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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关水的记忆》

                    作者/白云谷口
    从小生长在大城市，对于“缺水”会是种什么样的情景从来就缺乏概念。这种情况，一直延续到了二十岁，那年冬天，我们一行城里的学生来到了一个位于黄土高原的荒僻山村，从此，也和水结成了一种特殊的缘。

    到农村的第一顿饭是在老乡家吃的。进到屋里，老乡端过来一个相当于北方家庭用小汤盆大小的容器，里面放着少许清水。迟疑片刻，突然明白这是在照顾城里学生的卫生习惯——吃饭之前要洗手。于是，这次在不能同时放进两个手掌，水勉强没过手背的汤盆里洗手的特殊礼遇，开启此后四年时间我们与水之间曲曲折折难解难分的纠缠。

    村子位于塬上，用水原则上有三个途径：井水、泉水、涝池水。

    村子有三口井，深约30丈，每口井每天可出水十担上下。为了蓄水，每家都有木制的瓮，大小不一，小的三担水就满了，大的能装五担有余。因此，每口井每天出的水勉强可以装满三户人家的瓮。村子共有人家八九十户，也就是说，要想轮上一次用井水把瓮装满，大概得等十天。或者说，蓄满一瓮水，你要是不想去沟里挑水弥补不足，那就必须得坚持十天。即便是对于用水极其俭省的老乡来讲，这也是很少能够办到的。

    在这样的井上绞水也是一种富有技术含量的操作。100米深的井，使用一种跟平原地区不同的辘轳。井绳的长度也是30丈，两头各固定一个桶，可以使得当一只桶装着水被绞上来时，另一只桶刚好下到了水里。绞水一般需三个人，一个主绞，在绞动辘轳的同时，还要凭感觉留意井中两个桶的相互位置，相应调整辘轳的转速。当装水的桶接近井口时，绝对要格外小心，因为辘轳另一边30丈长井绳的重量已经产生了很大的拉力，稍有不慎会使得上升的桶撞到井口，导致绳和桶全都落进井里，对于全村来讲，这绝对会是一起极为严重的事故了。其他两个人的任务虽然相对轻松，但却是难以或缺。

    我们的知青小组共十一人，一瓮水根本用不了几天。因此，对水的需求其实主要还得靠沟里的泉水。

    陕北的塬是一种十分奇特的地形，从远处看是山，爬到上面看却是一片平原，返回头看，下面又是一条深深的山沟了。塬上的村子一般都靠近几条沟，从塬面到最近的有泉水的沟底，沿着陡峭的小路空手快走，一般也要十多二十分钟。至今仍能记得的，是我的第一次下沟挑水。四个知青侍候一担水，两头水桶乱晃，水花四溅，脚下的塑料底鞋一步一滑，没走几步已是满头大汗，气不能匀。四人轮换，爬到半山，一担水已只剩下两个半桶了。倒是村里的一个半大小子发现了我们，跑过来一溜烟般挑走了那半担水，送到塬上时，我们还在下面喘气。

用水的压力，使得我们其实没过多久就适应了这种负重爬山的体验。不久后，从村里出发去沟里挑水，四五十分钟也可以打个来回了。记得一天放工，发现瓮里水不多了，天上阴云密布，暴雨就在眼前，几个人挑上桶就下了沟，并一口气在大雨落下之前爬过了最陡的一段坡。返回塬上时，已是大雨如注，走在前面的一位边走边提醒大家脚下路滑，话音未落，自己已一跤摔到了雨水里，水花四溅，空桶滚到了路边…..

    这样的用水条件，使得知青们完全不可能继续保持城里的卫生流程。井水和泉水，只能用于吃喝。至于个人卫生用水，在最大限度节略之余，实在要用，就只能诉诸于涝池了。

    涝池，也是陕北塬上的一个特色景观。每个村子，或在村中，或在村头，一般都会有一处低洼地，四周会有些引水沟相连，里面常年积有数量不等的水，水色经常呈绿。水的来源，主要靠夏天较大的降雨。涝池水的用途，依照惯例，主要是用于喂养牲畜，沤麻，也包括一些小作坊的用水。除此之外，也有用于洗衣服的。真要用于个人洗涮，就必须用明矾等先做处理，把水澄清，即便如此，水中也会带有一些难闻的气味儿。因此一般情况下，大家宁愿让自己保持原生态。当然，此间也有例外。一年夏收在场上碾麦，夏日的照射加上麦芒的刺激，使得一名知青穿着小短裤一头扎进了涝池里，从而也成就了劳累之余全村老少最快意的笑谈。而对于知青们来说，这件事的意义却在于，这位知青是所有知青中在半年多的时间里，唯一“洗过澡”的人。

    在村四年中，很有成就感的一件事，就是成功地和社员们一起打了一口井。

    在陕北塬上打井是一件十分不简单的事情。首先是危险，狭小的打井空间，只能容一个人操作，井越打越深，空气越来越稀，光线越来越暗。当井打到几十米深时，光是用两盘井绳把人下放到井里去，都是一件充满危险的操作。其次，费时费工，井在浅层时的进度还算可以，一天可以挖个七八尺。随着深度加大，进度也会降下来，到后期，一天最多也只能打个三两尺了。因此，打口井的用时，三个多月是很平常的。最后一点最要命：没有人能够准确判断是否真的能打出水，而当一口井打到超过了100来米仍然见不到水时，整个打井运作就绝对会陷入到进退维谷的窘境了。

    我们运气不错，九十多米见到了水，费时不到三个月。然而，出水不旺——每天六七担。

    如今，离开那个名叫“纪路”的山村已经四十年了。当年的知青们已分处四海，两鬓皆斑。然而，对于四十年前的记忆，却清新依旧，对于那块土地的关切，也仍然未减。

    今年五月的一天，我的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

    我妈来电话让我报告好消息：新井出水了，水很旺，从昨晚到现在已经连抽了12个小时，井边依然还有好多人在看，在等着拉水，大家高兴极了，都说感谢北京知青们，为村里帮了大忙….

    几个月前，老知青聚会，议定集资帮助村里打一口机井。经过一番运筹，勘察了打井位置，选定了打井队，确定了打井方案——预计井深：183米….

据说，出水那天，村里鞭炮齐鸣。现在，连周边村子里的老乡们，也套着车来我们村拉水….

    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四十年，能不能算是一段不短的人生之河呢？

    我答不出….

    脑子里冒出了……岁月无痕，

    还有，

    人生如水。

               陕西富县纪路村爱心机井项目启动

   
    北京桂馨慈善基金会组织统筹和监控的纪路村爱心机井项目通过基金会工作人员五一实地考察落实后，于近期正式开工实施。

    纪路村爱心机井项目位于陕西延安市富县北道德乡纪路村。纪路村地处塬区，全村现有181户人家，776口人。当地自然条件差，缺水情况严重，目前村里的老机井每天出水4方左右，完全不能满足当地生活和生产用水需求。

                           

    该项目是60年代在纪路村插队的部分北京知青，联合捐资修建的。艰苦的知青生活和质朴的乡村人情留给他们不息的力量和珍贵的回忆。如今，他们身居都市，心却牵挂着山沟深处的乡亲——那些困难年代给予他们帮助和温暖的纪路村农民。2009年春节，原二队知青聚集在一起，商量决定为纪路村建造一口机井。此次为爱心机井工程捐款的知青有：张兴琬、李俊明、曹联泽、周学秋、张兴援等，共计捐款14万元。

                            

   
    该项目由北京桂馨慈善基金会负责前期的考察、论证、组织统筹和项目监控。为了保证项目的科学、有效实施，基金会工作人员与村委反复讨论、筛选、甄别施工队伍，之后与工程队技术人员反复协商，制定详细的施工方案，确保工程万无一失，顺利出水。基金会将按照项目设计要求，严格控制项目节点和资金安排，真正让知青们的爱心和牵挂能够落实，让纪路村的老百姓在这个夏天到来之际用上爱心机井的清凉水。

注：图片为施工现场手机拍摄后传来。

这些都是受到援助的贫苦地区的孩子，以及年轻的志愿者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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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怎么撞你枪口了呢？还是你大哥呀？！
    俄请示过的，你大哥是俄们陕北老插，
    他说咧：天下要饭的是一家人，让俄随便划拉。

可惜那天人多的太太，莫时间谝哈子。
逮机会俄们陕北老插去你们部落喝一回去，
还想帮俄在土左插队的妹子问问土默特左旗的事儿呢。

    依我看吃水是陕北的头等大事，也是咱们感触最深的事儿之一，每个知青回忆陕北插队生活都会叙及关于水的故事。我们盛在川里的可能不如盛在塬上感触更深刻，但是往窑里担水也记忆尤甚。
    因为刚去就遇上吃水用水这道难题，水要到下面河川边的井子去打。我们是住在全村第二高的窑，到沟里打水挑上来有3-4里坡坡儿道爬。一担水够80来斤，开始时候肩膀头受不了，看见块平地就撂下歇，水挑上来就剩个桶底儿了，也记不清摔坏过几副木水桶。可到后来挑上一担水，肩上一搁俩手一揣，晃晃悠悠一步一步胜似闲庭，到个拐弯处，啪，身子一拧，左肩就换到了右肩，那叫一个潇洒哦

土左就是土行孙，会变。
老凌咱去《北京知青部落》喝酒去，叫土左给咱打折！

  说起陕北的水，真有说不尽的话，水是生命之源一点不错。
  奇怪的一件事是，就那么缺水，我们居然还保留了刷牙的好习惯。每天早起的那一水杯底的水，首先就是用来刷牙，漱完口的水吐到手里用来洗脸。
  老凌说起洗衣服，我就没什么印象了，我衣服都是穿脏了之后，就到原来的脏衣服堆里去挑一件相对干净一点的换上。有时候还把脏衣服使劲儿抖落完叠起来，为下次备选心理准备。一般路过沟底的时候就手脱下脏衣服投一把，再穿上就行。嗬嗬，俄这是穿着裤子放屁哦！

  人生犹如一条河，而插队的经历是这条河的源头，
  这条河也许波澜不惊，抑或汹涌澎湃，但都是那源头的清泉，泊泊潺潺无尽无息而来，如果没有那泉头之水，就不会有我们的人生，不会有知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