几米了,我沉不住气了,端起了枪,那本地青年拦住了我,“你还看不见呢,打也打不着……” 狍子群离我们只有十几米远了,在灌木缝隙中我看到了一只大狍子背上的毛,我实在忍不住了,举起枪对准那个方向,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打了一枪,结果可想而知,枪声一响,狍子群立马狂奔而去,没一刻功夫,踪影皆无。 我的枪法是不错的,历年打靶成绩都是优秀,可我俩跑到那个大狍子所在的位置一看,连个狍子毛也没有。 这次进山虽然没打到狍子,但这种亲身经历却让我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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