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童年(一)
儿时的游戏(中)
历史不能重复,时间不能倒流,
只有往事的回忆,才能找回流逝的脚印。
说起童年来,那些苦难与悲惨的记忆已经淡漠了,已经忘却了爸爸高举的木板是如何在我屁股上跳动的滋味;也忘却了与小朋友打架时头破血流的疼痛;已经不记得如何啃食拣来西瓜皮的味道;更不记得如何起早贪黑的与姐姐一起在火车站卖白开水的劳累……却总是记得起童趣的快乐,虽然不是什么幸福的回忆,却也总觉得那是在天堂里走过。
在我六岁那一年的4月的一天吧?记得天气已经比较暖和了,马路边上的小草已经发芽了,可是背阴地儿的积雪还没有完全融化。头几天,我还和姐姐一起,到草甸子里挖过野菜呢。这一天,在齐齐哈尔铁路第一小学读书的二姐姐说要带着我去看什么演出,我非常高兴地跟着她向铁路俱乐部走去,那里已经有很多的小学生了。大家都排着队向俱乐部里走,我印象最深的是;当这些学生与他们带着的弟弟、妹妹走到门口时,就有老师给大家每人一个小纸包,并且还说什么祝你们节日快乐的话。我们大家都觉得很奇怪,当打开纸包看时,都高兴地向老师说:“谢谢!”了。因为纸包里是糖块儿,那时候能吃到糖果,可是我们这些穷苦孩子们做梦都想不到的事儿。这小纸包的糖果能有五、六块呢,我们高兴得都跳了起来。姐姐舍不得吃,放进了口袋儿里……我是一边吃糖,一边看演出,具体演什么都不记得了,只知道那天好像是什么“儿童节”……那可是我过的第一个儿童节啊(当时的儿童节好象是四月四日吧?)。
孩童时期记忆最深的恐怕就是玩了,什么弹玻璃球、扇三角(用烟盒纸叠成的三角)、拍洋画啦,什么跳格子、打布包儿啦,什么捉迷藏、摸瞎子、丢手绢啦等等。而我更记得小时候,为了玩好,我们经常在一起自己动手制作些玩具呢。
比如把一人多长的粗铁丝的一端砸扁,再在石头上磨出个尖儿来,就可以到草甸子里去扎蛤蟆了。一支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撑开,架起铁丝杆儿,另一支手拿着铁丝杆儿的另一端,像是现在打台球一样,瞄准地上或是水中的蛤蟆,用力扔出去,经常练习肯定能捉到很多的蛤蟆呢。
还有就是把比较长的木棍儿的一端,捆上个用铁丝或是细树枝子围成的圈儿,而后到树林里去寻找蜘蛛网,把蜘蛛网网到铁丝或是细树枝子围成的圈儿上,就可以到处去粘蜻蜓了呢。我还向大朋友那里学来用铁丝制作扑鸟笼子的方法。每年夏天,在齐齐哈尔的龙沙公园、南居宅公园的树林里都有很多的小鸟,其中有一种叫“黄皮子”的小鸟,特别多,叫得也最好听。我们就用蚯蚓或是大尾巴蛆作诱饵,放在用粗铁丝为框,细铁丝编成网的扑鸟笼子里,经常能捉到这种鸟呢。
此外还记得,儿时的一些游戏使人难忘。有一种游戏特别有意思;把玩游戏的人分成两拨儿,相隔能有十米左右(玩的人多,场地大的时候相隔就远点,人少时相隔就近点)每边都在地上挖个坑,能有小盆儿那么大,相当于球门或者是球栏筐儿。场地没有边线,只是在场地中间划一条横杠儿为分界。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根棍子,打的却是空的铁罐头盒子。像是现在的曲棍球的玩法,看哪一边把罐头盒子打入对方的坑里,那一边就赢了。我们很多的孩子都爱玩这游戏,一旦开战,大家就满场地跑啊,一边喊叫着,一边追逐着叮当响的铁罐头盒子,最热闹了,一玩就都是汗流浃背,满脸的泥道子,直到天黑家长来找时,才肯罢休。
还有一种是两个人以上都可以玩的游戏叫“打尜儿”;所谓的“尜儿”,就是用比手指粗些的树枝或是木头棍儿,也就有一拃那么长,两头都用小刀把它削成尖的,整个就像是个大枣核儿似的。把它放到地上的一条划好的线上,每人手里拿着一把木刀,其实就是一块一尺多长的木板,自己拿着可手就行。猜拳后,赢的一方首先发球,当用木刀砍向“尜儿”的尖端时,“尜儿”就被弹离地面了,在“尜儿”弹离地面的同时,再用木刀打击在“尜儿”上,“尜儿”就向远方飞去。这时对方可以用自己的木刀拦截运行中“尜儿”,如果拦截不到,这一方在“尜儿”落地的地方继续把“尜儿”向远方打击,直到“尜儿”弹起,木刀没有能打击到“尜儿”时,或是被对方用木刀拦截到后,再由对方把“尜儿”向回打,一直打回起止线为一盘结束。如果打不回起止线,他的木刀没有击中“尜儿”时,还由这一方继续向远处击打,如果打得很远了,这一方可以放弃,再由防守方向回击打。这样的往复就是为了溜腿儿,其实是一项很好的体育锻炼呢。
说起来也是,那个年代那里去找什么篮球、足球、排球啊,就是小皮球也很少有啊。因此女孩子经常在一起玩什么撮旮旯哈、抓布包和跳格子什么的。男孩子除了以上的游戏外就是弹玻璃球、扇三角、拍洋画什么的。男女孩子在一起,人比较多的时候,就分成两拨儿,玩起了打布包……
齐齐哈尔的冬天,那可是“贼”冷呢。可是再冷的天也挡不住孩童们贪玩儿的本性。堆雪人儿、打雪仗那都是最通常的玩法了。训练狗拉爬犁,那才是最好玩的。那时我家喂了一条大狼狗,叫“虎奔儿”,它的个子特别大,我都七岁了,骑在它后背上,它都不塌腰。我老伯有一米七的身高,那“虎奔儿”站立起来,两条前爪都能搭在我老伯的肩膀上。
因为没有训练过,它也不会拉爬犁。我也和大孩子一样,找来了爬犁和绳子,与我的几个小伙伴带着“虎奔儿”来到门前的雪地上。“虎奔儿”虽然挺听话的,但是我给它套绳子时,它就不干了,一挣扎就跑了起来。力气还不小,把我拽了个跟头还不算,后面爬犁上的两个小朋友可吓坏了。“虎奔儿”也被吓毛了,一个劲儿的乱跑,爬犁没有跑出多远,就翻到了被大雪盖平了的排水沟里了,两个小朋友也滚落到了厚厚的雪中,一直到那个爬犁被一棵大树缠住了,“虎奔儿”也挣脱了绳子套子,才算结束了一场闹剧。我们几个都滚了一身的雪,却都笑个不停呢。我气得直打“虎奔儿”,它也不跑了,好像是知道错了似的。我们都不甘心失败,还是大孩子们有办法,叫我把“虎奔儿”和他们的狗拴在一起,先和他们的狗一起拉他们的爬犁,习惯了,再单独拉我的爬犁才行。经过几次的训练,“虎奔儿”终于也会拉爬犁了。坐在“虎奔儿”拉的爬犁上,玩得真美,手都冻得裂成一条条的沟纹,也不顾了……
儿时的游戏是很值得回忆的。想起那时候因陋就简的游戏方式,是非常有意思的,都是孩子们自己想出来的,很多的游戏“玩具”都是通过自己双手制作出来的,又在玩的过程当中不断地改变和完善,这不但可以锻炼了身体,更能不断地开发着孩子们的智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