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雨　鸭 （斑驳年华８）

　　　　　
　　　　　　　雨　鸭 （斑驳年华８）
　　
　　总不忘记儿时的家，就在小镇的河边，前面临街后面就是河，而且是小镇最大的码头，一长溜的石头河阶，足有十多米宽，这石头河阶的阶层也有十八层，小部分在水里，大部分在水面。家里两个门面的房子，前半拉让供销社借去开百货店了，每月租金两个银子。家里就是后半拉和两个阁楼就是我儿时的家。进出全靠沿河边的后门，十几年的孩提时光就知道走后门了……
　　
　　好在记事后，叔叔和姑姑就在外面读书，父亲在外地工作，家里的大人就是爷爷奶奶和妈妈，小孩就是我与比我小四岁的弟弟，十岁那年（63年）我妈给我生了一对弟弟与妹妹。这时，我的家务活就开始多了。因为我们家独占这一河沿，奶奶是个走资本主义道路的行家，家里就养了许多鸡、鸭。早上，从窝里放出来，这鸡有这么好的开阔河沿，幸福着呢，这鸭看见下河，几乎是飞出的，乐着呢。到了晚上，这鸡自个就进窝了，可是这鸭野了一天不肯回家，那就要出去把它们赶回家……
　　
　　奶奶是家里的老大，她分配我的工作就是几乎每天要把那群鸭给撵回家。无论刮风下雨，我是风雨无阻。夏天咱不怕，陆路水路都行，其他季节就难办些，在河边找些小碎砖、小瓦片什么，边扔边吆喝，这些鸭子也就老老实实回家了。但是遇见下雨天，尤其是雷暴雨天气，这些鸭子就像吃了“摇头丸”似的，狂欢起来了。无论你怎么吆喝与扔东西，它们就知道狂欢，一边还“嘎、嘎、嘎”乱叫。我的“鸭祖宗”，我的“野祖宗”，赶紧回家吧，我可是在雨里淋着呢？有时气得我直跺脚，把它们撵回家可是要付出十倍的代价。回到家奶奶还说，这鸭子淋在雨里要停下蛋的，家里就没得吃了，还要花钱到市场去买，每次回家就这么嘚嘚没完，开始时我找不到词来顶撞我奶奶。哈哈，后来找到词了，我说看见下雨，它们乐极生悲，流产了所以就没有蛋下了，搞的奶奶苦笑不得……
　　
　　大伙说说，春天年年到人间，雨季天天撵鸭传。我容易吗？许多次这雨鸭把我急得没法，便掏出我的家伙教训它们，这家伙是什么呢？哈哈，就是弹弓！又一次教训不当，一弹弓出去，击中鸭子脑袋，鲜血从眼眶里流了下来，翅膀啪啦啦乱拍，这回这鸭群突然静了下来，我吆喝几声也扔了几个小瓦片，它们急速地自己回家了。我在河边找到一只小船，没有竹竿和浆，找一块船板划拉过去，把那奄奄一息的鸭子捞了起来，停好船提了鸭子回家了，奶奶一边骂一边催我换掉趟水的衣服，爷爷说，赶紧杀了，让血流出来，否则这鸭子就不好吃了……
　　
　　说起吃鸭、吃鸡，我小时候可没少吃。尤其是患了病的鸡，那个时候不懂，现在明白了。就是叫“禽流感”。每次“禽流感”家里的鸡总要死几个，有几次是全军覆没。按现在说法就太复杂了，那时太简单了，这鸡从无精打采开始到鸡冠发黑和拉稀。家里就把它杀了（血不要），然后就红烧鸡块，吃过多少次，我自己也数不清了。与平时的鸡所不同的就是鸡肉鲜味没了，味道就像现在那种快速饲养法的鸡肉差不多。由于南方梅雨季节，保不住那天就“禽流感”了，其实我小时候也常感冒，算不算“人流感”这说不清楚，但有一点比较清楚的，那就是我这小鼻子总是流鼻涕，又不爱拾掇，拖着鼻涕也无妨，所以，同学们送我一个绰号——“鼻涕囡”，读了中学，我就晋升为“粉丝厂厂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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