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满大盈江
人的一生是个不断感动的过程,也是一个不断寻找的过程,我们只有在真切面对自己的时候,才会由衷的感动。
--题记
当大盈江的身姿刚从蔼蔼的晨曦中显露出来的时候,我们一下子从寒气袭人、海拔3000多米的高黎贡山直下海拔1000余米,温暖湿润的盈江坝。强烈的落差和气温的大起大落使妻子晕车反映强烈,但当大盈江的身姿刚从蔼蔼的晨曦中显露出来的时候,妻子就处在一种难于抑或的亢奋之中。
抹去霭霭的晨雾,轻盈秀丽的大盈江映入眼帘。百川千流之流从高黎贡山而下,汇集于此,江面豁然开朗。碧波荡漾的江水在两岸茂密的雨林和倩影婆裟的竹林环绕中淌佯,依傍着竹林掩映的傣家竹楼和肥沃的田畴。
大盈江宽约百余米,江面开阔、一平如镜,遥遥数十里,晴天澄练,碧水翠丽。沿江两岸,远山隐约,林荫染黛,簇簇大青树如伞如盖,郁郁葱葱;堤畔
翠竹娓娓,路旁不时可见忙碌了一年的水牛悠然自得地漫步在收割后的乡间田野,歇息在牛背上的白鹭和着吃草的水牛悠缓的节奏和谐地享受着春光明媚的惬意。
站在小平原盈江大桥沿江面远望:只见云水悠悠处,偶见一叶竹筏荡舟漂摇,泛泛远去……,江水与竹林分割掩映,形成江漫竹林,林夹江水的独特秀丽风景。
当我们还在津津乐道于允燕山那精妙绝伦的小乘佛教的建筑风格时,妻子此刻、此时的心早已回到了离县城还有二十多公里的大盈江畔的傣族村寨--允冒……,那里有她青春时的梦想和理想的失落,是她三十五年前插队的地方。沿路的风景、一路的奇妙,着实让第一次来到德宏的小唐激动不已。每走三、五公里就嚷嚷着要下车,时而依隈在大青树下、时而相伴在香蕉树旁、一会又站到了开满白花和芦苇难于分辩的甘蔗地里、在风姿绰约的竹林深处,田间小溪间频频的招手拍照。在小唐看来,把倩影留在大盈江的土地上,其实是一件十分珍贵的记忆。
允冒寨掩映在大盈江堤畔一片娓娓的凤尾竹林中。通往寨子的江堤小路,一条由秀美多姿的凤尾竹和粗犷的大龙竹簇拥而就的林荫道夹道“欢迎”我们的到来。江堤下,便是掩映在江堤下那片竹林中的允冒寨。此时,等不及我们在江堤上把车调头往寨子里开去,妻子匆忙地打开车门,说了那么一句“我先走,你们后来”,便自顾自的沿着江堤下的小桥流水向竹林深处的寨子奔去。江堤下,冬天的大盈江在漫漫河道上留下了大片大片的沙舟,一溜一米多宽、百余米长的简易竹桥悠悠晃晃地伸向江的对岸。桥上不时有傣族小卜哨(傣族少女)挑着竹篮,步伐轻盈地和着竹桥晃动的节拍优雅地从江那边款款走来。每当有小卜哨骑自行车从悠悠晃动的竹桥上驶来,竹桥便会发出咔咋咔咋的响声,更让我们惊愕的是傣族小卜帽(傣族小伙)驾驶着摩托车在跌宕起伏、剧烈摇摆的桥上急速驶来时的惊险。傣族少女过桥时的那种悠然自得激进起了我们过桥的欲望,我们也拔脚摇摇晃晃顺桥向对岸走去。当我第一个走到对岸回望走在后面的同行们那笨拙的样子时,我也不襟笑了起来。
中午时分,太阳露出了它的辉煌,薄雾象一块柔漫的轻纱抚慰着江边那一排排深绿挺秀的凤尾竹依依不舍的离去。宽阔平静的江面上升腾起一片耀眼的光芒。宽阔的江面一行白鹭掠过水面,扑闪着雪白的翅膀,发出一声短促的叫声,飞向远方,远处青黛色的群山象庄严的卫士,沉静而威严,用他那巍峨的身躯护卫着这低处的一片美丽、一片宁静。散落在沿江两岸的傣族村寨竹楼冉冉升起袅袅炊烟,逐渐散尽的晨雾中,傣族妇女挑水的倩影隐约可见。我想,盈江早春的傣族村寨将是留在我记忆中最美的图画之一。
我们四人沿着小桥流水向掩映在竹林中的允冒走去,看到了妻子在一群傣族妇女簇拥下向我们迎来……。
允冒是一个有着30户人家居住的傣族村寨。我们来时,不巧遇上妻子三十五年前做代课老师时一个叫买新的学生的儿子的婚礼刚好结束,大家刚收拾好婚宴后的桌椅板凳。我们的到来让乡亲们又重新的忙碌起来,在准备午饭的时候,五、六个和妻子年龄相仿、如今已是奶奶的老咪涛们用她们青筋暴露的手紧紧的拉着妻子,湿润着眼眶轻声细语的用只有妻子还能听懂的傣话贴着妻子的耳边不停的叨吁着,向妻子打听其他当年知青的情况、细数着当年“细青年们”(知识青年)的各种趣闻轶事,一边唠叨着知青走后寨子的各种变故,一边牵着妻子的手向当年妻子居住的知青屋走去......,说到高兴处,还不时还发出爽朗轻快的笑声。向妻子打听其它知青的消息,妻子用手机拨通了远在千里之外当年的知青户长王志强夫妇的电话,老咪巴用掺杂着傣话的汉语向王志强夫妇倾诉着对他(她)们的思念之情。下午三点左右,好客真诚的允冒寨子的父老乡亲们在新婚的买新家又专门再次为我们五人举办了一次丰盛的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