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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原创]一个知青的色戒

帅哥哟,离线,有人找我吗?
秋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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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级:二星会员 帖子:55 积分:572 威望:0 精华:4 注册:2009/3/14 13:15:00
[原创]一个知青的色戒  发帖心情 Post By:2009/3/14 14:25:00 [显示全部帖子]

                                                  { 短篇小说}
                佛家云:见了便做 做了便了 了了有何不了......

   诸位看官:您还记得曾经热播过的一部名叫“孽债”的电视连续剧吗?说的是文革后期我国有大批的城市中学生插队到乡村务农,其中的某些人因为和当地的异性发生恋爱、一夜情或者破裂的婚姻等等感情纠葛而在农村里留下了自己的骨肉;若干年后,这帮孩子长大成人了,他们理直气壮地来到城市向忘却了他们的爸爸或妈妈讨还那段不堪回首的“孽债”。
    秋正茂的心里也尘封了一段近四十年的往事,那是在上个世纪的某天晚上发生的故事;在那个惊心动魄的夜晚,他的理智和人性进行了一场殊死的搏击;如果当时他的理智终究被人性泯灭了的话,那么就说不定某天,终究会有某个讨要“孽债”的乡下青年叩响秋正茂老人的家门……
    1969年的某一天,安徽东北角的一个叫作李庄的小山村陡然热闹起来,原因是该村的两个男人要同时结婚;其中一个是下放知青秋正茂,他娶的是同城来的下放女学生秀春,另一个是比正茂大一岁的村民李祥龙,他娶的是20里外的村姑小翠。老早就听说小翠是远近闻名的大美人啦,凡是见过的人都夸她她皮肤白皙、双眸妩媚、身段高挑窈窕;据说打从她十六岁起,保媒提亲的人就一拨接着一拨几乎踏破了门槛,可是小翠姑娘却谁都不放在眼里。她爹妈眼瞅着和小翠一般大的女孩子一个接着一个出嫁生子就火急火燎地着发问:“丫头,啥样的男人才如你的意呀”?于是小翠道出了择偶的三个条件:“第一男方必须相貌端正、并且至少要有小学毕业的文化程度,第二男方家必须住的是瓦屋,第三她嫁过去以后就必须掌管钱财、当家作主”。
    小翠姑娘的这三个择偶条件对现如今的大部分农村青年来说那不是小菜一碟吗?然而在四十年前的安徽农村,要想找出一个这三个条件都兼备的未婚男子怕是比在稻田里找出个恐龙蛋来还艰难百倍。无奈的小翠爹妈只好把女儿的婚事拜托给了远近闻名的职业媒婆胡大姑。这胡大姑50来岁,身子精瘦,尤其是两瓣屁股瘦得几乎刮不下二两肉来,因此得了个诙谐的外号叫“胡大屁股”。 这胡大屁股曾夸下海口:“派出所里不是有一摞全公社社员的户口资料吗?那副本就在我胡大屁股的脑子里”,难怪她得知小翠的三条择偶标准后只是转了几下眼珠子就立马想起一个人来:那就是李庄的李祥龙。
    话说早先李庄有这么一对兄弟,哥哥李大娶妻后生有两儿一女,弟弟李二因在朝鲜战场上被打残了某项器官而终身未娶;因为李庄有一条自古立下的族规:一:凡无子嗣者不得过继外姓男丁传承李氏香火。二:无子嗣者过世后的遗产必须由于其兄弟的子嗣继承。所以李二就索性将李大的小儿子祥龙过继为螟蛉之子,他不仅供聪明灵秀小祥龙读完了高小,还用政府发给残废军人的津贴和平时的积攒造起了李庄绝无仅有的三间瓦屋。1960年始李大夫妇和李二都相继病逝了,李祥龙本应理所当然地继承遗产成为这三间瓦屋的主人;然而他的哥哥祥虎却领着老婆寻死觅活地霸占去瓦屋一间,年少的祥龙因势单力薄也只好认了,但从此视兄嫂为陌路,发誓至死互不往来。尽管如此李祥龙还是完全具备小翠姑娘择偶的那三项条件。果不然经胡大屁股保媒,双方相亲后一拍即合,不久便男欢女悦地拜了天地。
    光阴似箭,一年后秋正茂和秀春那一头便生了个大胖小子,可是这一头呢?小翠的肚皮却丝毫不见动静。于是包括秋正茂在内的年轻男人就常拿小翠逗乐:“翠儿啊,祥龙的那条小龙怕是不中用吧?实在不行的话还是让我来帮你的忙吧,哈哈……”。小翠每每听到这样的话就会恨的咬牙切齿地嘟囔:“我这么年轻怕啥呀?走着瞧,早晚会挺起大肚子让你们看看!”。可是第二、第三、第四年又无声无息地过去了,这下祥龙夫妇俩可慌了神,于是小翠就去了一趟县妇幼保健院,检查的结果是“完全正常”;转忧为喜的小翠回到家就对着丈夫悄悄说:“只要你再努力一点,孩子会有的”……。
    日月如梭,转瞬间又过去了两年,可是小翠的肚皮还是没有隆起来,有一天心急如焚的小翠对丈夫说:“你也去医院做个检查吧,保不准问题就出在你身上”;果不然,祥龙这一查就查出一个晴天霹雳般的结论来---------死精,能让女方受孕的可能性只有万分之一。小翠知晓后强忍着痛楚搂着蹲在墙角猛抽香烟的祥龙劝道:“干嘛像烂茄子般蔫着?不是还有万分之一的希望吗?不能泄气呀!”。随后就领着丈夫南京、上海地四处求医问药,还千方百计地抓来一些草药偏方给丈夫调理,就这么又白白地折腾了几年。眼下已经到了他们结婚后的第十个年头年了,“祥龙有病生不了小孩”的消息已沸沸扬扬地在村里传开,小翠想要孩子的心也死了多半,因此就隔三差五地以泪洗面或发些无名火;李祥龙开始认识到问题严重了,倘若再不让小翠生出孩子或许就真的就留不住她了,那样自己到老孤苦伶仃不说,这两间瓦屋终究要被本不和睦的兄长的儿子所鲸吞,因此必须不惜任何代价、不忌任何手段也要让老婆的肚子挺起来,此时他想到了-----------借种。
     有天晚上李祥龙战战兢兢地对小翠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可还没等说完就被小翠的一口吐沫啐了个满脸,随后就“哇”地一声大哭起来;急的祥龙一边不停地抽着自己的耳光一边连声赔着不是,可小翠就是不依不饶地哭啊哭啊,一直哭到鸡叫头遍才住声,然后才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好吧,就依你去‘借’吧!可既然是找要和我小翠睡觉的男人,那就得按我说的条件来挑;我的第一要求是这个男人一定要高大俊秀,因为我不希望我小翠生的孩子将来像个歪瓜裂枣;第二这个男人绝对不能是本家同宗,因为那样做的话还不如直接把家产送过去得了,干嘛还赔上我的干净身子?第三这个男人一定要有自己的儿子,这样他就不可能以后反悔来争夺儿子,最后一点最关键,那就是这个男人必须是不可能在李庄呆一辈子的人,这样他就不会在我生了孩子以后还纠缠不休地要给你戴‘绿帽子’;好吧我的要求就是这些,要从哪儿找这样的男人那是你的事,找到后怎么搞定他那是我的事”,小翠说罢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自信的微笑,因为在李庄能符合她的条件的男人只有一个。那就是秋正茂。
       1979年是秋正茂、秀春夫妇下放农村的第十一个年头,那年的春天他们接到了回城的调令。当初他们结了婚就意味着主动放弃了招调回城的机会,为什么呢?就因为正茂家的成分是大地主,秀春家的成分是老右派。在当时如果把工农兵子的下放比作有归期的“镀金”,是那么地富反坏右子女的下放即可比作无期限的“改造”;因此与其终日眼巴巴地盼望着那渺茫的一线机会,还不如关起门来甜蜜蜜地恋爱、结婚、生子,尽早去享受上天公平赐予生命繁衍的美妙过程。
    调令到手后秋正茂立即把老婆孩子先送回城安顿,自己又迅速返回乡下办理户口和粮油关系的迁移、结算工分、等等的繁杂事务;谁知道仅仅离开了两天,他和妻儿生活了十年的屋子已经被生产队改做了仓库,气得闯进生产队长李祥龙的家门就大嚷;“祥龙在吗!这才几天功夫端了我的窝,这也太没人情味了吧?你打算让我在哪吃住?”。
“祥龙不在家哩”,小翠带着清脆悦耳的应答声风风火火地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只见她手里拿着锅铲、捋到了胳肘上的衣袖下露出一双雪白的臂膀,她一边用手擦拭着被水蒸气熏得红扑扑面颊一边说,“哎呦,小秋你误会啦,祥龙是怕大队部抢先占了你的房子才不得已这么做的嘛,队里把你这几天的饮食起居就安排在我家,你看看我还宰了鸡,这不正在为你做菜下酒嘛!”。
正茂余气未消:“不行!我就要住自己的家”,说罢扭头要走。
   小翠一把拉住正茂咯咯地笑着:“干嘛呀?还来劲了不是?平时嫂子嫂子地叫得那么亲热,还说要帮忙我生儿子不是吗?怎么一做回城里人就一点面子都不给嫂子了呢?”,言罢又在正茂的胳膊上用地力掐一下。
  话说到这份上秋正茂还能怎样呢?只好苦笑笑泄气了。
    祥龙家的晚餐很丰盛,酒醉饭饱之后天也擦黑了,小翠已经在堂屋搭好客人的铺盖,不一会大家就各自睡觉了。这就是农村。这就是没有电的、索然无味的乡间夜晚,在这样的晚间村民们怕是再也找不出比睡觉更省油米、更实惠、更有兴趣的事情来;所以如果不是逢年过节,晚八点钟之后整个村落就再也看不到一星点从窗户纸上透出的菜油灯或者蜡烛的光亮,因此有人认为“没有电,也是造成农村人口严重膨胀的重要原因之一”。据说有位县计划生育工作组的女同志责问了某个十年间共生了六个孩子的农村汉子:“你们男人在晚上难道就不能干点别的事吗?!”;那汉子理直气壮地回答:“城里有电啊,到了晚上你们有电影看,有广播听,还可以逛街,可农村里一到晚上就瞎灯瞎火啦,如果你不让我们干那事,那我们还能干什么?”。我认为那汉子的回答也不无道理,这不我刚躺下不到一会儿就听见祥龙夫妇的房里传出了动静,听着那样的动静我只觉得嗓子眼发干、浑身发烫,便在心里骂道:“妈的!这不是要了我的命吗?”随后赶忙用被子蒙住了耳朵……
    也不知过了多久,熟睡中的正茂被一阵响动惊醒,只看见桌上的蜡烛已经点亮,穿戴整齐的李祥龙正欲开启大门;正茂一看手表才半夜两点便惊问:“你去哪里?”。
“去湖边拾粪,不好意思吵醒你了吧?”,祥龙回答罢又朝里屋轻声喊道“我走啦,你快出来关门吧”,然后就拎起粪筐疾步消失在漆黑的夜幕中。
  正茂从床上一跃而起:“祥龙!你回来!”。
  此时穿着内衣短裤的小翠走了出来,在昏暗摇曳的烛光下她那袒露出的一大片洁白的胸脯和一双圆润的大腿显得格外夺目,只见她插上了门闩、端起桌上的蜡烛一边往里屋走一边柔声细语地说:“别喊啦,祥龙要到天亮后才会回家,没事的,你放心睡吧!”。她有意地把“放心“这两个字的音调说得很重很重。
    秋正茂躺回床上抱着被“肉弹”震得嗡嗡作响的脑袋在问自己:“一个男人仅仅是为了多拾回一点狗粪就半夜离家,而让如花似玉的老婆关起门来和另外一个血性方刚的男人独处在一幢屋子里,他究竟想干什么呢?仅仅是因对朋友的信任吗?绝不会!因为谁都知道在面对“色”这个字的时侯又有多少男人是值得信任的呢?那么是企图借种?!这可能吗?管他呢!,古人说得好嘛:“见花不采三分罪”,只要你主动地投怀送抱,我就敢照单全收”。正茂刚拿定主意,可转念一想:“不成!这事还得好好琢磨,假如这对夫妇的意图真的是借种,那么在他们的眼里我成了啥玩艺了呢?不就成了一只在主人的操纵下发情、交配、产仔的公狗了吗?再想想将来万一出世的孩子吧,他不仅仅是李祥龙传宗接代的“香火”,也是我馋嘴偷腥的铁证,从此全村的人会怎么评论我?要是万一再被我的老婆知道了呢?”,想到这秋正茂忽地惊出了一身冷汗,清醒了的他拿定主意:“任凭你信任也罢、借种也罢,反正我就是“剑”不出鞘,倒是要领教一下你这个漂亮的小女人究竟能拿我怎地!” ……
    从晚餐灌酒到床上发出的“动静”、再从祥龙离家直至袒胸露腿这一连串动作的设计者就是小翠,在她看来有了这几招就足可以使一个壮汉欲火中烧了。现在她正躺在床上一遍又一遍地鼓励着自己“翠儿啊,别紧张,你就要有儿子了!”,仿佛是稳坐在钓鱼台上念念有词的姜太公,十拿九稳地等待着一条被催了情的呆头鱼前来“闯宫”。然而一想到即将和一个不是自己丈夫的男人在一起颠鸾倒凤就禁不住羞臊得瑟瑟发抖。
    ……约过去了半个小时,小翠的心一直在噗噗乱跳,原本料定秋正茂会火急火燎地一头钻进她怀抱的情况并没有发生;她不禁蹑手蹑脚地走到房门口侧耳细听,传来的是一阵低沉均匀的鼾声。“天啦!他竟然睡着了!”,小翠惊讶得差点没叫出声来;“怎么办?难道小秋是个傻瓜?要不就是天生胆小?可眼看着就要天亮了,我必须得豁出去才行!”,想到这她哆哆嗦嗦地走过去躺下来蜷缩在熟睡的秋正茂的的旁边。然而就在躺下的一刹那她呼吸到了一股子刺鼻的陌生男人的气息,随之一种油然而至的强烈的羞耻感令她的面颊发烫,浑身冰冷,心口作痛;此时的她又怕又悔,想离开,可是僵直的身体已经不再听从意识的使唤,想呼喊,可是却没法控制住抖抖瑟瑟的嘴唇。“妈呀!我要死了”,她恐惧万分地拍打着胸口、拼尽全力展开了嘴巴,终于如释重负地“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
    一晃三十年过去了,这段往事一直在正茂老人的心里深藏着。那一晚当他被小翠的哭声惊醒的时候,他只要轻易地一翻身就可以把一个软绵绵的女人压在了身下,但是他却异常冷静地没有让佯装熟睡的鼾声停止……前不久秋正茂打听到了一些小翠的消息:原来她在40岁那年领养了娘家妹妹超生的一个女婴,但不幸的是五年后李祥龙就因烟酒过量死于肺气肿,于是已经自顾不暇的小翠只好又把那女孩送还了原处,然后就一直守着那两间瓦屋没有改嫁。
去年小翠向族长提出了要过继祥龙的二侄子为其养老送终的的请求,然而却遭到了祥龙兄长的拒绝;因为现在的李庄已经到处是成排成片的新瓦房、新楼房了,小翠的那两间年久失修的瓦屋已经完全丧失了吸纳螟蛉之子的“魅力”。后来尽管村委会已经让小翠老人享受了“五保”的待遇,但是从古至今老人们丧失了亲情后的孤独和愁闷却是任何力量也挥之不去的。
    面对着小翠的近况,秋正茂久久地不得平静,甚至感到了淡淡的愧疚和自责:“假如在那个夜晚发生了小翠期待的事,因此她就有了自己的孩子,那么李祥龙还会因为沉迷烟酒而丧命吗?现在的小翠也一定会过得很幸福吧?”。想到这里,秋正茂痛楚地扪心自问:“如果时光再倒退到三十年前的那个夜晚,我还会那么做吗?”……<!--v: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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