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 子
在小湾的记忆中，一九六八年冬季里的一天上午，一场铺天盖地的鹅毛大雪一个劲儿的倾泻着。霎时间，密云卷动，朔风怒号，凛冽的寒风刮得光秃秃的树枝，沙沙的响个不停。躲在大杨树上的乌鸦也让刺骨的寒风冻得瑟瑟发抖，没命的乱叫。小湾头戴一顶咖啡色的栽绒棉帽子，嘴上捂个雪白的大口罩，上身穿着蓝色咔叽布的制服棉外套，下身穿着一条蓝色华达呢的裤子，手上戴着一副黑色羊皮带扣的手套，脚蹬一双黑色的牛皮伞兵靴。踏着白茫茫的积雪顶着呼啸的寒风，沿着西河沿的柏油路向大沟沿粮店走去。
在粮店门口遇到了小铁子。小铁子劈头就问小湾：“嘿！你听说了吗？今年的毕业生和上两界的毕业生没他妈人管了，你说咱们怎么这么倒霉呀。国家也不管分配了，都他妈自己找出路呢。很多学校的学生都在学邢燕子，今年可真够热闹的，从上到下一个劲的瞎他妈折腾。你们院的小宁走了吗？我哥昨天就走了，是跟他的同学一起坐火车走的，说是到陕西插队去。”“对拉，我还听说你要到云南去，是真的吗？”小湾边掏着粮票和粮本，一边回答小铁子说着：“国家自己还顾不过来呢，还他妈管咱们，你知道有多少毕业生吗？两千多万呢，这么多人怎么分配。可不是得自己找门路吗！小宁这小子，真他妈够忙的，东跑西踮没命的划拉东西。可能这几天就他妈走，好像是去山西。”“我可能还得等一等，我们学校他*的没去云南插队的任务。这几天他*的急得我够戗，正在玩命的想办法呢。”小湾随即又把面口袋打开，放在柜台边缘一侧的铁漏斗下面。准备接出从售货员称过倒出的两斤玉米面。接着又问小铁子：“你爸爸给你丫找参军的门路，怎么样了，有他*的眉目了吗？”这时粮店的售货员对小湾大声说：“你们两个别他*的的只顾说话，先把面口袋撑好了，我要倒面了。”
小湾的手中拎着两斤玉米面，小铁子用自行车推着才买的，每人过节时配给的几斤富强粉。两个人顶风冒雪边走边说，津津有味的谈论着，红卫兵第三司令部人员和西城纠察队的红卫兵之间武斗中的有趣故事，谈到兴奋处两人同时放声大笑。一路的哈哈笑声撒在白雪纷飞的漫天雪花中。
作者:知青寨（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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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t By：2009/7/4 11:17:00 [只看该作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