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主题相关图片如下7975_200901051111241.jpg:
荆笆棚的故事
到二连的第一天,映人眼帘的就是这几间简陋的荆笆棚.我们都呆了,这就是家?南方再简陋的房子,屋顶上也铺着厚厚的草帘,最大的好处,冬暖夏凉.可这房,长短不齐的木头搭了个架,顶上和四周挂了些粗糙的荆笆,外面敷了层泥.躺在同样是荆笆铺就的大通铺上,就象躺在碎石滩上。晚上,透过棚顶的缝隙,可看到眨眼的星星.起风的日子,一夜的风沙,把棚内涂上一层土黄.然而,无可怀疑,这就是我们在内蒙的第一个家.从此,工作、学习、生活,悲哀、痛苦、快乐就在荆笆棚和荆笆棚周围的土地上开始了.
第二天早上钻出荆笆棚,想刷牙洗脸,没水.黄河水还没引来,喝的水每天都是承德的张维明用毛驴车从三连拉来.南面大渠下有几个小水坑,那就去那儿吧,一缸子水舀上来,几个孑孓在里面蹦哒,闯到蚊子的老窝里了,一闭眼,刷吧.
我记得二连的第一任上士是郭四眼,是个戴眼镜的黑胖子,烟瘾特大,有次断烟了,好不容易搞到几盒,第一口竟抽了半颗.他老婆来连里探亲,没地方啊,趁女生都出去干活了,于是匆匆去了女生住的荆笆棚.不知是那些老兵搭建时马马虎虎,还是郭排长夫妇干柴烈火,恁把个大通铺给折腾坍了,从此在连里留下了话把.
在荆笆棚里,迎来了保定的战友.南北方的知青初次相处,彼此间的生活习惯,思维方式等不竟相同,难免会有矛盾和冲突.浙江的一些哥们认定保定人听不懂海宁的方言,骂骂咧咧.谁知保定来的沈益明是上海长大的,哪句不懂,矛盾加剧.九月里北京的战友到了,在荆笆棚里,我初识林成,因为就在那次全排会上,他第一个提出反对地区主义.
也是在荆笆棚里,金卫国烧掉了XX那件爬满了虱子的内衣,“哔哔卜卜”的响声引起大伙儿的一阵恐慌,总觉得自己也满身痒痒.…
虽然,我们在荆笆棚里住了不到半年,然而我们战友间的情谊正是从那时开始.
难以忘怀的荆笆棚.
六团二连;宗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