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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长篇小说连载《叫驴三死》第五章:突击队披身上阵 龙虎斗初显威风

帅哥哟,离线,有人找我吗?
安阳长青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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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连载《叫驴三死》第五章:突击队披身上阵 龙虎斗初显威风  发帖心情 Post By:2009/1/4 9:59:00 [只看该作者]

 

5.突击队披身上阵  龙虎斗初显威风

《史记·殷本纪》记载:“帝盘庚之时,殷已都河北,盘庚渡河南,复居成汤之故居,乃五迁,无定居,殷民咨胥皆怨,不欲徒。盘庚乃告谕诸侯大臣曰:‘昔高后成汤与尔之先祖俱定天下,法则可修。舍而弗勉,何以成德!’乃遂涉河南,治毫,行汤之政。然后百姓由宁,殷道复兴,诸侯来朝。”古以黄河为界,《史记·殷本纪》所说的河北,乃指我的家乡古城,后来成了举世闻名的世界文化遗产地。

传说盘庚迁殷之前,曾考察了十三个地方,最后定都于殷,主要就是随行巫师看中了这里“太”字型的风水。“太”字上的“横”指的是巍巍太行,“撇”和“捺”则分别指洹水两岸的南岗和北岗,“点”自然就是洹水上的殷都,这样的环境正符合风水上所说的“前有水,后靠山,左右扶手保平安”的最佳布局。南岗和北岗的最高峰,则分别是“龟山”和“将军岭”。

说来也奇怪,这发源于太行山东麓的洹水顺势蜿蜒而下,滋润着这片古老而神奇的土地,并在洹水两岸沉淀出许多著名的文化古迹来,可洹河两岸的南岗和北岗,景色却截然的不同。南岗溪流淙淙,山青水秀;北岗却乱石裸露、荒山野岭。两岸不仅景色截然不同,同时流传的故事也各不相同。

地处南岗的龙泉一带,虽也是由太行余脉所形成的低山丘陵,但由于山体间的岩石有的已经风化成了肥壤,而且山间支流众多,水泽处处,景色竟有些近似江南水乡,所以当年三国时后主刘禅,就在这龟山的“阿斗寨”上种花猎鱼了却了此生。这样,不仅产生了“乐不思蜀”的典故,同时那些从蜀国跟随而来的随从和花匠,也在此定居了下来,使这里的前、后蜀村成为了方圆百里著名的花卉之乡。

北岗的“将军岭”又叫“马头岭”,则有另外一种悲壮的传说:盘庚迁殷之后,虽然创造了鼎盛一时的殷商文明,但最初的殷商文明仅限于平原一带,为了防御北狄西羌的骚扰,殷曾派一将军防守于西北偶的山岭之上,天长地久之后将军就化为一座山峰,名曰“将军岭”。将军死后,战马坚守岭头,为使战马的血脉得到相传,一些忠诚的马夫就在此定居了下来,并繁衍出了北岗这一带的村村寨寨。相传很久以前,一农户的母马需要交配,因山高偏远找不到合适的公马,好心的农户就找来了仔马与之交媾,并给仔马带上了眼罩。谁知交媾完毕去掉眼罩布之后,烈性十足的仔马发现与之交媾的母马竟是自己的母亲时,羞愧难容,立刻跑到一条深涧前,竟从万丈高的悬崖上跳了下去,从此“将军岭”就改名为了“马头岭”。

而这“马头岭”就耸立于我们李家坡村和杨家洞的两村之间。自“一帮一对红”拜师之后,为了使我们尽快的投入生产,我们这支以知青为主的20多人的青年突击队,就扛着红旗,上了马头岭。

在我们这批知青来李家坡之前,原来的那五名老知青是插户在各个生产小队的。李家坡山多地少,以前插户到各个生产小队的知青,由于占用了社员们的平均耕地,经常引起社员们的不满。这次,为了既安置我们的生活,又避免社员们的不满,大队就把这座叫做“马头岭”的山头划给了我们,把它作为我们知青的生产用地。为了教会我们劳动,马巧珍在献出“一帮一队红”的妙计之后,又给支书李三炮出了这样一个组建“青年突击队”开山劈岭修梯田的新主意。

“马头岭”虽然名气很大,但上了山之后才发现,除了马头部分高高耸立之外,其余只是一片荒凉的乱石岗。这岭头的海拔虽只有近千米,但山岭的范围却绵延了方圆十多里,而且山岭之上沟壑纵横,有的相对高度竟高到达几百米。由于地壳在地质年代的不断升降变迁,这酱红色的薄壤中,竟裹着数不清的各种杂石。这里土质贫瘠,杂石遍布,加上干旱缺水,整个山岗上,几乎找不到一块可以种庄稼的平地。低洼之处虽也荆棘缝生,野草纵横,但却找不到几棵象样的大树。站在山顶向远望去,山岗之中虽也有一些古河道的痕迹,但现在却是道道枯涸,卵石裸露,除了雨季之外,干涸的河床几乎半年见不到一滴水。漫山遍野的山岗上,一片荒凉的景象。

为了增加口粮,当地人也曾把希望寄托在修渠引水上来。跃进渠在前几年就已经修建好了,可建成之后,所引之水仍是杯水车薪,有时为了争水,邻村之间常常是大打出手。就在这时,去年上级传来了“深挖洞,广积粮”的最高指示,对于深丘地区的人们来说,虽然不存在“深挖洞”的问题,但“广积粮”却是人们所期盼的,于是就把希望寄托在修建梯田扩大耕地上来了。今年知青的到来,正好解决了去年大队向下面各生产小队派工难的问题,于是大队就同意了马巧珍的建议,组建一支以知青为主的“青年突击队”,想通过开山劈岭修建梯田的方法,来扩大耕地的面积。

所谓修梯田,就是把山上土壤中的石头刨出,根据不同的地势和高度,堆在边上砌成一道道的堰,然后在堰内填平土地后再种上庄稼。修梯田的关键就是砌堰,这种堰,既可以作为土地平整的边沿,使削高垫低的土地变得比较平整,同时也可以阻止山上雨水向下的冲刷。尽管后来实践证明,开山实际上是破坏了山体原貌,破坏了植被的根系,只能导致水土流失更加严重,而且堤堰被冲垮之后,造成的危害更大,但当时在“人定胜天”指导思想下,邻省的大寨却已经为全国做出了榜样,所以在这“以粮食为纲”的时代背景下,是没有人敢提出反对意见的。

青年突击队组成后,一个叫施援朝的老知青担任了突击队的队长。为了壮大突击队的力量,大队不仅派来了原来的老知青,同时又给我们增派了七、八个当地的青壮年社员。这些社员虽然是作为技术指导来当我们“师傅”的,但也成了我们青年突击队中的一员。在这些增派的社员中,自然少不了我们知青那些“一帮一对红”的“师傅”们:林子担任了突击队的主要技术员,负责坝堰的测量和选址;叫驴凭着家族和支书的特殊关系,则担任了青年突击队副队长的职务。叫驴得到这个官职之后,高兴得咧着大嘴嘿嘿直笑。

为了鼓舞士气,施援朝让我们在工地的出入路口,用竹竿搭起了一副用于写标语的门框架。标语本来说是让大头刘安祥写的,可调好墨之后,大头紧张的手直哆嗦,我只得临时受命于紧急关头。好在死猪不怕开水烫,我一跺脚一咬牙,大手一挥,一副歪歪扭扭的对联就献丑了。上联是“与天斗其乐无穷”,下联是“与地斗其乐无穷”, 横批是“农业学大寨”。对联贴上没有多久,虽然斗大的字很快就被风撕烂后吹跑了,但框架上边的彩旗却一直在那里飘了许久。

山区的春天似乎来的比平原略晚一些,当山下的小河边已经是杨柳飞絮的时候,李家坡的山岗上却依然是春寒料峭。就在这春寒料峭的初春,我们在“马头岭”上改天换地的战斗开始了。

我们青年突击队基本上分为了三个组:队长施援朝领着我们这些男知青,主要负责打钎开石头;疤脸和叫驴领着那些女知青,主要负责砌堰;前来增援的栓柱、大胖、二妮等几个会推独轮车的人,则专门负责运送石头。

刨石头并不要什么高深的技术,只要有力气就行;但砌堰却需要一定的技术,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堆出的石堰不被洪水轻易冲跨。这样,那些会砌堰有技术的社员,就被称为“大工”,而我们刨石头、运石头和给“大工”递石头的这些人就被称为了“小工”。

当初在知青点上垒厕所时,疤脸做大工,叫驴只是小工。眼下由于砌堰的任务多了,叫驴成了副队长之后,摇身一变,在技术上也就升成了大工。叫驴升成大工之后,常把跟随他的那些小工们吆喝的屁颠颠的乱跑,由于权利的欲望得到了满足,他的这些洋洋得意就常常的挂在了脸上。

“嘿,老扁你们能不能快点刨,这边的石头快就用完了。”

“栓柱,你能不能把石头卸均匀一点,省得到处乱搬。”栓柱虽然很不服气,但却无可奈何。

这时的叫驴,似乎自己就成了这指挥千军万马的大将军。


青年突击队虽然是在一片“豪言壮语”中正式开工的,但知青所付出的沉重的体力劳动,却是任何豪言壮语都无法代替的。

在山上的土中刨石头,看起来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如果仅仅是干上十多分钟,你也许还能承受,可就这么一直干下去,别说是一整天,哪怕仅仅是几个小时,你就会累得满头大汗,汗流浃背。别说是我们这些城里来的知青,就是当地的农民,只要是出力干活,照样也会累得气喘嘘嘘。

其实,出力是有技巧的,更是需要耐劲的。也许是我们刚到工地取胜的心情太急切了,或者是我们刚到农村,还没有学会偷懒,反正大家都在卖命的干活,结果还不到三天,我们个个就已经累得腰酸背疼、精疲力竭了。

直到这时,我这才真正立即到了“汗流浃背”的可怕。在修梯田的劳动中,出汗那是常有的事情,那额头和背上的汗,就如剪不断的水珠一样,一个劲的向外涌,可你却不敢停下来劳动。如果一旦停下来之后,那冰凉的衣服就会贴在身上,山风一吹,你会觉得透心的冰凉冰凉,还不如让那汗慢慢的流淌着,与体温保持着相近的温度。即便是休息的时候,山上也是没有条件洗脸的,等脸上的汗珠晾干之后,用手轻轻一抹,放到嘴里一尝,那手指头竟然都是咸的。

最可怜的是那些女孩,她们在古城时,虽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也不是什么小家碧玉,但她们的确没有吃过这些苦,受过这种累。几天下来,不仅原来白皙细嫩的脸上涂满汗渍污垢,纤纤细手磨得血肉模糊,而且个个累得歪三扭四挺不了直腰。戴眼镜的张书勤跌烂了镜片,爱纱巾的李继红顾不上臭美了,就连那爱说爱笑的黄小帅也不知悄悄哭红了几次眼睛,大家一副狼狈样。

几乎所有的知青,手上都磨出了血泡,那血泡磨破之后,更是撕心般似的疼,尤其是那虎口处的血泡,旧的伤口还没有合愈,新的创伤又裂开了血口,经常是血淋淋的模糊一片……


可没有想到,就在大家为“改天换地”而“浴血奋战”的时候,叫驴和另一个叫栓柱的男社员却在工地上打了起来。

李家坡是一个以李氏家族为主的小山村,李氏成员几乎占了近70%。在李氏宗族内部,又分为分大门、二门、三门三大族系,其中三门人口最多。在三门之内,按照族谱,叫驴和栓柱原本都是“柱”字辈的堂兄弟,不料却因瞎老汉的一句“扒灰”玩笑,却引发了双方大打出手。

事情是在上午中间休息时发生的。

这天由于施援朝不再工地,工地上由叫驴临时负责。这时工地上的一切,本来应该由叫驴说了算,可刚到半晌的时候,叫驴还没有喊歇工,栓柱就带头停下了手中的活。见栓柱带头停下了手中的活,大家也都跟着停了下来。叫驴虽然默认了这一切,但见大家没有经过他允许就停了下来休息,心理自然很不是滋味。

休息时,大家自然分成了两堆。姑娘和小媳妇们围成一堆,主要看二妮、春花她们纳鞋底;男队员则大多围在瞎老汉跟前,听他瞎摆活。自我们上山之后,瞎老汉就主要负责给我们磨钎。瞎老汉的眼睛虽然不太好使,但磨起钎来,却是一把好手。

见围我们都围了上来,瞎老汉也停了手中的活。

“成叔歇会吧,也没有人给你记双工分。”这时,顺子已经坐到了王瞎子的身边,对于当地的社员来说,他们并不真心关心工程的进度,关心的是只要一天能划上10分的工分,他们就心满意足了。

“老神仙,你眼睛看不清楚,上次是咋摸住人家小媳妇手的?”疤脸是个没有正经话的家伙,他经常戏称瞎老汉是“老神仙”,他见顺子已经坐到了瞎老汉的身边,就没话找话的和瞎老汉开起了玩笑。

“呀,老成叔啥时摸人家姑娘的手了?”秋生也是和爱开玩笑的年轻人,他明知疤脸在开玩笑,就趁机挤进人群,故意这样的煽风点火。

瞎老汉直是偷着乐,并不答话。

“上次老成叔给康王坟那小媳妇算挂时,抓住人家那小媳妇的手一直不丢,摸得人家那小媳妇直喊‘老神仙’。是吧?老成叔。”疤脸见秋生接住了话把,就添枝加叶的给大家宣传开了。

大家“轰”的一声笑了。本村的社员都知道瞎老汉并不是全瞎,只是从小害过眼病之后,眼睛向下塌着像瞎了一样,后来渐渐就有了“瞎老汉”的称呼。

“瞎老汉”见疤脸哪把壶不开提那把壶,也不好意思的“嘿嘿”偷笑了起来。

等大家笑完了之后,瞎老汉觉得在我们这些新来的知青面前提这把“不开的壶”很没面子,就转移了话题:“你们刚来咱山旮旯里还习惯吗?”

“还行。可不知为啥咱这里叫‘三岔’?”大头刘安祥先开了这个头。

“向西翻过鹞子垴就可以到达山西的平顺县。”秋生替瞎老汉抢着做了回答。

“那向北呢?”老扁喜欢“打破沙锅纹(问)到底”,就插话接着问了起来。

“向北不远就是漳河,趟过漳河就可以进入河北的涉县。” 秋生小时候曾随娘去河北走过亲戚,不过那时河上还剩有一个古渡槽。

“喔,明白了,怪不得咱这里叫三岔公社?”大头刘安祥文化稍微高一点,自作聪明的点了点头。

“对,对,还是这位学生说得对。”瞎老汉习惯称我们知青为学生。

瞎老汉见我们已经明白了“三岔”的缘由,随口就给我们来了一段顺口溜:

三岔乡,三岔道,向西翻过鹞子垴。向北有个古渡槽,要娶媳妇涉县找。向东可到五龙沟,轱辘一直向下跑。不怕大水淹了咱,俺李家坡可真不孬。

我当时都有点愣住了,没有想到李家坡这样一个穷乡僻壤的地方,一个瞎眼老汉,竟能把顺口溜编的如此压韵,而且是现场发挥,就地取材,现取现卖。

瞎老汉说这段顺口溜的时候,摇头晃脑的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乐得我们这群知青一个劲的拍手叫好。

听见我们知青拍手叫好,疤脸却觉得很不过瘾。就缠着半瞎老汉说:“老神仙,换一段荤的,让我们也过过瘾。”

秋生虽然比他们都小一辈,现在见疤脸带了这个头,也急忙竖起了耳朵,并讨好似的给瞎老汉装了一锅烟。

半瞎老汉本来不想说,但经不住大家的怂恿,向四周看了看,见叫驴不在身边,就胡乱来了一段:

数来宝,数来宝,西山有个扒灰佬。吃过剩饭不想扔,送给别人可惜了。留给侄儿当成宝,啥时想吃啥时舀。

“扒灰”是个很通俗的荤故事,几乎是人人皆知。瞎老汉说过这段数来宝顺口溜之后,我想肯定会引起大家的哄堂大笑,但没有想到除了外来的几个知青哈哈大笑外,本村的几个男社员却都屏住了气没有笑声。

我回头看了一眼,原来却是叫驴不知啥时已经站在了身后。

“干活啦,该干活啦,已经歇了一大会了。”

要是平时听到叫驴这样的吆喝,正听在兴头上的社员,肯定会懒得动身的,可今天不知咋了,听到叫驴的吆喝之后,却都慢慢的移动了身子,只有栓柱怏怏的离开人群钻到较远的树林中拉屎去了。

其实平时,叫驴也是吊儿郎当的。今天施援朝不在工地,他就想发挥一下副队长的“威力”,可谁知栓柱却偏偏不买他的帐。刚才没有经过同意,栓柱就带头歇工时,叫驴觉得很没面子。现在叫驴已经喊开工了,可栓柱仍然像没有听见似的又慢腾腾的拉屎去了,叫驴就有些恼怒了。

栓柱拉屎回来之后,叫驴就开始不点名的吼开了:“真是懒人上阵屎尿多,以后谁在拉屎,就快点拉,别像拉金子拉银子似的,蹲在沟里半天爬不上来。”

也许是巧合,叫驴说这句话的时候,栓柱正在挠下面的裤裆。

旁边的疤脸对叫驴担任队副一事本来不服气,现在见叫驴在不点名的说栓柱,就故意逗栓柱:“栓柱,你在干啥?”

“挺痒的,不知谁在下面咬我。”听见疤脸发问,栓柱立刻来了一句一语双关。

大家一听,“哈”的一声都笑了。除了女知青之外,大伙都明白这句“不知谁在下面咬我”的含义是什么。

要是换了别人,叫驴肯定就忍了,但栓柱这么一说,却使他觉得自己这个副队长脸上真的挂不住了。

“咬你怎么了?就咬你了。你再这样就扣你工分。”叫驴虽然明白“咬”是骂人的字,但一急之下,竟想不出反驳的词,顺嘴就拿出了“扣工分”这个杀手锏。

“你有啥本事?不就凭着‘扒灰’的撑腰吗?”栓柱原本是不想骂出“扒灰”二字的,只是刚听过瞎老汉的顺口溜,不知咋的顺嘴就骂出了这两个字。

虽是小声的嘟囔,但叫驴却听的清清楚楚。

听到“扒灰”二字,叫驴也急了,顺口就骂了起来:“你娘的х,你管得倒挺宽的,简直想反天了,你这富农羔子。”

叫驴本来对栓柱就憋着一肚子气,现在一急,不仅骂出了“娘的х”,同时一下就点到了“富农羔子”这个致命穴上。

见叫驴已经六亲不认了,栓柱自然也就顾不上什么族亲了,干脆就撕破了脸皮:“富农羔子怎么了?富农羔子也比靠人家‘扒灰’强。”

“扒灰”是农村最丢人的一件事,尤其在这闻名遐迩的“马头岭”一带,更是畜生不如的事情。现在见栓柱把老底揭到了这个份上,叫驴一下就火了:“好你个‘二雄’,看来你是欠揍了。”骂着骂着,叫驴率先就捋起了自己的胳膊。

“二雄”是农村骂人时最脏的一句话。听见叫驴骂自己“二雄”,栓柱更觉得受到了天大的侮辱,“狗日的,你才‘二雄’呢!”说着也捋起胳膊,一头向叫驴扑去。

还没有等疤脸等人上前劝阻,俩人就已经滚打在了一起。

从个头上看,栓柱显然不是叫驴的对手。可叫驴虽然长得人高马大的,但动作却十分的笨拙。在栓柱敏捷的进攻之下,叫驴只有防备之势,没有进攻之力。龙虎相斗,各有长势。俩人优劣互补,滚在地上打得难解难分,但相比之下,笨拙的叫驴还是吃了不少的亏。

栓柱虽然是衣服被栓柱撕烂了,但叫驴的头却碰在地上被磕破了,鲜血与尘土粘在一起糊在脸上,紫一块青一块的,就像一盆豆瓣酱倒扣在了头上。

疤脸见双方打出了血,觉得是自己把事惹大了,急忙插到了俩人中间劝架,其他人也趁机走上去硬拉开了他们。

这时辣婶走上去对着叫驴的耳朵嘀咕了一句,叫驴这才忽然想起今天晚上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

叫驴原是不肯罢休的,现在忽然想起自己今晚上还有“见面”的重要任务,只好就此打住。此时的叫驴,不仅腿摔成了一瘸一瘸的,而且头上也被磕得鲜血直流,无奈的他,只能耷拉着头站在那里,活像一只斗败的公鸡。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叫驴的狼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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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立青年突击队,
唯有知青真受累,
人五人六小叫驴,
笨到打架都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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