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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场生活之文体之娱

 

一九六五年六月，到宁夏银川平吉堡农场一队，开始了知青的农垦生活。可能是由于过去的习惯，譬如：看书学习、文体活动等仍然保持着。但那时农村的条件有限，不可能提供满足正常文化生活的条件。只有自己想法保持那些逐渐淡化的好习惯，为此还真动了脑筋，想出一些方法，在那时的文化荒漠里，保持属于自己的那片绿洲！

在连队住处的东头，竖起的高木杆上，有个高音喇叭。每天早中晚三次播放：场内新闻，转播宁夏及中央广播电台的节目。但文学、文艺节目较少，而我从家里带来的半导体收音机却可以调剂收听节目的好帮手。但是连队的有线广播和半导体收音机，让我随之学会许多当时流行的歌曲、样板戏的唱段。养成每天收听广播的习惯，这对于自己是大有益处的。

说到看书，其实主要是看报。除去自己定的北京晚报、北京日报外，经常与他人交换看。书和杂志少，只能把自己帯来的书，包括高中用过的课夲翻烂。

文娱活动当时也只限于自己的爱好：吹口琴、单簧管、箫等。记得刚到农场十一联欢会上，我曾与其他三人口琴合奏一曲：东方红。单簧管在北京就练习，但始终没有拜师正式学，五线谱不识，只识简谱，后来也没有找夲有关单簧管的专业书看看。后来我的一支紫竹洞箫，竟被不只好歹的一个人，把它锯成两截。此人后来还将我因躲避武斗回京，寄存在连队仓库内，吃饭用的祖传西歺用银勺偷走！真不是个东西！

开始我练习吹黑管在宿舍里，后来到走连队的会议室吹，发现由于空间大，效果更好。黑管的音域广，音色美，中音的磁性穿透力，低音的深邃，表现力的丰富都一展无遗。一次晚上我在会议室练习，可能是她听到声音，循声而至。找我聊天，这个人就是以后我的爱人，兴许音乐是爱情的沾合剂。

打兵乒球是跟父亲学的，那时父亲在大学任教，平日也喜欢运动。可能是受到父母的影响，我自小喜欢乒乓球、排球、篮球、足球，冰球、游泳等运动项目。大学里运动设施完备，为发展我的体育运动，提供了良好条件。后来因一九六一年春在北京举办第二十六届世界乒乓球比赛，全国掀起兵乒乓球热，我也趁势而进。经过一番努力迖到，二级乒乓球运动员标准。

到农场后，走 连队有台乒乓球案，质量还可以，是团部统一配发。但是连内会打球的人很少，只有一个还可以玩玩。倒是有时球台成为知青们洗被后，缝被的好地方。

一九六五年十一国庆期间，全团开展兵乒乓球比赛、篮球赛活动。我自然积极组织参加，乒乓球男子单打决赛，是在我与四连的陈海忠之间展开，海忠在京时，曾在市少年体校系统练过。是乒乒球二级运动员，相比他是正统的，规范的。而我贬义讲是球油子罢。

海忠使用的是日本方形反胶直板，球速快，弧圈球拉得好，尤其是他的下蹲砍式发球，强烈下旋，让我吃了不少发球。而我使用的是传统中国正胶直板，反手的侧下旋球，也特厉害。球发到球台后，立即变线向台外下沉，为此海忠也吃了不少发球。我俩的对拉对打也十分精采，最后海忠以三比二胜出。赛后我俩意忧未尽，又表演一场攻削大战，海忠拉攻，我用削球对付，一来一往，一快一慢，一张一驰，甚是好看！这是我特农场打乒乓球最爽的一次，以后虽然有几次连际间比赛，但比此次相差甚远！

篮球是在高中时发迖起来，那时班主任特别喜欢打篮球，而且他的前锋球打得己经炉火存清。班里又有几位一米八、一米九的大个子。球队在校内是所向披靡，后转战周围中学、大学，成绩颇佳。

到农场后，连里的篮球场很简陋，在块空地上，竖起两个旧的自制，篮板整个有些歪的球场。连队打篮球的人还是有的，其中原北京八中校队灵魂之一的朱天仁的球技，格外出众。球投得淮，姿势也漂亮，后来调到团部，是团篮球队中的台柱。

六五年庆祝国庆活动，包括全团篮球赛，分南北两片。我们与二连、四连、三连、五连等分在组，我们连的主力有：朱天仁、我、郭家语、张正权、复员退伍兵张连生、杨继根等，阵客整齐，战斗力强，作风顽强。先后淘汰二连、三连、五连，最后与四连决赛。其实二连的一位姓段的知青，弹跳高、投篮准、争抢篮板球凶。三连的永保礼也打得相当不错。四连的球队实力平均，其中李忠球技相当好，动作漂亮，投抢凶猛，为四连争了不少分。不过朱天仁内中投，外围远投，得分最多。张连生的内突外抢不时打乱四连队的节奏。我司职控球后卫，给得分手喂球，准确、及时、到位。偶而的急停中投也可增分不少、总之上场队员齐心合力，将对手拿下。

连队的篮球运动，只是在复员退伍兵到了才红火过一阵。后来他们大多数返乡，篮球场少有人光顾。

在北京我是在动物园北面的长河中学会的，那时河水很清，一瞧到底。水从玉泉山流下来，到白石桥东，设有一处跌水，在一闸口处，用几块木板堵住河水，这样在河面上游形成一片相对静止的水面，是游泳的好去处。后来在现在首都体育馆的原址，挖了一大片坑，注入水成为紫竹院泄湖。那里在水面四周是沙滩，颇具海滩味道。自然也成为我们的嬉水乐园，闻之趋之的人络绎不绝。后来二建在此处盖起首体滑冰馆，仍是与水有关。

那时在颐和园的知春亭偏南，开辟一块水面作游泳区。泳区有两亇跳台，不少人喜欢跳水。我去后常常下水后，往十七孔桥那边的龙王庙附近游一来回。

六四年初，父亲在的大学建成游泳池，是50长25宽的标准池。从此后游泳基本上在此，记得泳第一次开放，我第一批去了，换好泳裤，简单活动几下，看看水中没有人，大多数人都在热身或观望。我迫不急待纵身，一亇猛子跳下去。很快感到水温低，全身顿时觉到冷缩，赶快游泳上来，小风一吹上下打颤。以后再也不敢如此。不过那时夏季，中午饭后去泳池游一阵子，回来喝点绿豆汤，吃点糖拌西红柿，然后躺在凉席上眯上一觉。真是十分惬意，舒服，至今仍令人回味。

到了宁夏游泳只能在西干渠，干渠水深一米七左右，但水流速快，基夲上往上游，是不能移动，水中泥沙大，几乎就是顺水飘流。唐倈渠、黄河永宁县的仁存渡是为纪念，毛主席畅游长江活动去的。

但西干渠边，建成泄洪闸后，多次提闸泄洪，造成闸门至东五十多米的大坑，南此下有卅多米宽。水经过沉淀变清，坑的三面是沙，水深近两米。一潭清水叫留恋，到了夏季我们只要有空就去那里嬉水一番。远处的其他连的人闻此处，也经常光顾，大家凑在一起，游得不亦乐乎！

搬上西干渠西以后，那时大都娶妻生子，多数人玩兴下降。但也有人不同，依然要设法活动一下。开始有人用旧足球当排球玩，饭后大家在宿舍的空地，支起两根木桩，拉上网，分成两队打起球来。后来有人以银川买回排球，玩的人增多，轮流对阵兴致挺高。我是主力，垫球、扣球、发勾手飘球都很在行。但一次打球，不知甚么回事，垫起的球高高下落，正好插在木桩的尖部，球毁了，这场排球热也就熄火啦，以后也再无什么像样的集体体育活动。

小时候我很喜欢美术，母亲教我完成第一幅水彩画：水果写生。后来到了中学参加校美术小组活动，受益非浅。

文革期间，兴起红海洋运动，到处写上毛主席语录。连里决定让我负责此项工作，先是在连两排宿舍的南北两侧墙上，用白灰抹上写语录的地方。大的我先在白墙上用粉笔打出美术字，然后用红调和漆刷好。连队的各条大路两边，都砌成语录墙。先用白板纸缕空美术字，然后用油刷蘸红漆涮出字。那时正值六七年冬季，人只能站着干活，手戴着棉手套，时间长也冻得麻木。好在最后如期完成任务。

在文革得以发挥美术特长，还体现在刷大标语，画毛主席像、马恩列斯毛头像、以及大批判专栏的报头上。可以说是大显身手。

 

农场生活挺单调，

要想活跃得自找。

看书练乐加运动，

自娱自乐加自嘲。

苦中求乐人自豪，

人性不湮志在高。

条件虽差坚持好，

求得生活苦中骄。

学习劳动巧安排，

丰富生活不等靠。

美术爱好发挥好，

实践之中有回报。

生活美好画表达，

为人为实画中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