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下午,正在干活。大队王秘书到小队,通知我:明早到公社报到。参加县“知青学‘毛著’积极分子代表大会”。会期五天。带被和粮食。听到这个喜讯我十分高兴。
到现在我也不明白,大队为何派我参加“积代会”。平心而论,十几个“知青”干的都不错。有的甚至比我强。可能我比他们爱看书吧。
山区的农村,文化生活特别贫乏。大队只有两种报纸“人民日报”和“解放军报”还经常看不到。插队时,我们都带了“毛泽东选集”。有一名同学带了“封,资,修”的书籍。其中有一本“莫泊桑短篇小说选”我是百看不厌。通过莫泊桑。我去过“戴家楼”,见到“蜚蜚小姐”,认识了“羊脂球”。结识了“西蒙的爸爸”,“米隆老爹”,“两个朋友”。看到“蛮子大妈”的“一个儿子”,赶着“莫兰这只公猪”听过“一个女长年的故事”。带过一付“项练”,捡了“一根绳头”.....
爱看,不能老看。影响不好。我看的最多的还是“毛选”。实话实说:看“毛选”就当故事书看。尤其爱看,主席指挥“三大战役”的往来电报。好象看“战斗片”过瘾。并没有象某些人所谓的“用毛泽东思想指导自己的生活,学习,和工作”。只是自己的习惯使然。更不是摆样子。我想:只有这个原因使我有幸当选。那也不至于太高兴啊。事出有因。
几个月前。收到家中的来信。父亲在信中告诉我:通过努力,父亲将我的一个弟弟[69届]和我唯一的妹妹[70届]还有我的母亲[那年49岁]都迁到东郊某大队落户。[农业户口]父亲在信中讲:你的弟弟妹妹不用象你一样,跑到老远的地方插队了。字里行间透着高兴劲。我也为弟弟妹妹感到高兴。半个月前又接到一封家书。父亲讲:办了一件对不起你妹的事——“市革委”决定:70届初中生,全部分到工矿企业。但农业户口不分,必需留在农村。看到一个个同学高高兴兴到工厂上班挣工资。而自己却要拖着瘦弱的身躯,在农田风里来,雨里去劳作。可怜的妹妹每日以泪洗面。几乎崩溃了。而我的父母亲更是懊悔万分。父亲在信中吩咐:一定给你妹妹写信,劝劝她,想开点。可是我能说什么?她怎么能想得开哪?所以我迟迟没有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