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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林小仲《梦随风万里》文摘之十七:北京上海双城记

帅哥哟,离线,有人找我吗?
林小仲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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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仲《梦随风万里》文摘之十七:北京上海双城记  发帖心情 Post By:2012/9/26 10:15:00 [只看该作者]

北京上海双城记

北京和上海是中国人口最多、影响最大、地位最重要的两个都市。北京是有八百年历史的古都,而上海的城市历史仅能追溯到1843年。然而,时至今日北京以全国政治经济文化中心的地位,骄傲的屹立在世界的东方。上海也以它工商业举足轻重的地位和浦东经济开发区的神话雄视太平洋。

北京、上海都有现代化繁华林立的高楼大厦,都有纵横交错的城市环路立交,都有数不清的商贸公司和跨国公司总部,都有发达的工商业和高科技研发基地,都有清华、北大、北航、复旦、同济、交大这样的名校云集。但是北京与上海却也有很大的风情差别。

世人骄傲的北京古城墙和城楼,在大跃进的疯狂年代被拆毁殆尽,支撑京味文化的胡同、四合院、在现代建筑挤压下,逐步成为城市的边缘。我出生和成长在北京,熟悉胡同中那些低矮灰暗的四合院民居。有人一说到四合院,往往会比照北京的王府的庭院格局,雕梁画栋,北屋居中,东西房相对,影壁、假山,花团锦簇、绿树成荫。其实普通居民四合院与之相差甚远,房屋陈旧、黑瓦灰墙。1976年唐山地震,使北京民居四合院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各家各户以盖防震棚为名,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在院内有限面积中扩大居住空间。许多四合院内建筑拥挤,进出道路狭窄,许多地方仅仅容得一个人单向通过,无序乱建造成许多屋内光线昏暗,享誉海内外的四合院,多数成了名符其实的大杂院。

我在中日青年交流中心工作时,办公地点在北京后圆恩寺胡同甲一号,那是一座很有品位的四合院,房屋规整,院内有长廊相连,这里原来与邻院相连,曾是一座规模很大的亲王府邸据说解放前曾是蒋介石在北京的行宫,现在其中的一个院为团中央中国青基会办公地点。北京城现存的胡同中,还有一些好房子,多是清朝遗留的王府、贝勒府,最著名的当属恭王府,也有包括民国达官富贾们的老宅。现在一些名人故居也得到保护,但多数四合院经历多场革命,已沦落成产权不明,由房管所打理的租赁房。院内租户多,各占一方,早就失去了胡同民居恬静的旧貌。其实,北京还有一种居住文化,由于全国性党、政、军机关大都在北京,形成许多机关、部队大院,还有众多科技、文教单位的大院。这种大院出来的新一代北京人,已在老北京的基础上增添新的文化内涵,他们大都讲普通话,发音也与胡同里的老北京人有差异。

北京三十年中已经膨胀成一个拥有两千多万人口的国际大都市。外来人口、北漂一族占居城市人口三分之二还多。无论是在地铁、公交,还是在商场、公园,多听到的都是带有不同地方口音的普通话。其实这种族群大融合也是社会进步。位于长江三角洲的上海,也应该是这样一个聚合天南海北精英的国际都市。

胡同曾是北京文化的载体,也曾是最能听到北京卷舌音、北京方言的地方。当年随大清摄政王多尔衮进北京的旗人被称为老北京人。北京如同上海一样,真正祖辈居住在这个城市的人少之又少,要向远古寻根,那就是北京周口店的中国猿人了。北京人有背靠燕山山脉,东临渤海的豪爽和大气,也有天子脚下臣民的自恋和惰性。

坐上北京的出租车,很多司机与乘客调侃的话题,多是家国大事,这些问题拿到“两会”也不见得都能解决。在胡同口纳凉,在公园闲遛,在酒桌上推杯换盏,北京人的话题大都可以拿到联合国大会上去讨论。我四下打听了一下,在开封、洛阳、西安,这些昔日古都的遗老遗少们,也有这种性格。北京人说话极具幽默,看看王朔的小说对白,那就是道地京味的幽默调侃。

而北京人中,也还能看到八旗子弟没落后的身影。眼高手低的心态与商品经济大潮格格不入。上世纪九十年代,我曾居住在一座大型国有企业的宿舍楼,这家企业经营状况差,职工大都拿着低保在家。冬天月夜下的路灯旁,聚拢着居住本楼的青壮年职工,调侃着都市新闻和两伊战争,寒风中他们旁若无人,谈笑风生。我问邻居大嫂,方知他们为了省电宁愿在外面受冻,而不愿意回家开灯、开电视。而这座楼的电梯工、保安、保洁、车场均雇佣外地人。那群在夜幕下闲扯的人们说,我们北京人,国企职工那能干那些活。但是为了生活省钱,为了面子又不愿意去挣钱,天子脚下的臣民思维程式真得该改变了。

现在的北京更加开放和多元,包括老北京话都在消失,社会精神、城市风貌、价值观都经历着适者生存的变更。北京古都风貌,精英荟萃、文化沉淀、历史悠远、经济发达,尽管交通堵塞,环境堪忧,人口压力大,但是北京做为大国之都,都构成了世界一流大城市的骄傲。著名诗人闻捷在《我思念北京》一诗中这样描述北京

 我是如此殷切地思念北京, 
                  像白云眷恋着山蛐,清泉向往海洋, 
                  游子梦中依偎在慈母的膝下… 
                  我日日夜夜思念着北京啊! 

我思念难道仅仅因为: 
知春亭畔东风吐出了第一缕柳烟? 
西苑的牡丹蓦然间绽放抚媚的笑容? 
蝉声催醒了钓鱼台清流里的睡莲? 
谐趣园的池水绣满斑斓的浮萍? 
金风枫枫染红了十八盘上下的枫叶? 
陶然亭欣然沉醉于月桂的清芬? 
或是傲岸的松柏覆盖了天坛的双雪? 
红梅向白塔透露早春的来临?... 

我思念北京,难道仅仅因为: 
太和殿凌空翘起了描金的飞檐? 
万道霞光倾泻了佛香阁琉璃的伞顶? 
九龙壁上的龙尾击出了浪声? 
长安街林阴下漫步着幸福的情侣? 
红领巾的欢笑装满北海的游艇? 
或是花市的绒花丰富了生活的情趣? 
厂甸的年礼渲染着春节的气氛?..... 

我对上海也十分熟悉,上海是中国最大的综合性工业基地,最大的外贸港口和最大的商业城市。目前,已开始成为世界金融中心城市。

上世纪三十年代,十里洋场的上海是中国人最早接触世界的地方之一。闪烁的霓虹灯,万国建筑的外滩,大世界的流光溢彩,南京路林立的商铺,上海滩货轮的汽笛,外国租界金发碧眼的佳丽,黄浦江上洋人的军舰,苏州河桅杆帆船,里弄小街旁的法国梧桐树,老留声机传出周旋柔美的小曲,众多工厂中工人的辛劳,十六铺码头上川流不息的人群,这一切都构成当年大上海的景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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