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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铁锨下的跳鼠——兵团生活回忆录之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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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修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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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锨下的跳鼠——兵团生活回忆录之五  发帖心情 Post By:2009/12/19 11:41:00 [只看该作者]

 

                    铁锨下的跳鼠——兵团生活回忆录之五

师里给各单位下达了命令:入冬之前,必须盖好所有在建的房子,以保证安全过冬。其实,自六师组建后,建房便成为各单位工作的重中之重。谁都知道,入冬后不能搬入新房,将会面临的窘境。

师部的基建一直以民工为主,我们保定知青到达兵团后,直属连力量大为加强,成为师部建房的生力军。师里要求我们连,除了尽快建完我们将要搬入的四栋土坯房,还要抽调更多力量,承担师部基建的突击性任务。

我虽然没有参加直属连宿舍建设的收尾工作,但我格外关注它的进度,有空儿就过去看一看。

时间一长,我注意到了一个人,一个嘴唇较厚,皮肤较白的保定知青。他干活特别卖力气,还经常鼓动同伴,挺引人注目的。

一天早晨我去井房打水,看到他正在和泥。那时还没到上工时间,可他已经开始干活了。可能是为了提高效率,他光着脚站在泥堆里四处踩踏。9月的内蒙早晚已经很凉,泥水中还掺和着杂草,踩在里边一定又凉又扎。可他却乐呵呵的,还唱着小曲,让人觉得他好像在享受一种什么乐趣。我非常感动。经打听,得知他叫黄文光,是保定市小车中学的知青。他的同学都叫他“黄灯儿”(至今我也不知道他的这个外号的含意)。

和他一比,我感到自己做得还远远不够。我先后参加过挖土、背砖、脱砖坯、脱草坪等劳动,也咬着牙想干到前头,但从没有如愿过。看来我的吃苦精神与别人相比,还有较大差距。

我干的这些活儿,都是师里为加快师部基建进度,给直属连安排的突击性任务。

最先安排的是帮助师部砖厂挖土。

由于草原上蚊子太多,干活前连里给我们发了防蚊罩和防蚊油。

防蚊罩上部是一个带遮檐的布帽,遮檐前大后小。下部是一个蚊帐布做的长筒,长筒挂在了遮檐的外沿。长筒底部有松紧带,可以卡在脖子上,防止蚊子钻入。长筒处于脸部的这块儿是绿色的尼龙细网,既防蚊子,又不影响视线。大体就像养蜂人戴的防蜂护罩。我感觉它的防蚊效果确实不错,就是干活不太方便。但吸烟的人都说它太不结实,尼龙网让烟头一碰就是一个窟窿。

防蚊油是一种绿色的液体,抹上以后,也挺管用。就是每人只发了一小瓶,我们都是晚上在外边开会时才舍得用。

我们要去干活的砖厂在师部北边,就是我以前看到的工棚北面远处的那片房子,大约离我们连有三四里地吧。

据说,是因为师部基建对砖的需要量太大,砖厂人手不够,无法满足,师领导才命令我连去支援的。

我们这些刚出校门的知青,都没有制砖的技能。挖土的活儿基本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就交给了我们。

挖土的地点就在砖厂附近,是一个不太深的大土坑。我们人手一把铁锨,就地挖土,再把挖出的土装到小推车上,运进机房,倒入制砖机的进料坑中。

砖厂的机房,四边都开有挺大的门洞,但门洞上都没有安装门。机房的正中是一台制砖机。我们倒入进料坑的土,通过传送带进入制砖机。经过制砖机加湿挤压,土从出口挤出时,变成了光滑的长方形泥条。泥条的一侧有竖向的钢丝,泥条被推过钢丝之后,就被分割成为一块块的砖坯了。

后来,砖厂烧好的砖无法及时运到工地,影响了师部建房的进度,师里又命令我们连为工地运砖。

干这种活儿最好用大马车,拉得又多,又方便装卸。可那时连里还没有大车,好像师里也没有,我们只能人工搬运。连里倒是有两辆小铁车,能拉上千斤的东西,但数量显得太少了,总不能全连上百号人轮流推它吧。而连里最富余的是人,当然就只能人搬了。

一开始大家没有经验,直接用手抱或背,不但运得少,抠砖的手指还累得受不了。很快就有人用绳子和木板做成了背砖的专用工具(可能受到砖厂民工背砖工具的启示)。用这种工具背砖,绳子套在双肩上,木板绑在绳子上置于身后,砖由他人帮助放在木板上,身体略向前倾就可以走了。由于着力点不在手指和双臂而在双肩,不但背的多了,而且还省力。人们纷纷效仿,工作效率大为提高。

那时虽然还没有流行“竞争”这样的词,但要为了革命多搬砖的劲头却是一个赛过一个。我也想多背一些,但背上砖就要一连气地走三四里路(途中无法停留休息),多背一两块都感到吃不消,走到后来不但肩膀痛得厉害,而且还有要虚脱的感觉,所以一直把砖的数量维持在自己能承受的范围之内。

那些家是农村的学生,不知是体能好,还是意志坚强,他们往往在数量上压我一头。我虽然很不服气,也试着加量,但尝试的结果是下一趟必须减下来,不然就无法坚持了。

在背砖的竞争中,我从没有出过头。

除了挖土、运砖,师里后来还安排我们连帮助砖厂脱砖坯。估计是制砖机的产量满足不了需求,让我们也上手,多脱一块是一块。

我们用的是那种带底儿的木砖坯模子。那种模子有两个斗儿的,有三个斗儿的。好像是男生用三个斗儿的,女生用两个斗儿的。在往斗儿里摔泥之前,还要把模子在细沙中扣一下,以粘上沙子,防止泥粘了模子,扣出时变形。这个活又是力气活,又是技术活。有人能扣得又快又好。他们在跑动中完成动作,且扣得砖坯边角饱满,形状规矩。我被他们落下后,不由怀疑他们是否以前就干过这样的活。

另外,我们还脱过大草坯。不过这个活可能不是帮砖厂干的。因为这种坯不用烧制,是直接用来盖房的。它块头比砖坯大许多,感觉份量得是砖的三四倍吧。

师部盖的土坯房是“四角硬”,除整栋房的四个角用砖砌外,其它部分全用这种草坯垒。盖的砖房是“外砖里坯”,即整栋房的外墙全用砖砌,而里边的隔墙全用这种草坯。所以,草土坯的需求量还是很大的。

脱草坯,和草泥是个难点。要一层土一层草地堆好。还要提前倒水洇上,等完全洇透之后才能和。由于加了草,用铁锨是不能和了,要用一种叫“二齿”的工具。它的样子类似猪八戒的钉耙,只不过是两个齿,齿垂直向下。虽有这种专用工具,但干起来还是累死人,不使出吃奶的劲来,那是和不动它。

脱草坯也有专门的模子,但和砖坯的模子不一样,就一个斗儿,还没底。脱坯之前,先要把坯模子过水,而且,每脱一块都要过水一次,以防草泥粘在模子上。脱坯的时候,先把坯模子放在地上,再把草泥放入拍实、抹平,然后提起模子,就大功告成。这个向上提的动作,还真有“脱”的意思。不知脱砖坯时明明是“扣”,为什么偏偏叫“脱”?脱草坯的技术性好像比脱砖坯要差一点,坯的质量上也不如砖坯要求的那么严格。这种草坯不管用于内墙还是外墙,反正最后都要罩墙面,即使不太规则,也没有太大影响。

脱草坯的时候,连里组织了竞赛。我们保定来的一个叫安建国的知青,还给大家照了相。

竞赛就在我们连队北边的草地上进行。一大片人排着队,争先恐后地比着干,场面非常热烈。

开始时,人们都瞄着旁边的人,暗自使劲。但很快就拉开了差距。我曾借伸腰休息之机,看了一下我处的位置,我已落下了一些人,但还有人远远跑在了我的前面。那时,我恨不能一分钟当两分钟用,连观察周围情况都怕影响了进度。虽一个劲猛干,但最终还是未能冲到前面。

我的好胜心一直非常强,总让别人压一头,心里灰灰的。

房子建到吊顶阶段,需要大批苇帘,连里还组织女生班突击打过苇帘。

我没有亲自参加过这项劳动,但我看到过女生们干这个活儿,大致了解苇帘的加工过程。首先,根据苇帘的宽度,确定所需经线数量,并在地上钉上固定经线的钉子,再把经线绑在钉子上。然后就可以把截好的芦苇一小把儿一小把儿地编在经线上。编够了规定的长度,就可以绑结最后一把儿,拔出钉子完工。用的线,我印象中是细麻绳。这活累不累?好干不好干?由于没有亲身经历,也就说不出个中滋味。

初到兵团,就干这么重的活,确实感觉很累。不过干活过程中碰到的草原动物,多少调剂了我的情绪。

最吸引我的是一种像麻雀而比麻雀略大的鸟,它们三五成群,在草丛中飞起飞落,让草原显得很有生机。我没有问过当地人它们是什么鸟,想当然地认为,它们就是百灵,因为我听说内地卖的百灵都是从内蒙收购的。

小时候看见大人们养百灵,羡慕得很。鸟儿在竹笼中得意地卖弄婉转的喉咙,主人在竹笼外一脸陶醉地欣赏,让我感到有只百灵肯定是件非常惬意的事。我一直幻想自己也能养一只。现在机会来了,找到它们的窝,捉只小的养大不就行了吗?

我留意观察了它们飞落的地方,发现是一个个小圆洞。百灵住在地洞里?我有些怀疑。可又想,草原上没有树,它们当然应该住在地下。

通过进一步观察,我最终确认,那些地洞不是它们的家。地洞的主人是一种圆头圆脑圆身子的小老鼠,长得挺可爱的,绝不似它们城里的亲戚那样贼头贼脑尖嘴巴。我还发现,草丛下竟然有窄窄的鼠路把洞口连接起来,看来它们还挺注重交通建设的。

百灵的窝究竟在什么地方?我四处找寻,一无所获,也就放弃了。

一次挖土的时候,我们还真挖出了这种老鼠。

洞里的老鼠一蹿出,所有的人都未经领导批准,就停下手中的工作,围堵老鼠。一大片人举行着铁锨,大呼小叫地追打,令人想起“老鼠过街”的成语。蹿出的老鼠,虽然就是我感觉长得很可爱的那种,但人们似乎没有因此手下留情,它很快就惨死锨下。

打死了这只老鼠,人们并未善罢甘休,还继续挖洞,想找到新的“敌人”。“敌人”虽未挖到,却挖到了“敌人”的粮仓。原来内蒙的秋天来得早,此时,草已结籽,老鼠们也已备好了过冬的粮食——一大团草籽。观察挖开的鼠洞,通道光滑,粮仓干净整洁。没想到这些小家伙竟把自己的家打理得这么好。看它们贮藏的草籽,我觉得有点像稗草籽。但那时和连队那些家在农村的知青还不熟悉,没有请教他们,所以到底是不是也不敢确定。

还有一次,我见到了能在跳跃中转向的跳鼠。那次也是在挖土,好像人比较分散。正在我一心挖土时,不远处的人群中,突然爆发出兴奋的惊叫,“跳鼠!跳鼠!”我闻声猛一抬头,只见一个拳头大小的动物,一下子蹿到了一米多高的空中。只这一眼,就让我对跳鼠有了极深的印象。它那优美的姿态,敏捷的动作,真是令人叫绝。

腾起的跳鼠身后,立马围拢了一群人,依然是高举着铁锨,兴奋地呼喊。可怜的跳鼠,不知因何就成了这些人猎杀的对象。跳鼠可能从未见过这样恐怖的阵式,使出浑身解数逃窜。它一跳两三米远,腾在空中时还能突然向左向右地转向。一大群人呐喊着,紧紧跟在它的后边,忽左忽右,穷追不舍。跳鼠腾跃的功夫虽高,但终究耐力不行,跳了不长时间,速度便慢了下来。在人们的围追堵截下,它最终不知所措。不知是哪位“英雄”,捷足先登,一锨就将其拍死。

等我追过去时,它已静静地躺在那里。黑色的毛,在风中抖动;长长的后腿,偶尔还抽动一下;带有毛穗的长尾,已染上血迹。明亮的大眼睛,依然圆睁,只是困惑,人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当时,我根本就没有想过我们为什么这样做。潜意识里可能认为,没有为什么,理所应当就该这样做。后来反思此事,感觉可能有这样的原因:一是“老鼠过街,人人喊打”的思维定式;二是面对弱者显示自己强大的欲望;三是潜藏的残暴的虐杀心理;四是调节单调工作乏味。总之,那时根本没有善待它的想法。在那个时代,对人都不善待,况且动物乎?

另外,我还看到过一种大眼睛的老鼠。一般你发现它时,它也会直立着看你,前爪还做作揖状,一副对你毕恭毕敬的样子,很可爱的。听当地人说它是“大眼贼”。我怀疑,这个外表斯文的家伙,其实是梁上君子,所以人们才给它们叫了个这么难听的名字。

还有一种体如大猫的老鼠,也会像大眼贼那样直立做作揖状,只是更加肥硕。当地人说它是旱獭,肉很好吃,皮毛还可以卖钱。但我没有见到过有人捉住它。

到9月下旬 ,整个师部的基建都进入了尾声。

此时天气已大凉,除中午还能略感温暖外,早晚已似初冬。我们再洗脸擦身就都得在寒冷中进行了。

搞基建本来就是又累又脏的活儿,我们却一直无处洗澡。天热时可以擦一擦身,天凉以后就难以坚持了。

可保定七中的尹书田,似乎天生抗冻,当我们都不再坚持擦身时,他还脱个大光膀子照洗不误。有人不免称赞他:“鬼子真行。”

七中的知青都这样叫他,我们也就跟着这样叫。他并不在意,是有呼必应。为什么会给他起这样一个外号,我没有深究过,不得而知。

临近中秋,人们本想观赏草原的圆月,谁知却变了天儿。乌拉盖上空,浓云低沉,天色昏黑,北风呼啸,寒气袭人。

就在这样的晚上,尹书田还是照样脱了衣服擦身,人们自然又是一番夸奖。尹书田也不免洋洋得意。他的同学却不以为然,说:“有本事,光着屁股在外边跑一圈。”

此时已吃过晚饭,马架子外面一片漆黑,寒风嗖嗖,就是穿着棉衣站在外边都会感到很冷。但激将法的作用还真大,他立马脱光衣服,跑到外边,在人们的见证下,围着我们住的工棚转了一圈。他的同学无话可说了。

这一下也让尹书田出了名。

8月25日,是中秋节的前一天,连里给我们发了月饼,每人两块。

第二天早晨,我还没起床,就听有人喊:“下雪了!”我往外一看,雪已从门口涌进来,原来大雪已堵住了马架子的门。

中秋节下大雪,这在内地是不可想象的。人们都赶紧起床,到外边看雪景。

此时的乌拉盖草原,已成雪的世界,到处白茫茫,平日所见景物已全不见踪影。望着满目白雪,我庆幸自己按要求带了墨镜,不然太阳出来还真有让人致盲的可能。

以前读唐诗时,见到“北风卷地百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的句子,还不以为然。现在亲见八月十五就下这么大的雪,才知并不虚妄。

这场雪让我们保定知青傻了眼。来兵团前,只发了夏装。天冷以后,连里说冬装很快就能发下,但还是没有天儿变得快。

天津知青就幸运多了,他们来兵团前就发了棉衣、棉裤。因为他们是5月来的内蒙,那时草原天气还未转暖,他们必须穿着棉装从大石寨进入草原。

气温骤降,天津知青纷纷找出棉装穿上,并不在乎。我们只能把能穿的内衣都穿在身上,以拒严寒。

雪停后,气温并没有立即转暧,我们只能盼着快发冬装了。

此时,住在马架子中的机关人员似乎都已搬入了建好的正规房子,只剩我们连还在等待。我们连的房子虽已完工,但墙还有些潮,还要等一等。

师部建房的民工好像大部分也都回了老家,剩下的就住进了我们西边的那些空出的马架子。

当时,我们不把这些人称“民工”,而叫他们盲流,感觉中与流氓归于一类。

有的民工想方设法结交和巴结我们连长。出于什么想法不得而知,我猜测,可能是想让他帮助安排工作,或得到什么照顾。他们最终和连长攀上了关系,还把连长请到他们住的工棚中一起喝酒。

连长酒量如何,我不清楚,但这次是喝高了,醉醺醺地回了连部。

这些盲流是什么出身?是否是地富反坏右等阶级敌人?他们拉拢连长有什么阴谋?连长怎么能和这些人成了酒肉朋友?阶级立场站到哪儿去了?一连串的问题,让经过“文化大革命”洗礼的红卫兵们感到事态严重。有人向指导员追问此事,还有人向师里反映。

那时,人们阶级斗争的弦都绷得紧紧的,出了什么事都要从阶级斗争的角度问个为什么,连长竟然和盲流喝酒,自然让人感到有些怪异。

听说,连长因此受到了批评。但他似乎并不在意,依然故我。

中秋节前后,保定五中分到53团的一些同学先后来到师部(好像有冯强,还都有谁记不清了),看望我们这些分在直属连的同学。他们是搭乘团里到师部的汽车来的。

我从他们那里了解了我们学校来兵团人员的更多情况:分在52团的有王文英、李国英。分到53团的有崔一劳、李明伟、张玉庆、梁吉海、张秀荣、冯强、郝锦秀、曹会文、温宝茹、翁玉德、欧阳艳茹、贾尉茹、安旭生。分到54团的有陆大连。分到57团的有安淑贤(来兵团改名安辉)。

分到师部的同学我早已知道。他们是六师医院的吕建军。砖厂的杨留幸、李新仙。

其中分到53团的崔一劳、李明伟是我的同班同学。

虽然分到团里的同学来师部看望过我们,但我却一直没有机会去看望这些同学。原因是我不爱结交朋友,在车队没有认识人。而步行到下边的连队去,则是不能考虑的。

虽说我们到了草原,多数行动都是步行,但步行去各团的连队串门,却很危险。草原上几乎没有建筑,更甭说标志性建筑,茫茫四野都一个模样。脚下的路都是轧出或踩出的土路,绝无指示的标牌,没有熟悉路况的人带领,自己朝大致的方向走,十有八九会走错路。

草原上迷路可不是闹着玩的,由于很难碰到人,找不到吃喝是必然的,遭到狼群袭击的概率在夜间会大增,冬天还会被冻死。所以连里一再强调,出连队要请假,没有安全保证,不能擅自离连。我一般不愿冒无谓的风险,也就从未看望过同学。

中秋节前,我还收到了同班同学程谦的来信。他说,他没有随五中的学生到六师,而是跟他哥哥一起去了三师23团。他哥哥是二中的学生,叫程群,篮球打得不错。程群也是工总派的,应该也到六师,我们连就有不少二中的学生。但保定工总派的学生最愿意去的是23团。23团的现役军人干部都是38军的。当时38军“支左”支持的就是保定工总派,保定工总派与38军早已是荣辱与共一家人,工总派的学生想去23团就是很自然的事了。

可当时去兵团是按学校划得片,不知他们是通过什么关系,走的什么渠道去的。

他在信中说,他的哥哥当了团篮球队女队的教练,他好像是团篮球队男队的成员。随信还寄了一张他骑在马上的照片。我给他回了信,信里介绍了我们这里的一些情况。但没有给他寄照片,因为我到兵团后还没有照过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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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帖心情 Post By:2009/12/19 12:17:00 [只看该作者]

写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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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蒙兵团一师六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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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帖心情 Post By:2009/12/19 13:46:00 [只看该作者]

兵团生活印象深,

环境艰苦磨练人,

幸有同学在一起,

年轻气盛抖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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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们概括内容的诗,来得快,写得好,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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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行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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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房劳动特辛劳,

你追我赶抢头条,

连长应邀近盲流,

同学情况各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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