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200年:愚公与先辈在地府的对话
愚公
轻轻舔着心灵的创伤。
时间这个憋脚的医生
让我彐上加霜。
前方惊现满天红光,
谁在点燃更生的香樟?
我缓步走去、缓步走去……
孤魂盘桓在乡关上方。
新生路旁,一片墓葬,
我看到先辈们在闲逛。
先辈
君自故乡来,
应知饥荒与恐慌:
百万幼婴在臂弯中夭折,
还紧咬着母亲干瘪的乳房;
已死的满嘴麸糠,
未死的不敢逃亡,
唯有乌鸦有权
飞离剥光树皮的村庄。
书生流放到边疆、山凹,
镣铐虎视着每一篇文章。
愚公
在世人记忆的画布上,
历史的夜正在褪色。
当潘多拉打开了魔盒,
江山万里不闻鸡犬,
老少饿骨遍布山坡。
历史的夜,思想下跪,
万岁不拜,玉石俱毁。
多少青春葬在边陲,
多少爱情化为坟碑。
先辈
地府无荒年,世上有人祸;
地府无爱情,世上有血泪。
愚公
地府挤满了尸体,无法生活
叫我诗人如何放歌?
告别了地府的驿站,
从此忘了前世的创伤,
只是难忘曾经的爱河。
先辈
尘缘吞噬了你的智商:
地府非地狱,人间非天堂。
愚公
我讨厌先生们狐疑的神态,
一个一个象秦俑一样沮丧。
当夕阳从西山投来最后一瞥,
当月光开始传染相思的苦涩,
请到乡关,轻推每一家门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