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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哥哟,离线,有人找我吗?
石码夏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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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想还原历史真相的人  发帖心情 Post By:2008/11/25 8:35:00 [只看该作者]

 

想还原历史真相的人

夏荷


祥云把文字发在QQ空间里,《往事不堪回首,哀思遥祭友魂:[一]》和《往事不堪回首,哀思遥祭友魂:[二]》,文章从石码港口炮楼写起,哀思遥祭友魂王英明:

“40年前的往事如过眼云烟,已渐渐远去,但炮楼的事件却久久令我沉痛,至今难以忘怀.当时拆除炮楼摔下致伤的四位同学,与我并肩经历过动乱中的风风雨雨,不幸亡故的好友王英明,曾经跟我们朝夕相处度过许多美好时光:我们都是一中66届初中毕业生,在文革期间,我们始终同在一个战斗小组,一起跋山涉水,步行串联到过广州,在那动荡不安的岁月里,建立了深厚的友情。”

作为文革一代红卫兵的符号,王英明“忠骨”葬青山41年,当年他才19岁,风华正茂,却为“保卫伟大领袖×××”“英勇牺牲”,“ 惜载英明!悲哉炮楼!如今已是人去楼空,但你见证了龙海一段文革的历史,叙说一个遥远的石码故事......”

我是文革中少有冷静的“红卫兵”,我这一辈子从来没为自己曾经是“红卫兵”自豪过。1966年10月16日,初中一毕业,我就被赶去当农民了,冠名为“山上下乡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

1967年返校“闹革命”的时候,如果不是农场要求凭借“革命战斗组织”的证明才能领到每月口粮43斤大米的话,我是不会参加所谓的“红卫兵”的,而且以那个年代“老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挖地洞”的革命逻辑论,我也是不配当红卫兵的。但我所选择的“红卫兵战斗组织”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革命战斗组织”,而是毛泽东思想宣传队,一个可以避难的场所。

我不想保卫谁,只想保卫我自己。尽管我的堂叔陈奎裕、陈添裕曾经有恩于毛主席,——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国民党追捕毛泽东,毛泽东跑到老家永定牛咕扑山洞里,得了打摆子,是老家叔叔救活了毛泽东,并把他送出了国民党的包围圈。想当年,如果不是我老家叔叔救了毛泽东,中国革命史就要改写的。

前年,我自个儿回了一趟老家,看到老家人依然贫穷,从霞山到牛咕扑的路,路基完全裸露,短短的路,摩托车走了40分钟。看到我那的堂哥,——烈士的儿子,家徒四壁,很伤心,很不平衡,凭什么呀,红色老区的人民还要这般贫穷?

愤愤不平,回龙岩县城宾馆时,我给永定县委、县府办公室个打了一个电话,希望政府把那条红色之路再修建起来,我说:“如果不是牛咕扑人救了毛泽东,如果不是毛泽东打了天下,共产党的革命史是要被改写的,共产党要会感恩,要感恩毛主席,要感恩牛咕扑人。”对方连声说“是的。”当年,因为救毛泽东,蒋介石一把火把我们牛咕扑的那座圆形土楼烧了,现在的方形土楼是1958年毛泽东指示修建的。今年,在“牛咕书生”的博客上,看到老家的路开始修建了,感到自己为老家人做了一件好事,很是高兴。

据父亲说,当年,山上人(牛咕扑)都是参加共产党的,山下(霞山)人都是参加国民党的。但在我一生的印象里,我父亲不是什么共产党的人,按照当时社会的逻辑,我父亲更像“剥削阶级”。直到去年我才知道,我父亲当年还是老革命卢肇西的单线地下交通员,卢肇西早年被国民党杀了,如果卢肇西不牺牲的话,他很有可能是共和国的中将,那么我父亲和全家人的命运就要被改写了,但在我的记忆力,解放后我父亲屡遭“运动清算”,最严重一次是1957年,因为陈江裕堂叔的历史问题,我父亲被受审,关了七天七夜。

陈江裕叔叔的问题本该不会有问题的。陈江裕叔叔早年是瞿秋白的警卫员,“皖南事变”新四军全军覆没,国民党的俘虏政策是:要留下的跟国民党走,要回家的必须在“自白书”上签字“投降”,陈江裕叔叔在“自白书”上签字“投降”了,回老家牛咕扑,于是江裕叔叔成了叛徒。江裕叔叔回老家时,双亲已经不在,孤苦伶仃的一个,我父亲看着心疼,就把江裕叔叔接到石码来谋生,于是父亲给自己的史页抹上一笔“开路条放走叛徒”的污名。

如果“皖南事变”新四军大获全胜,如果瞿秋白登上了共和国的一个高座,那么江裕叔叔的历史就要被改写了。江裕叔叔是有种的,他没跟国民党走,但他与瞿秋白一样成了秋后清算的“叛徒”。

回到红卫兵的话题,正是好读书的时机,不好读书,不读好书,以为一本“语录”就可以走天下,“学校里早就没有琅琅的读书声.教室里空荡荡的,门窗歪斜,破旧的课桌椅灰尘厚积蛛网横织.满目尽显凄凉景象。”祥云这样叙述。

感谢四哥的教诲:“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我不是“又红又专”,也不是“只红不专”,而是“只专不红”,因为目睹父亲的遭遇,我从小就厌恶“革命”一词。因此,文革一开始,我就表现得出奇的冷静,组织之外,我个人没参加过任何一场批判会、批斗会,没写过一张大字报。

那张贴在打石街电影院的大字除外,那是“批判”小学林老师的,是小学闹剧的延伸。小学六年级的时候,因为听人谣传我们的林老师是色狼,爱看漂亮的女孩子,会欺负漂亮女生,我们几个漂亮女生很害怕,就想法制止林老师的不轨行为。曾经在一个星期天,我们偷偷溜进学校,在教室黑板上写上三个大字“林妖精”。

一样这几个女生,中学已经不在一个班了,文革初期,我们还是聚集起来,去电影院贴林老师的大字报,很荒唐,但也很有意思,纯属闹剧,很开心的感觉,跟革命是不沾边的。想当年的“伟大革命”,曾经给多少人以个人宣泄、报复的机会?这是当初伟人意料之外,还是意料之中呢?一个历史的谜团,水晶棺里的伟人如果您还能开口的话,请您开一次金口,让忠于您的红卫兵从你手中接过那个沉重的谜底吧。

祥云文章中写到的那次“静坐”,我在其中了,因为身在宣传队,依赖“红卫兵大队”的证明,我才能领到农场的口粮,集体行动我是不敢违背的。

“深秋的天气渐渐趋冷,形势发展日见严峻.两派意思形态的歧见越来越大,已经由大字报,大辩论不断升级到了肢体动作. [八.一八]组织在学校中人多势众,无疑地给对方[八.二九]造反团一定压力;但他们不甘示弱,凭借着社会上工人造反派和农民群众组织,时常对我学生施压.当时我是[东方红革命造反团]一个成员,亲身经历过许多次被围攻的事件.每当夜晚降临,[东方红造反团]一些队员喜欢到打石街去参加宣传和辩论;这些学生能言善辩,书生意气,满口毛泽东思想,总要辩得对方哑口无词,恼羞成怒.故常常招惹来一顿臭骂和拳脚.有些女同学甚至遭到非礼轻薄.可怜这十五.六岁学生娃体弱瘦小,怎经得起他们人高马大的敲打,只好落荒而逃.更可恨的是,学校旁边的[登地]社对立派派农民,经常闯入校区制造事端,他们随意追打学生,肆意撕毁大字报,甚至搬走学校门窗课桌椅等财物.这一切激起了[八.一八]全体师生的愤概;决定举行一次游行,表示强烈抗议!”

 非常欣赏祥云的这段历史文字,他真时地还原了一段历史。“伟大的革命运动”一年之后,就把族群给撕裂开来了,成了一些地痞流氓的亢奋基地,却要等到十年后再来收拾!这不免让我联想到台湾的阿扁和台湾南部的深绿族群,特别可怜那些纯粹的南部百姓,他们根本不懂“政治”一词的内涵,愚昧而愚忠,哀其不幸,恨其不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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