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的酸菜鱼
记得那是1975年的秋天,我们已在云南边疆磨炼了四年多,九月的一天,营部领导交下一个任务,叫我率我连8人和七连的8人到芒烘寨粮管所打米,部分米糠返还给各连队喂猪,改善生活。经过营领导的简短动员,我率由成都、上海知青和复员军人组成的16人队伍来到离连队10公里的芒烘粮点。打米工作开始了,规定每天将2万斤谷子从仓库运到机房,打成的米装成180斤的麻包运回库房,整个工作全靠肩挑背扛,劳动强度可想而知。那时我们正年青,而生活比连队只是菜油略有增加(标准是每人每月4 油)几天下来,繁重的体力劳动使大家饥肠寡肚,于是有人提议去氽 鱼改善生活,大伙一起响应。第二天起了个大早,一上午的功夫将米打完,吃完午饭后,就来到寨子旁的河沟边,九月的亚热带,太阳仍然炽热无比,顶着烈日,大伙纷纷下水,将河沟两头用石头泥土一堵,就用脸盆、水桶轮番上阵,很快就将这段河沟的水舀干,嗨,收获不少,节鱼,泥鳅,黄鳝抓了10多斤,惹得在田里干活的傣族小卜毛也下来抓鱼,被我们撵走了。满载而归,大伙高兴,我却犯愁了,因营部配给的菜油只剩一斤多,是两天的炒菜用油,而油少了,鱼又不好吃,郑重考虑后,我安排炊事员到寨子里买了一大碗傣家酸菜,将所剩的菜油全部倒进锅里,将酸菜炒了一下,加水煮成酸汤,又将鱼和泥鳅,黄鳝一并倒下锅,顿时香气四溢。太阳落山时,酸菜鱼已煮好分成两盆,六连、七连各一盆,酸菜鱼一放到地下,大伙围起,但见筷子上下翻飞,吃的津津有味,顷刻间只剩下鱼汤,手疾眼快者端盆倒汤,后来者直接将饭倒入盆中。忽听见七连炊事员在骂娘,原来他在收拾锅灶出来晚了点,只喝了点鱼汤,一场“丰盛”的晚餐就这样结束了。真可谓:难忘的美味佳肴尽在饥饿中。我却又犯愁了,明天炒菜哪里去的油找呢?
原云南兵团三师十四团小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