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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原创]我的知青生涯(2)

帅哥哟,离线,有人找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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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我的知青生涯(2)  发帖心情 Post By:2009/8/14 8:04:00 [显示全部帖子]

 

三、忆苦会

    晚上,大队为我们举办了忆苦会。忆苦会在二队的队部进行,全村的社员都来了。“天上布满星,月牙亮晶晶。生产队里开大会,诉苦把冤伸。万恶的旧社会,穷人的血泪恨,地主鞭子抽在了我的身,……”一阵凄凉、悲苍的忆苦歌以后,有人给我们每人送来一碗掺着野菜熬的苞米面粥,说这是忆苦饭。吃过忆苦饭后又召开了批斗会。村里的十多名青年人押着十几个人站在会场中央。他们这些人就是队里的地主、富农、坏分子什么的。这些人一进屋,会场内顿时响起了“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打倒地、富、反、坏、右!毛主席万岁!共产党万岁!”义愤填膺的口号声。最后大队的负责人讲了几句话,忆苦会便结束了。

    第二天一大早,听社员说村里头死了三个人,都是自杀的。有俩人还是一对姓车的夫妇,男的上了吊,女的投了井。据说这两人是地主和地主婆。还有一个姓什么我记不清了,只听社员说他年轻时曾给张作霖当过马弁,这个人也上了吊。他们为什么自杀,社员们说什么的都有,有人说是畏罪自杀。有人说是因为挨批斗后面子上不好看,今后在人面前抬不起头来。咳,管他呢!那时革命的我们认为死的人反正都是坏人,多死几个也无所谓。

四、学铲地

    两天过后我们就要下地干活了。这天吃过早饭,刚一出屋,迎面两位四、五十多岁的社员向我们走来,其中一位自我介绍说他姓邵,是一队的生产队长。他指着另外一位社员说,他姓张,以后就由他教给你们干活儿。农历六月正是夏锄的季节。生产队里早已经给我们买好了锄头,孙木匠带着他的徒弟房守文已经给我们装好了锄杠。双手握着崭新的锄头心中有说不出的高兴,因为从这一天开始我从一名学生转变成一个社会主义的新型农民,我们将靠自己的双手来养活自己,实现扎根农村、建设边疆的诺言。

    队里指派的教我们铲地的张姓社员是一位老贫农,我们大家都亲切地叫他张大叔。张大叔有四十来岁,个子不高,常年辛勤的劳作使他的背有些弯。一张东北农民特有的质朴的脸,眼睛始终眯缝着,言语不多,脸上永远挂着慈祥的笑容。走在张大叔的身后,我们唱着、说笑着向干活的地方走去。这里的天真蓝啊。蓝蓝天空飘着几片白云。远处的蓝天下是连绵起伏的山峦。近处的山坡上种满了庄稼。苞米苗、高粱苗已经长到二尺来高了。

    我们要铲的地种的是土豆。地离村子不远,就在村东的山岗上。张大叔领着我们来到地边,话也不说,拎着锄头就下了地。只见他右腿在前,左腿在后,右手在前,左手在后挥舞着锄头锄起草来。随着双手的挥动,锄头在垅台上前后左右翻飞,锄头过后杂草纷纷倒下了,露出了土豆秧。我们也学着张大叔的样子锄了起来。开始以为挺容易,可手里的锄头就是不听使唤,一不小心就铲断了土豆秧。锄了一会儿大家都感到有些累了。有的女同学干脆脸朝后背朝前倒着铲了起来。东北的庄稼地可真长啊,一根垅足足有二、三里地长,啥时才能铲到头哇?!抬头看看张大叔仍在不紧不慢的锄着,我捶捶酸痛的脊背又低头锄了起来。

    内蒙的天真怪,刚才还响晴薄日,也不知从哪里飘来一朵云彩,遮住了太阳。几声闷雷过后便噼里啪啦地下起雨来。由于大家都没有带雨具,身上全湿透了。抬头看看张大叔仍在不紧不慢地锄着,我们也打消了往村里跑的念头。一阵风过后吹跑了乌云,太阳又露出了笑脸。雨过地皮湿,在湿漉漉的地里锄草那可不容易,没锄几下,锄板上便糊满了泥。因为没有刮泥的工具,只得用手往下抠。好不容易熬到收工,大家都累得精疲力竭,而张大叔却丝毫看不出累来,说笑着,领着我们大步向村里走去。

    日出而做,日落而息,日复一日。每天我们扛着锄头迷迷瞪瞪的上山,筋疲力尽的收工。觉仿佛总是不够睡的,在大田里锄草就盼着赶紧锄到地头,那时就可以休息一会儿了,赶紧找一个草比较茂盛的地方,扔掉锄头,顺势一躺就是一觉。又该干活了,打头的不知要叫多少次才能叫醒我们。极不情愿的从地上爬起来,揉揉惺忪的睡眼,赶紧拎着锄头又下了地。夏锄时节我们就盼着老天爷下雨,因为一下雨就不用出工,就可以美美的躺在舒适的火炕上睡懒觉了。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我们到这里已经有两个多月了。真想家啊,有的女生因为想家经常在睡梦中哭醒。我们与亲人们的联系就是靠书信,那时我们每天就盼着邮递员进村。邮递员成了最受我们欢迎的人。爸爸、妈妈的信,哥哥、姐姐的信,亲戚朋友的信,同学的信给了我们精神上最大的慰藉。儿行千里母担忧,亲人们一直在牵肠挂肚的挂念着我们。我们也时时刻刻思念家乡的亲人。

    两个多月过去了,小米饭、苞米餷子粥、熬土豆滋养了我们。日复一日辛勤的劳作使我们初步掌握了一些农活的要领。由于我们对农活不太熟悉,队里只把我们当大半拉子使。繁重的体力劳动锻炼了我们的体魄,太阳晒黑了我们的脸庞,胳膊也变得粗壮了。那时我们已经学会了做饭。辞退了给我们做饭的李大叔。一日三餐分别由我们自己轮流做。男女搭配,自由结合,两个人一星期。好在饭很简单,主食是苞米餷子粥、小米饭、贴玉米饼子、焀土豆。菜吗,就是炒土豆丝、炒土豆片、熬土豆块。做饭时我们最怵头的就是挑水。因为我们住的地方离村西的那口老井有半里多路,老井很深,据说有十几丈深。打水要用手摇动井口的辘辘,用柳罐把水从深深的井底提上来。看着黑洞洞的井口我们都怕滑到井里。夏天还好一点,一到冬天井沿上结满了冰那就更滑了。有时好不容易刚刚摇上来一桶水,脚底下一滑,水全泼到了地上。只得再从井底往上提。打好水再挑回住的地方要走上坡路。肩不能挑担,手不能提篮的我们以前哪里挑过水呀,把装满水的桶挑在肩上,一步三摇地往坡上走,等一担水挑到了家里,水桶里的水也就只剩下半桶了。

    九月中旬公社要来一批知青,听说也是我们五十四中的同学。我们听说后赶紧结伴走了十几里山路到牤牛沟去迎接他们。赶到公社时风尘仆仆的他们刚刚下车,还没来得及收拾行装。“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同学相见、家乡亲人的相见格外亲切。新来的这批人年龄都比我们大,全是初三和高中的同学,一共有四、五十人。加上我们第一批到的这些人,牤牛沟公社有天津五十四中的学生共八十多人。这些人后来被分配到前进、和平、和金星大队了。(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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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秋收

    一到九月份庄稼就快要成熟了,苞米秀了穗,谷子压弯了腰,大豆摇着铃,高粱涨红了脸,土豆蔫了秧。那时节漫山遍野飘满庄稼迷人的甜香。我们插队的地方还是靠天吃饭。那一年天公作美,风调雨顺,庄稼长得好。一年在大田里劳作了六、七个月,庄稼人盼什么?还不就是盼着有个好收成!

    处暑动刀镰。这天生产队里安排男劳力去村东北的山坡上去割谷子。我们手持镰刀和社员一起出发了。那年的谷子长得好,远远望去一望无际的谷子金灿灿的,微风吹过,滚滚的谷穗翻着波浪,闪着金黄色的光芒。钻进谷子地里,谷子都快一人高了,沉甸甸的谷穗儿有半尺多长。东北割谷子讲究一人把六条垅。打头的不下地谁也不能动手先割。第一趟先割两条垅,隔个七、八步就做一个葽,然后再把割下来的谷子整整齐齐放在葽子上,等最后六条垅的谷子全部割完了,就用事先放好的葽子把谷子捆起来。

    看看大家都割了起来,我也学着社员的样子干了起来。干爽爽的谷秸上长满了细细的绒毛,手摸上去茸茸乎乎的。割两把谷子做葽,然后再接着割。我机械地干着,生怕落在大家的后边。割谷子讲究镰刀要快,镰刀与镰刀把的角度要合适。另外随身要带着一小块油石,镰刀不快了赶紧在油石上钡两下。俗话讲,勾镰折钐累死苶汉。第一次割地的我们根本不懂这些。一会儿就累的腰也直不起来了,镰刀也不快了。好不容易熬到中午收工,我已经被落下几十米远。回到青年点草草的吃过午饭,赶紧又下了地,想把头晌午落下的补回来。等赶到了地里已经有人在那里割着谷子。我也赶紧干了起来。西边的太阳慢慢就要落山了,社员们陆陆续续割完自己的六条垅,把谷子捆好捆收工回家了,我仍然在不停地割着。天一点一点地黑了下来,也说不清是什么时候了,我终于割完了自己的六条垅谷子,拖着疲惫的双腿往回走。天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我摸着黑,顺着垅沟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回走着,远处忽闪着手电筒的光亮,有人呼喊着我的名字,原来是同学们看我这么晚还没收工不放心,接我来了。那时,也说不清到了什么时候,回到青年点有的同学已经吃过晚饭躺下休息了。

    割了几天谷子我终于摸索出了了一点经验,就是每天出工前最重要的是把镰刀磨得快快的,随身也带了一块小油石。再割庄稼时慢慢的我也能撵上大家了。几天下来我左手食指、中指、无名指的指尖的那层薄薄的皮被谷秸上细细的绒毛磨没了,露出鲜红的肉来,鲜血从指尖渗出。手指尖碰到谷子那是钻心的痛。好不容易割完了谷子,接下来又是割黄豆。

    割黄豆不同于割谷子,因为谷子长得高一些,黄豆长得比较矮。黄豆的豆荚长在比较低的豆杆上,所以割黄豆时基本都是贴着地皮割,腰要弯的很低才行。

    深秋的早晨,地里面还有露水,豆杆和豆荚都是潮乎乎的。抓在手里还没有感到豆荚扎手,只不过因为潮湿不太好割。过了不一会,太阳一升起来就不一样了。炙热的阳光晒干了豆荚,豆荚十分扎手,割豆子的第一天我还戴上从家里带来的手套,可手套只用了半天就磨破了。尖尖的豆荚扎在手上十分疼,有的尖刺扎进肉里也顾不上拔出来。好在豆杆晒干了以后比较好割,用左手把豆杆往前一推,右手用镰刀顺势一钩,一棵黄豆就割下来了。

    黄豆割完了紧接着就是割高粱、掰苞米、搂土豆……一直到土豆全部进窖,高粱、谷子、苞米全部进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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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知青生涯(之四)
               六、看青

    村里的社员家家户户都养着几口猪,猪长大了平时都舍不得杀,一般在逢年过节时才杀。瘦肉和猪下水用来打牙祭,填补亏空了一年的肠胃。其余的大油、肥肉都熬成了油,作为全年的食用油。所以,各家各户养的“猪”,在社员的心目中就是小银行、小油库。猪在社员的心目中是很金贵的。我们插队的地方每个队都有猪倌儿。猪倌儿的年龄一般都不大,只有十二、三岁。城里的孩子十二、三岁刚刚开始上中学,而这里的孩子却因为穷,不得不辍学早早的干活挣工分来减轻家里的负担。每天早上,随着小猪倌儿“收猪喽……”的吆喝声,各家各户的主妇就会打开圈门让猪倌把猪拢到一起,然后就把猪赶到村西的草甸子上吃草撒欢。到中午和晚上社员收工时再把猪赶回来。

    进入农历七月,谷子、苞米、高粱扬花之后就开始灌浆了,那时节漫山遍野都飘着庄稼的甜香。猪很聪明,嘴巴很贪吃,嗅觉又十分灵敏。每到这个时节,闻到庄稼即将成熟香味,猪便不愿到草地上吃草,圈门一开,趁主人和猪倌稍不注意,猪便溜到地里偷吃庄稼。猪儿嘴馋,钻进地里就连吃带糟蹋,一会儿就放倒了一大片庄稼。猪的记性又好,在地里只要吃过一次庄稼,下回还会跑到地里。所以每到这时候队里都要指派一名社员看青。插队的头一年,队里还没叫我看青。刚开始是一个姓施的老哑巴,因为怕得罪人家里的人不叫他干了,所以我才得以走马上任。那年靠近村边的地已经让猪祸害的不成样子,村边即将成熟的苞米成片的倒伏在地里,像用打场的碾子压过一样,足足有十多亩。看着真让人心疼。

    为了避免猪害,在我走马上任看青时队里又制定了新的制度:谁家的猪跑进地里看青的扎死白扎;在地里把猪赶回谁的家里,就扣猪的主人十个工分。记得上任的头一天我就在地里扎了四,五头猪,有一头猪被我用扎枪扎在了肚子上,肠子都流出来了。社员一看队里动真格的了,从我看青第二天起只要猪从草甸子一回村,全村都响起“啰、啰、啰”招唤猪的声音,生怕自己的猪跑到地里被罚和被扎。

看青虽然比较自由,但是责任很重,又得罪人。为了把跑进地里的牲畜往村里赶,每天我都和它们赛跑。早晨地里庄稼的枝叶上挂满了露水。人一进去,裤子便被露水打湿了,湿漉漉的裤子贴在腿上十分难受,但是为了保住队里的庄稼不被牲畜祸害,我只得咬牙坚持。有时好不容易裤子快干了,另一块地里又发现了猪的踪影,人一进去,裤子就又被露水打湿了。

    下雨天因为不能下地干活,村里的社员都因下雨而休息,猪倌也不放猪。猪都被关在猪圈里,可在草地上野惯了的猪会经常趁圈门没有拴牢,拱开圈门跑到地里,所以下雨天跑进地里的猪比平时要多。如果赶上连雨天那就更坏了,在圈里憋坏了的猪会跳过高高的圈墙跑到地里。我经常是刚刚把北面地里的猪赶回村里,南面的地里又发现猪的踪迹。一天下来我也不知要跑多少路。由于我看青格外的负责任。我的认真也得到了广大社员的认可,那一年我被大队评选为优秀民兵,并且代表公社出席了旗里的现代会。从那以后每年一到大豆扬花,谷子秀穗,苞米出蓼的季节,队里就早早把我抽出来看青。

    看青时也有乐趣,那就是可以随心所欲满山遍野的转,队里的地多,南到边壕;北至北大草甸子;东起八五七农场;西到西大草甸子。方圆十多里地都是。说起边壕,就是两条用土堆起的土坡,土坡向东、向西不知有多远,听说这条边壕在金朝时就有了。土坡上每隔五六十步又隆起一个土包,据说是古代的烽火台。边壕南边就是黑龙江省的地界了。我常常顺着村西南的小路走到边壕边,再顺着边壕往东走,一直走到八五七农场,然后再从村东的大道返回村子。队里哪块地里种的啥,我都一清二楚。有时在地里溜达累了、渴了,随便往地上一坐,掰一根苞米秸放在嘴里一嚼,权当吃甘蔗。饿了就烧青苞米吃,也其乐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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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知青生涯(之五)

七、取包裹

    爸爸在我寄给家里的信中知道我在队里看青,赶紧给我做了一件雨衣。从邮局邮寄了过来。由于市场上买不到那种防雨的布,只得用粗白布缝制,雨衣表面刷了一层黄黄的、厚厚的桐油用来放雨。在接到邮件通知单时我当时就傻了眼,包裹本应当寄到成吉思汗镇,可爸爸偏偏把雨衣寄到了扎兰屯。成吉思汗离火车头都四十多里地,扎兰屯离火车头就更远了,有一百多里地。

    那天为了取雨衣我走了四十多里的山路到了成吉思汗,一路上也无心观看路边的风景,只想尽快取了包裹,下午返回火车头。到了成吉思汗一看,车站正停着一列货车,听人说不管是慢车还是快车到了扎兰屯火车站都要停车一阵子,为了省几个钱,我赶紧爬上了火车。火车到了扎兰屯果然停了,我赶紧下了车到邮局取了包裹,回到火车站一看,嘿!火车站又停靠着一列准备往南开的货车,车上装满了从兴安岭林区伐的原木,我顾不上吃午饭,也没多想就又爬进了车厢。不一会儿火车开了,心想当天晚上就可以赶回火车头了。火车哐、哐、哐、地向南行进着,我心中高兴,左右看看车上就我自己,就高兴得高声唱了起来“我们像草原神马,奔驰在草原上……”

    可车到了成吉思汗没停,我马上就傻了眼。火车继续开着、开着。天渐渐黑了下来,火车也慢慢的停了下来,我赶紧跳下车,看见一个巡路的铁路工人,一打听火车已经到了富拉尔基,哎呀!火车已经开出了三四百里地,再有十多里就到齐齐哈尔了!我赶紧打听富拉尔基火车站在哪,等候往北开的火车,到了火车站一看列车时刻表,往北开的火车是后半夜四点多钟的,还得等上多半宿。

    车站不大,候车室里的长椅子上都坐满和躺满了人,又饥又渴又累的我赶紧找了一个窗台坐了上去,窗台只有半尺多宽,心想这好歹也是个休息的地方。不知不觉就依着窗户就睡着了。一觉醒来火车快进站了,掏出口袋里的钞票看看还够买车票的钱,赶紧买了车票,这时心里的一块石头才算落了地。等我回到火车头村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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