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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祝福叶子老师 感谢静春朋友

帅哥哟,离线,有人找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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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帖心情 Post By:2010/6/1 11:10:00 [显示全部帖子]

深沉睿智的静春,

坚强聪慧的叶子,

激动人心的会面,

引人沉思的议论。

值此六一儿童节之时,衷心祝愿叶子早日康复!重新像飞翔的小鸟一样快乐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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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哥哟,离线,有人找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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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帖心情 Post By:2010/6/3 16:31:00 [显示全部帖子]

以下是引用静春在2010-6-1 22:05:00的发言:
 

           俺短暂的“民办代课”   

   俺在村里当过几天“民办代课”。

   那是七一年,村里的小学校翻完了新,可公社还没派来老师,村支书便找到了俺们知青组的组长姐姐,商量派个知青先去代二天课。知青组长便推荐俺去充数。俺为难,俺感到当不了“这个大尾巴蛆。”因为虽说俺也挂个北京知青的名儿,可底子多厚门儿清,不过是个初中一年级的水平。俺推脱,俺还有点自知之明,俺也懂啥叫“误人子弟”这个词。可知青组长姐姐说,“你去当民办代课老师,总比风里来,雨里去放羊强吧。”支书也说,“你只要会写毛主席万岁,共产党万岁,社会主义好,这些个字儿就行。”村里的插队大哥大姐们也都说,“静春,你虽说学历低,可私下喝的墨水多,世界名著不能白看,别说在村里教这些土娃娃,就是到公社农中代课也绰绰有余。”让大家这么一忽悠,俺便飘飘然了,便不自量力了,便沾沾自喜了,便觉的高大起来了,丈二和尚摸不到头顶了,便想扔掉那根放羊鞭,不去赶羊,而想“牧人”。俺便说,“那就试试吧。”俺就这样走上了“人类心灵的工程师”岗位,虽说是民办代课,却也感到重任在肩,无限光荣。当时,也没有教料书,反正支书说的那些革命词儿都在俺的肚子里,俺就拿着根粉笔人模狗样地上了讲台,刚站好,一个叫三狗的孩子大声一喊:“起立,站好!”把俺吓了一跳,俺一哆嗦,也赶紧站直了身板,面对这群孩子们有点手足无措。只听三狗又是一声:“喊,先生好!”孩子们便用方言齐声大喊。俺还没反映过来,三狗那娃儿又喊:“给先生鞠躬!”只见大大小小的孩子们便齐刷刷地给俺弯身鞠躬。这回,俺可不能再不懂礼数了,也赶快回礼,给他们鞠躬。俺们就这样相互低着头站着,那情景一定象电视剧里的“皇军”相互致敬。过了一刻,只见知青组长姐姐(第一堂课,她和支书及村里的许多老乡都赶来看开课典礼)悄悄走到俺身边,揪着俺的衣襟说,“静春,你得发话,让孩子们坐下。”俺这才省过味来,想起上学时俺的老师那套作法,便抬起头,摆摆手,说:“同学们,请坐下。”孩子们这才敢落座。面对教室里的这些孩子和外边一群老乡,俺的心可是砰砰直跳,孩子们不叫俺老师,管俺叫先生。比这些孩子先生了几年,先生就先生吧。别看俺平时大大咧咧,有些贼胆,可这时,也怯了阵,俺定了定神,学着俺从前语文老师的样子,把手中的那根粉笔截成两半,可说什么呢?俺回过了神:俺说:“从今天起,俺给你们上课,俺要教你们北京话,也就是普通话,你们学会了普通话,以后就可以跟我去北京,去看天安门。”孩子们嘻嘻地笑了,一个孩子问:“先生,到了北京,能看见毛主席吗?”俺想了想,回答,“只要你们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成了模范,毛主席就会在人民大会堂接见你们。”一个孩子问:“大会堂有多大?”俺说。“特大,能装下一万人!”孩子们一听,不相信,说俺“日哄他们”,因为俺们村才三百来口人。书记看乱糟糟起来,便出来坐镇,说:“你们这些个娃娃懂的个球,先生能骗你们吗,那会堂就叫万人大会堂。能将咱全公社的社员都盛下吃饭。两个白馍一大碗肉,不够再添,管饱。”孩子们一下老实下来,支书当过兵,是个见过大世面的人。在村里说话一言九鼎,别说娃们,就是社员挨了他的骂,也都不敢吭声。可他绝对是个正派人。一身正气,自然服众。

   支书看娃们老实了,对俺说,“先生,给娃们讲课吧。那个娃不好好听先生的话,就踢他个狗日的。看谁敢发灰。”

   俺便有点受宠若惊,俺便欠着脚,用半截粉笔在那块水泥黑板上歪歪斜斜写下了“毛主席万岁”这几个字后,俺偏头看了看,越看越不满意,尽管俺一笔一划写的十分认真,就像阿Q划那个圆圈,可还是力不从心。俺又小心翼翼地描了一遍,字迹只是略粗了一点,可还是七扭八歪——像五线谱上的跳跃音符。俺偷偷看了看学生,还好,没有懂书法的,挑不出俺那“笔走龙蛇”的破绽,俺便假装咳了两声,将跳到嗓眼的心复归原位,俺便也就“滥竽充数”起来了。

   话说几周之后,当俺把“农业学大寨”呀、“工业学大庆”呀,“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就是好”呀那些流行的时髦名词教完卖光后,不知下一步该再咋教。如私塾先生,不能总是《百家姓》“赵钱孙李,周吴郑王”这几句翻来倒去的念吧,要这样,别说孩子,俺都烦。这先生水平也忒低了点儿吧,俺虽说不会“四书五经”、“学富五车”,但也决不是胸无点墨的“万字先生”,超过三,就得用苕扫当笔。得教点新鲜玩艺,才能显出俺是个北京知识青年,可教啥,俺拿不准方向,问知青组长姐姐,她让俺去问支书,俺便找到支书,支书说,“你想咋教就咋教。让这些娃能认识几个字,别当睁眼瞎就可以了。”于是,俺便胆子大了一点,开始教这些孩子们“除禾日当午”、“床前明月光”及“黄河远上白云间”等诗词。教室里竟也传出过朗朗读书声。而且,这些孩子们学习普通话学的很快,可见语言功能从孩子入手,可以事半功倍。而且,俺还发现,只要是孩子,就都天真。或许,农村的孩子更有强烈的求知欲。几个月过后,俺跟这些孩子们熟了。俺便露出原形,俺们插队时,带了一把吉它,俺也只会拨浪出几个音符,连极简单的合弦都弹不好,可孩子们还是好奇,俺便乱弹一气,给他们唱一些“知青歌曲”。“唉,”就是这把破吉它,断送了俺的“民办代课”先生之路。记得,那是公社秘书来村检查工作,听见学校里传出了不和谐的吉它之音,还有俺那五音不全的《三套车》俄罗斯歌声,他进了学校,脸上满是“旧社会”的表情,嘴咧的象吃了一口涩柿子,鼻子都找不着了。是,俺承认,俺那吉它弹的刺耳,俺那《三套车》唱的走调,可孩子们却认为是“天簌之音”,只有这秘书能听出给孩子们灌“毒”。

   俺记得,他怒冲冲进来,气汹汹问,“你拿的是啥玩艺?”俺敢肯定,别看他是个公社秘书,可他一定没见过吉它,或六弦琴这种洋乐器。因为俺握着琴一扬手,他竟吓的连连倒退了好几步。以为俺要拍他。俺对着他一勾那六根弦,他又吓的闭眼一缩脖。好象俺搂了机关枪的板机要冲他扫射。余音过后,他才察觉没啥危险,这才故作镇静,色厉内荏地用本地话问:“这是个啥球货?”

   俺说:“吉它。”

   他咬着舌头,“急的?”然后问,“啥叫急的?”

   俺说:“就是六弦琴。”

   他说:“啥叫溜悬亲?”

   俺想笑,可俺已经是先生了,该有些修养了,俺便忍住笑,一板正经地说,“叫六舷琴,上面有六根弦,也叫吉它,是西班牙乐器。”

   他说,“西边牙在那儿?”

   俺说,“西边牙看你面朝那个方向,要是面朝北,西边牙就在你的左边腮邦子那头。”

   俺这话,也不知他听没听明白,他吞吞吐吐地说,“那------那这是左派咧呀------可你刚才唱的那是啥曲曲儿?”

   俺说:“三套车。”

   他说:“这三套车咋这个调儿?”

   俺说:“这是俄罗斯民歌。”

   他说:“俄罗斯在那儿搭?”

   俺说:“在苏联。”

   他一听,立刻大声说:“是苏修的歌儿?”

   那时,正是中苏关系最为紧张的年月,这还了得,连站在傍边的支书都只搓手,要知道,这杨秘书可是最会上纲上线的人物。

   他说,“你咋能给孩子们唱苏修的反动这歌曲?”

   俺也不知咋冒出这么一句话:“这三套车是列宁坐的马车。咋反动了,你敢说列宁反动,我他妈上公社告书记去!”

   杨秘书一听,还真让俺给唬住了。这时,知青组长姐姐听说小学校出了事儿,也赶过来了,社员们听说知青跟公社秘书干上了,也都围来看“红火”。

   杨秘书问知青组长姐姐:三套车是不是列宁坐的马车。

   知青姐姐哭笑不得,这时,我们村的插队生都风风火火跑来了,把我护在中间,他们一听,哈哈大笑,一个哥们起哄地高声唱“冰雪覆盖着伏尔加河,冰河上跑着三套车,列宁呀坐在这辆马车上,嘴里唱着革命的歌儿-----”几个男生便齐声符合。弄得杨秘书一时束手无策,有些傻眼。

   知青组长姐姐说:“杨秘书,这的确是列宁时代的革命歌曲,不是现在的苏修歌儿。”

   女生们也七嘴八舌地说,“教孩子们唱革命歌曲也不行吗,杨秘书,你以为就中国有革命歌曲?告诉你,外国也有革命歌曲,国际歌就是全世界的革命歌曲。你知道不?”俺感激地看着我的这些北京大哥大姐们,真可谓是“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在村里,我当时最小,他们待我象亲弟弟一样。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那么幸运,总能得到那么多人的关心,爱护。记得,母亲说,不怕生活有多苦,而在于你能获得多少爱。这爱包括父母情、手足情和友谊情。你要是能得到这些情爱,你也会心地善良、以爱对待这个世界。

   杨秘书楞了一会儿,问俺:“谁让你给孩子们代课的,当的民办老师?”俺一时不知该咋回答。站在他傍边的村支书包揽了过来。杨秘书问:“经过公社批准了吗?”

   车倌李贵瘸着一条腿走上前说,“是队上出粮,又没跟公社要钱,还要公社批个球。”

   李贵可以说是根村里的旗杆,他是“岱岳纵队”的人,参加过临汾战役,腿受了伤复员回了村,听说在县上也有一号。杨秘书看了他一眼,“那也不行,这教育学生是百年大计,得挑选个根正苗红的人才行。”

   就这样,免掉了俺的“民办代课老师的资格。然后,过了两天,从公社其它村调来了一个本地插队生当起了正式的民办代课老师。其实,后来,我同他的关系也搞的很好。都是知青,都上山下乡,来自五湖四海,“工人阶级没有根本的利害冲途”俺牢记着毛主席的教导呢。然后,俺也给孩子们上了“最后一课”;俺有些动情,俺也想象“都德”那样给世上留下一篇名著。可俺那能与都德相比。不过,至今俺都清楚地记着俺“最后一课”时说的那些话;俺竭力想把调子整的高一点,俺便也幼稚地用了啥“祖国和人民”这些名词;俺说:“孩子们,我就要离开这个课堂了,明天,我又会去放羊,走在田野上,可我的心里却时刻想着你们,我的确没有当先生的资格,我只是个初中还没毕业的北京知青,可我爱你们,爱这座村庄,也爱这个课堂。爱这些,就是爱我的祖国,爱我的人民,咱们还会朝夕相处,只是不知许多年以后,你们是否还会记得我这个曾经的先生?”

   孩子们大声回答:“记得!”这两个字竟让俺热泪盈眶。“记得!”,那声音至今还能在我的耳鼓里轰鸣。

   免了俺的“民办”,------没想到竟成全了俺,结果三年以后铁路招工,俺穿上了铁路工作服。那个从外村调来的本地插队知青民办老师,听说他一直当到八十年代未也还是个民办代课老师。

   命运啊,太捉弄人。

 

  后记:金兄,这篇文章曾贴过坛,不知兄可一阅,再次贴出,仅为博金兄一笑。去年静春回村,还特意到了这个民办老师家,他已经退休。我们说起这件事,他笑了,我仿佛又看见了那个当年的回乡知识青年。


也曾执教在山村,

没有课本有身心,

教学灵活有新意,

最后一课寓意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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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引用叶子芎在2010-6-2 10:43:00的发言:

静春兄:

     看见你说你也当过几天民办老师的文章了,写的好幽默。我在恢复中。谢谢你和小伟再一次到医院探视我。

叶子继续努力!

我们所有的知青都会为你祝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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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引用金色童年在2010-6-9 15:12:00的发言:

吉人自有天相!

 

叶子,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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