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荒的雪人
今年雪大天寒,接二连三的暴雪,让北方地区惨遭雪灾之害,看着中央气象台的预报,时时为那些灾区担心,常常联想到:北大荒的雪今年也很大吧。
一九六九年,北大荒的雪也很大,那年的春天,融雪时节,山上下来的雪水冲破了拦洪沟,奔流在连队的操场上,几天的时间就把平展展的操场,冲刷成一条深半米、一米宽的小河,夜里哗啦啦的流水声伴着我们入眠,让人联想起一条大河的歌曲: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我家就在岸上住,听贯了梢公的号子,看贯了船上的白帆。每天到食堂打饭的男生一跃而过,女生只能小心奕奕地穿着高腰雨鞋找浅一点的地方淌过。后来,这条沟成了宿舍烧过的煤灰的填埋场,用了两年的时间才填平。
北大荒的雪年年有,冬冬见,没有雪的冬天还叫北大荒吗?但是北大荒的雪与华北、华南的雪不一样,因为北大荒温度低,见到大雪纷飞的雪花多在十月初,我记得十年里遇到最早的一场雪是十月一日那天下的,纷飞的大雪几米外就什么都看不到了,那片片大雪花是我有生以来见到的惟一的一次,用诗人的诗句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燕山雪花大如席’。半个手指大小的雪花,粘粘连连、拉拉扯扯,就像从天空中飘落而下的丝绢,飘浮着、旋转着在空中飞舞着,置身与天地之间。天冷了,北大荒有雪无花了,而是沙沙沙地下着小雪碴儿了,所以,冬天北大荒的雪是松散的雪,堆不了雪人的。(哈尔滨的雪雕是人工挤压后才能用的)
一九六九年的第一场雪,刚去两年的知青们心中还存留着一些童趣,在宿舍门前堆了一个雪人,记不得那鼻子,眼睛是用什么做的了。我有幸留下了惟一的一张与北大荒雪人拍照的相片,当我看到这张照片时,我就情不自禁地想起了一九六九年的那场大雪,想起了北大荒那纷飞漫舞的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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