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中旬,他们分批出发了,张强、卓文轩、姜文龙、耿长海和二当家的以最快速度到了马明那里,他们共出动了两百多人,化装成各色人等分批到了拉苏尔附近马明事先选好的地点集结待命。
耿长海来到后,对军火库进行了两次白天侦察,一次夜间侦察,绘出一张地形图,制定了偷袭战计划。根椐其哨兵位置,由姜文龙、郭大运、黑老蔡和四中队长高志成四人各带二十人,从四个方位摸进去,消灭哨兵后立即控制共他人员。尽量不要用枪。 张强是总指挥,卓文轩带一百多人预备打援,姜文龙、耿长海负责偷袭,二当家的和马明组织运输。
偷袭选择了月亮半圆的晚上,如果是月圆之时月光太亮不利于行动,月芽时天太黑又怕被其他联军发现,不能点火把,运输就成了问题,所以选择了月亮半圆的晚上。因为长时间没有战事,苏蒙联军防御就松些,其哨位布置相对的少些。夜里十二点开始了进攻,姜文龙一组从东面也就是进屯路这一面,最先摸了进去,哨兵发现后,姜文龙扬手一刀正中其咽喉,哨兵一声没出就倒在了地上。他们消灭哨兵后冲了进去。其他两组进展也很顺利,消灭哨兵后,很快到了对方睡觉的房子,控制了那些还在睡梦中的兵。只有郭大运一组遇到点麻烦,刚到达固定哨位,就被游动哨兵发现了他们,虽然这个哨兵被小金子从后抱住了他,哨兵仍然顽强抵抗挣扎出手来,刚要搂枪机,郭大运赶忙一个箭步上去,一把攥住其手腕,他也是急了用尽了全力,生生将哨兵手腕攥折了。虽然阻止了他打枪,但却没能阻止住他喊了一声,小金子腾出手来急忙用刀割断了他的喉管,他的喊声还是惊动了固定哨位的哨兵,那哨兵听到喊声后,举枪就要打,跟在郭大运后面的“林中豹”金益明举起弩箭就是一箭,一箭穿心,干掉哨兵,结束了战斗。
控制住局面后,姜文龙发出了信号,二当家的孔庆东、马明立即带车队与马队打开仓库装车。过了一会小金子跑来找张强说是打开一个小库房不知是啥物件,问装不装车,张强、耿长海和姜文龙过去一看,只见耿长海吹了声口哨说;“乖乖,可发了大财了。”原来是两门迫击炮、一挺水冷式重机枪和五挺捷克轻机枪。土匪队伍对这些东西都不大感性趣,当时中国是武器禁运国,重武器是禁止进口的,所以就是官方军队重武器也不多,打完了弹药就是废铁,要想买弹药太难了,再说价格高的离谱,所以基本上都不用,另外土匪队伍流动性大,重武器运输不便利,所以土匪队伍最多也就拥有一两挺轻机枪到头了。
库里的物资不少,他们的车和马只能运走三分之二,如果再装上这些大家伙,其他的就得少装,张强见耿长海坚持要这些大家伙,只好命人把这些重武器和弹药全部装上运回去。装好了车、马,由张强和二当家的孔庆东以及卓文轩带着一百多人护送车、马队伍。姜文龙和耿长海带着二中队长郭大运、四中队长高志成和王祥云、金益明等一百多枪法好的人,向东方向佯动以吸引苏蒙联军追击的方向。这一百多人是从他们绺子和赵长青绺子挑出来的,个个身手不凡,枪法了得。赵长青绺子的人对姜文龙都很佩服,所以张强和卓文轩对姜文龙带队也放心。
他们估计联军方面可能要出动一个营的兵力追击,张强嘱附姜文龙千万不要让苏蒙联军粘上,他们都是骑兵久经训练,马上作战和阵地战咱们都不是他们的对手,一定要尽快甩掉他们。待车、马都走了后,姜文龙才带队向东方向跑去,他们到了第一个屯子时,已经是下半夜了,姜文龙他们在这个屯子转了好几圈,纷杂马蹄声惊醒了睡梦中的老百性,可没人敢出来,胆大的爬在墙头上看一眼。天亮后纷纷议论过了多少车马,都说过了一宿的车马,不知道是干么的。消息很快就被苏蒙联军得知了,大队人马立刻向东追了下来。姜文龙他们本就不想跑快了,而且故意露出些行综,所以在第二天下半晌时,苏蒙联军追了上来。
苏蒙联军这回可是真急眼了,除了二个连留守外,由团长亲自带领着全部骑兵玩命的追赶这些土匪。在联军快要追上时,耿长海用望远镜看到的是上千人马铺天盖地的向他们快速扑了过来,这上千匹马跑动起来似万马奔腾的场面,形成的巨大的威慑力可使任何对手不寒而栗。耿长海不敢说身经百战,大小战斗也经历过不少,今天的战局形势也令他震惊了。他把望远镜交给姜文龙,姜文龙看了心里也吃了一惊。但他们二人都未表露出来,姜文龙说;“他们的马己经跑了大半天了,咱们的马己经歇的差不多了,咱们先撤,估计今天他还追不上咱们。”他们纵马扬鞭向前快速奔去。可是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快到晚上时,联军的先锋连己经脱离大队快追上他们了,看来姜文龙他们低估了联军方面人和马的耐力,这个连的任务是不惜跑死马,也要跟上土匪,粘住他们,以待大队人马赶到消灭他们。
耿长海一看对方分兵了,就说;“咱们先把这个先头连打掉再跑。”姜文龙回头看了一下说;“好,正好前面有个土岗子,咱们在那埋伏打掉他们再说。”到了土岗他们下了马,姜文龙命令大家;不准打死对方士兵,一定要打伤他们,最好是重伤。众人都不明白姜文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问他这是什么意思。姜文龙说;“如果我们打死他们十个,死尸又没人要,他们可以不留人了,继续追赶,如果打伤他十个人,他少说也得留下五个人照顾这些伤兵,那个合算呢。”大伙一听都乐了,耿长海笑着说;“这种损招,你小子咋想出来的。”说话间联军的前卫部队骑兵连己经追了上来。
姜文龙他们都依靠地形隐蔽起来,待对方逼近了时才开枪,枪声响起,只见对方骑兵一个个的被打落马下。王祥云和高志成一定要比枪,看谁打的多,可这二位一人才打俩,对方骑在马上的兵就一个都没有了,苏蒙联军一个先头连报销了。姜文龙所带的这些人都是从两个绺子里挑出高手,一人打俩都没问题,更何况一对一了,而且是卧姿射击,对他们来说这还不是张飞吃豆芽、小菜嘛。消灭了联军的先头连,他们立刻骑上马向前飞奔而去。
当联军大队人马听到枪声,赶过来的时候,团长看着这满地伤兵,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连长说的;对只有一百来人,可从枪声判断对方人不是很多。团长下令;留下一部分人照看伤员,其余全部人马加速追赶。当再次追上这些土匪时,这位团长从望远镜中看到的一切,使他相信了对方只有一百来人的事实,也明白自已上当了,更让他惊诧的是;对方有二三十人在跑动中,竟然倒骑着马向他的队伍射击,使他的部队又伤亡了几十个人。
到了晚上跑累了的双方都休整时,各自派出了哨兵,监视对方,月亮半遮住面孔高高的悬挂在夜空,在月亮的清光下看的不是很远,所以哨兵都选派经验丰富听力好的放哨。联军团长决定调整布署,大队人马采用跟的战术,派出两个连,两翼快速运动,实行包围迫使对方与自已决战,以骑兵所长消灭这些土匪。其实令姜文龙头疼的是‘马’,联军的马都是精选的优良骑乘马品种,而且训练有素。他们的马虽然也是精心挑选的马,但是都是本地马,本地马和对方的骑兵专用马相比耐力明显差不少。联军不用打只要追着他们,用不了几天他们的马就会被拖跨了。而联军这种分兵战术,正中了耿长海、姜文龙想用蚕食的方式,先消灭其一部的想法。
拂晓时分望风的叫醒了姜文龙,他和耿长海来到哨位,隐约的能听到马蹄的动静,姜文龙吩附望风的赶快把李二勇叫来。这二勇经常放夜马,他闭着眼躺在那也能知道马群在那,有多远。二勇跑了过来,姜文龙说;“他们有动静,你来听听。”二勇仔细听了一会说;“东边有一百多匹马,人没骑在马上,西面也有马群的动静,但听不出有多少人马。”耿长海说;“看来他们想两翼运动包围咱们。”姜文龙和耿长海猜出了对方的意图。于是两人商议决定,马上悄悄地出发,尽可能的不惊动联军大队,向其右翼靠过去,打掉右翼后,右前方几十公里处有座卧牛岭,以最快速度赶到卧牛岭,到了卧牛岭联军骑兵的优势就发挥不出来了。
姜文龙他们趁着夜色,悄悄的向东北方向出发了,快到中午时分追上右翼的联军骑兵,现在姜文龙他们倒成了追兵了。联军骑兵发现姜文龙他们在后面时就返回身来,这一百多骑兵,待姜文龙等人追近了,立即组成散兵冲锋队形高举马刀呐喊着开始冲锋了,在他们看来骑兵对骑兵是用马刀来解决的,联军骑兵看到对手没有抽出马刀作与他们拼杀的准备。马刀是骑兵近距离冲锋杀敌的利器,他们想这回要让这些土匪们尝尝他们马刀的滋味了,挥刀纵马冲杀过来。可是他们很快发现他们的敌人没能成为他们的刀下之鬼,而他们自已倒成了敌人猎杀的对象了,这些胡子们骑在马上,等待着他们,进入有效射程后,对方像打猎一样逐个射杀,一个连的骑兵又报销掉了。
听到枪声赶过来的团长,无奈的看着满地的伤兵。他骑马征战十几年,从未见过这种打法,他的骑兵部队作用是担负正面突击、迂回包围、追击、奔袭等任务,快速运动,大范围穿插,在高速运动战中歼灭敌人。土匪的这种打法实在是令他头痛,他的部队可不是为了对付这种战斗而训练的。根椐地图前方是卧牛岭,土匪们逃窜的方向显然是卧牛岭,山地作战就更不是骑兵所长了。团长清点一下人数,除去战斗减员和非战斗减员,他还有一个半营六百多人,团长长叹一声,下令停止追击,撤回住地。
等到苏蒙联军走的没影了,姜文龙他们立即掉转方向,往回去的方向放马狂奔。回来的路上他们可放开了,也不用遮遮掩掩了,这么大的动静想不让对方知道谁干的不大可能。但苏蒙联军还不敢派大队人马,深入中国境内几百公里来剿匪的。即使真的来了,成百上千人的队伍,不可能没动静,等他们到了地,土匪们早躲了,他又不能常驻。所以姜文龙他们这回是白天轻松走路,晚上住店,还允许他们逛窑子,去赌场,但是姜文龙告诚他们绝对不准惹事,敢惹事的绝不轻侥。
其实土匪队伍也不是想干啥就干啥,他们也有着严格的记律规定,不然你想往东、他要往西,那还叫绺子吗? 如民国初期,著名的马胡子、绿林报号“白马张”曾亲自订过13条纪律,约束其部下。其中规定:本山主发飞马牌香烟为标帜,在外地吸此烟者,即须互相援助,违者立斩。除了各绺子自行规定的记律外,大都执行的还有如四盟约、八赏规等,四盟约是(1)严守秘密;(2)谨守纪律; (3)患难与共; (4)与山共休。违反记律者也是要严厉处罚的;轻则用皮鞭抽,严重违反者要处死的,其处死手段常常以“活埋”、“背毛”、“挂甲”、“穿花”、等。所谓“背毛”,就是用绳子勒死。处刑人用一根小细绳,套在违纪人的脖子上,然后用擀面杖在脖子后一点点上劲,直到把人勒死。 “挂甲”惩处一般在冬天使用。把人的衣服全部脱光,绑在树上,然后向他身上泼凉水,东北冬天气温极低,只一夜的工夫,那人就冻成了雪白的冰条。 “穿花”惩处是在夏秋季节使用。把人衣服脱光,绑在树上。东北地区的山上、草原上,各种蚊子、小咬、瞎虻特别多,一到黄昏,象雾气一样,成群飞来,糊在这人身上,一夜之间就能把人的血吸干。所以土匪们都不会轻易违反记律的。
第四天他们回到了山寨,说起如何打退苏蒙联军时,王祥云笑着把打退苏蒙联军的经过叙述了一遍。卓文轩听完顺手给了姜文龙一拳说;“你个坏小子,亏你想的出来,赵大哥听了,还不得乐坏喽。”卓文轩所以还没走,是等着耿长海学打机枪。卓文轩和他的三个人学了几天,就准备回去了,张强把弄来的物资分一半给卓文轩他们,卓文轩不要那么多,他说;“我们没出那么大力气,要是拿多了赵长青该骂他了。”只要了三分之一和一挺捷克造轻机枪,其他的都已运走了,他和其他三人带着机枪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