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1 村子前面有一条河,河上面有座桥,桥左侧是一个偌大的场院,每年夏末,麦子黄时,这里最热闹,家家户户都在这里打麦、扬场。场院边上是一棵高大的柳树,树枝虬髯蓬勃,筋骨累累,不知道经历了几百年风雨,因为雷击起火,树根部被烧出一个可容纳一人的大洞,看起来树干似乎要断裂一样,但是多少年过去了,它依然枝叶繁茂,是打场人休息、纳凉的好地方。桥右侧是一间瓦房,瓦房里安放一座水磨,这瓦房建在水渠上,木头做的地板下面是汹涌的河水,利用河水冲击力推动石磨,村里人都用它磨面。 打完麦子磨新面,水磨比平时更忙碌了许多,村里管水磨的张大娘也格外精神抖擞起来,平日里关系好的,就往前排,于是,你听吧,那些想早点磨面的村民们叫大娘的声音都格外甜,透着巴结和奉承。一家家按顺序排开来,等排在前面的顺子媳妇磨完,轮到迎春时已经是晚上10点多了,晚上没有人浇地,水流更急,磨面速度快了许多,就这,把三包麦子磨完已经是半夜了。迎春舒展一下酸痛的腰身,把最后一簸箕面装进面袋,把麦麸子装进蛇皮袋里,打开磨房门,外面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整个村庄都沉浸在梦乡中,月亮高高挂在天上,把夜色冲的清淡、稀薄。明天再叫蛋娃媳妇吧,她心里想算着,从墙角张大娘搭的简易床上,拿起塑料袋,那里面装着几件换洗衣裳,纸里裹着一把山丹丹洗衣粉和一块胰子(香皂)。水渠很高,顺着台阶下去,即使白天也很难看到水渠里有人,晚上更不用担心有人看见了。 迎春解开身上衣服,清爽的风让她觉得满身郁热一扫而空,用脚试试水,温温的,不凉,水渠底部是平滑的石板,站在上面,滑溜溜的,迎春手攀着台阶,慢慢坐进水里,水漫到胸前,丰满的一双乳房借着浮力,似乎要带着身体向上飘荡,让她坐不实在。满头黑发随着水流方向散开,迎春不时伸出手把头发一把一把胡乱地往身后甩……坐了一会儿,浑身劳累与酸痛似乎都被流水冲走了,迎春开始擦洗身体,由于劳作,手上茧子又厚又硬,搓在身上有些痛,迎春不管这些,一直用力搓,泥垢一点点被搓成泥绳,迎春随手在水里一涮,撩起一捧水淋在身上,身体立即反应出一种微痛之后的舒服、快感。就着月光细心打开纸包,把山丹丹洗衣粉倒在手里,在头发上用力揉搓几下,一股清香立即在身边弥漫开来。农村婆姨、女子洗头发没有洗发精什么的,都是用洗衣粉洗。迎春低下头,顺着水流方向把头发漂洗干净,然后开始用胰子在身上涂抹、揉搓,直洗的浑身上下没有一点污垢,丰满的身体在月光下泛着洁白的光。 穿上干净衣裳,把换下的衣服塞进塑料袋里,顺着台阶走上来,迎春用手绢把头发挽起,走进磨房,想着就在张大娘床上凑合一夜算了,这么半夜的,回去敲门肯定要被婆婆、男人骂。想起婆婆那恶毒的眼光和男人沉重的身体,迎春不禁打了个寒颤。 把马灯捻子拧大,磨房里立即明亮了许多。迎春打扫一下床铺,然后走到门边,把门掩上,正要插上门闩,一股力量自外而来,迎春一个趔趄,后退几步,一个黑影闪身走进,迎春吃惊地张大嘴,借着灯光,他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庞,“杠子?”她叫了一声。“嗯。”迎春用手扑簌着前胸:“你怕死我了,这么晚了你……”迎春突然住口,刚放下的心一下又提到嗓子眼,她感觉到一种沉闷的气氛向她压来,杠子回身插上门闩,一步步向她逼近…… “你,你,杠子……”迎春来不及多说,杠子已经把她抱在怀里,热烘烘的嘴厚实地覆盖到她嘴上,迎春努力挣扎,却动也动不了,叫也叫不出,急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杠子大手一扯,迎春腰带被抽开,裤子滑到脚脖,杠子用脚一勾,迎春仰面倒在地板上,发出“咚”的一声响,她脑子一懵,眼前金星四冒,杠子乘机把她裤子拉掉,一座山一样的身躯重重压在她身上,迎春觉得有些窒息,沉重的身躯,让她缓不过气来。 身体忽然一轻,杠子伏起身体,迎春长长出口气,正要起身,却见杠子曲起她双腿,用力向两边分开,身体猛向前一扑,她觉得下体一阵撕裂般疼痛,她不知道杠子把什么东西刺进了自己身体。“我会不会死?”恐惧充斥了内心,她张大眼睛望着房顶,马灯跳跃的光焰里,房顶上的一切都变得诡秘、阴森!杠子喘着粗气,起伏着,冲撞着……她逐渐明白杠子不是在刺杀自己,而且觉得不怎么疼了,随着杠子起伏,她感受到一种异样感觉逐渐向大脑传递着,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浓烈! “喔——”杠子一声低呼,身子一长,伏在迎春身上。迎春觉得一种从未有过的舒服感觉如一股电流瞬间窜过全身,她身子微微颤栗起来,脑海里一片空白,下意识的用手搂住杠子脊背…… 杠子一愣神,赶紧爬起来,穿好衣服,发现迎春依然一动不动躺在那里,他有些慌神,拿起马灯,照在迎春脸上,看见迎春眼睛滴溜圆地望着他,还活着呢!他放心地长出一口气,正要放下马灯,眼睛被迎春身体吸引住了,他有些不相信,揉揉眼睛,往前凑了凑,把马灯举高些,他真真切切看见了,在迎春两腿之间,红红的一滩血,是那么醒目,那么耀眼! “你,你是女子?不是婆姨?”杠子望着这个年轻俏丽、已经做了李麻子两年婆姨的迎春,疑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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