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野果 (二) - 白山黑水 - 中国知青网

二
马车爬上一道缓坡，一座大木桥横在眼前，这就是有名的猛虎桥，它是团部到营部的中心点，走到这里了前后各一半，没有福听见后面的女人喊：“大哥——停下车。”没有福问：“啥事？”女人说：“撒尿——”没有福心里嘟囔：懒驴上磨——屎尿多，他吼了一声：“吁——”马车停下了：“路上没人——到车后面撒吧。”
女人下了车，小跑到车后，蹲下身子说：“大哥——你别回头呀。”没有福听见车后传来的撒尿声，觉得这声音就像泼出的水一样，哗哗地溅在他的心上，他身上有一种从来不曾有的感受，让心跳得厉害，他甚至有些喘粗气了。
车后那女人又说：“大哥——你不尿呀？”没有福没回答，挥了一下鞭子，三匹马一使劲，车轮子转动了，那女人喊：“俺还没上车那，站住！”跟在车后小跑追马车，没有福喊停了马车，那女人提着裤子爬上了车，她跪在车上系着裤腰带，没有福说：“快坐下——！”说完狠狠地抽了前套马一鞭子，马儿狂奔起来，那女人突然大叫一声：“唉哟——！”没有福回头一看那女人躺地面粉袋子里，他问：“咋了？”女人呻咽着：“肚子——疼。”没有福喊停了车，拉上车闸，他回头问那女人：“咋的了，到医院去看看。”那女人喊的声音更大了，还不时滚动身子，抽动大腿，没有福没见过这样的场面，顿时慌了手脚，那女人偷看着没有福的脸小声说：“大哥——救救我——”没有福搓着手说：“咋办——咋办？”那女人说：“只有你能救我了，你救救我吧。”没有福急得脑瓜门子滚出了汗珠子，他说：“去医院吧。”那女人摇摇头说：“不行，来不急了。”没有福说：“那咋办呀？”那女人对着没有福的耳朵小声说：“------”没有福听后吓得四爪发麻，小脸惨白，他连连说：“不中——不中。”边说边往后退，只见那女人伸手一把薅住没有福的后脖领子，说了声：“你小子往那跑——”双手一用力，把没有福来薅上了马车，就势解开没有福的裤腰带，一把抓住了没有福，那女人顺势钻到没有福的身下，没有福脑瓜子里一片空白，笨手笨脚，趴在面口袋上拉风箱般的尽喘粗气，那女人啪啪地拍拍没有福的腚说：“还真是个童子鸡那！”说完哈哈大笑。远处隐隐的传来汽车马达声，没有福跳下马车，哆哆嗦嗦地系上了裤腰带，费了好大劲才撺到马车的‘驾驶座’上，无力地喊了一声：“驾——”马车沿着沙石路又小跑了起来。
没有福回到连里，卸了车拴好了牲口，一下子躺在土炕上，杨瘸子看着小脸煞白的没有福问：“咋了，兄弟？”没有福没说话，杨瘸子摸摸他的头说：“不热呀——等会我让你嫂子炒两个鸡蛋，咱哥俩喝两盅。”二两酒下肚，没有福落泪了，杨瘸子问为啥，没有福只是不说，这一夜没有福第一次失眠了，那一幕幕闪现在眼前，不知是痛苦，还是幸福。他体验过了，他知道了杨瘸子说的滋味是啥了，他看着身边打着呼噜的杨瘸子，听着马厩里马儿拱槽的声音，爬起身来，披件衣服，给马添草料去了，他呆呆地站在马槽边，看着马儿嚼着草料，脑子里浮现了那个女人的脸蛋，他记起那个女人叫：“杏儿——”那颗明亮的太白星退去了，远山顶上镶上一线银白，天快亮了。
自从团部回来后，没有福一天到晚搭拉个脑袋，显得无精打采的，杨瘸子看出门道问：“咋了——？”没有福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摇头不说，杨瘸子见问不出话来，只好做罢：“中了状克了。”（被黄鼠狼或是狐狸迷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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