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鲜印象之二 - 摄影爱好 - 中国知青网

神秘、安宁而单一

—朝鲜印象

距沈阳登机仅一个小时，我们乘坐的前苏联制造的图—134小型客机就缓缓降落在朝鲜平壤机场。走下舷梯，迎面候机楼正上方高高悬挂着金日成的大幅画像，不大的候机坪上只看到两、三架同样型号的飞机，显得空旷而冷清。进入候机大厅，除了朝方工作人员，似乎只有我们这几十位从中国来的旅行者，气氛静谧，完全没有中国大陆机场那种繁忙喧闹的景象。朝鲜第三旅行社的年轻导游——清秀苗条的文春英小姐，面带平和的淡淡的微笑，快步带领我们登上一辆紫红色的日野大轿车，为期四天的朝鲜之旅就此开始了。

我们下榻的羊角岛大酒店是一栋高耸的47层建筑，它位于大同江江心的小岛上。从我们居住的35层客房向下鸟瞰：这座饭店与毗邻的羊角岛体育场、平壤国际电影会馆构成一组宏伟的岛上建筑。两座大桥将小小的羊角岛与平壤东、西部市区连在一起。文导游介绍说，这家饭店与平壤高丽饭店是朝鲜仅有的两家特级（相当于国内五星级）饭店，主要用于招待国外来宾。从机场到酒店，一路上我们所见到的朝鲜人的胸前，无不佩带着金日成的金属像章。去饭店餐厅吃饭，站在门口身穿粉红色民族服装的女服务员向游客兜售的纪念章，却只有朝鲜国旗和金刚山图案的两种，细问缘由她却笑而不答。再问导游才知道，在朝鲜领袖像章是非卖品，除非是友好赠与。正如我们参观朝鲜革命纪念馆，瞻仰矗立在门前高台阶之上的巨大的金日成铜像时，女导游讲过的那个故事：某外国游客曾好奇地问一位朝鲜少先队员，金日成主席的铜像到底有多重？孩子严肃而庄重地回答：“全朝鲜两千万人民的心脏有多重，它就有多重”。可见金日成同志在朝鲜人民心中的位置。崇尚领袖，崇尚革命，崇尚金日成的主体思想，这就是朝鲜人民的精神追求。

然而，在羊角岛饭店的地下一层，我们却看到另一番出乎意料的场面：闪烁着“澳门葡京”四个字霓虹灯的豪华餐厅、曲巷幽深的歌舞厅、高级单间，甚至还有一间面积不大却铺着纯毛地毯，十分考究典雅的小赌场。里面老虎机、押大小、21点等设施俱全，赌博生意还不错，细听口音几乎都是中国大陆的同胞。粤语、浙江话叽哩哇啦，输赢均用美元结账。服务生西服马甲，扎着领结，一口普通话，举手投足训练有素。据说这是全朝鲜唯一一家获得国家许可的合法赌场，只供外国人娱乐。也许这是朝鲜面向世界对外开放的一个小小尝试吧。

平壤的街道十分宽阔整洁，遍栽着柳树、银杏等树木。各种场馆和街道、小区周围无不绿草茵茵，全市人均绿化面积达到58平方米，环境优美静谧。在平壤，千里马大街、统一大街、凯旋大街、青春大街等贯穿全市的五十多条主要街道几乎都有自己的标志性建筑。凯旋大街上矗立的为纪念朝鲜战争胜利而建造的高67米的凯旋门，比举世闻名的巴黎凯旋门还要高10米。马路虽然宽阔，行人却很稀少，平壤的交通主要靠地铁。据说平壤地铁是世界上最深的地铁，从地面到地下站台深达百余米。成十字交叉的线路设有17个车站，分别抵达平壤市的17个区十分便捷。我们站在坡度很陡的直通扶梯上徐徐下降，狭长的拱顶通道就像巨大的抽风烟囱，冷风扑面而来，与街上30几度的酷暑高温形成巨大的季节反差。17个地铁站台的设计都很有特点，每个站台的吊灯、廊柱、壁画各不相同，但都那样色彩瑰丽、气势不凡。平壤地铁不仅是重要的交通工具，还是朝鲜人民引为自豪的宏伟的人工景观。

无论在平壤还是在去开城、妙香山的公路上，宽阔的大道很少见过往的车辆，司机可以撒着把开，不用担心追尾也不用害怕擦蹭。偶尔见到一、两辆汽车，也是型号很老的吉普、嘎斯或年久失修的老长途，车子趴窝停在路边修理是常见的事，相形之下，我们这辆半新的日野大轿车已十分扎眼。探寻原因：一是人员流动量很小，户籍管理严；二是经济发展慢，二、三产业不发达；三是石油资源匮乏，消费水平低。在平壤、开城的街道两旁见不到商店、餐馆的大字招牌，几乎一样的楼宇，一样的灰白色，导游带我们去购物的商店也只有千篇一律的几种商品。时值盛夏，买不到任何水果，只有路旁临时搭起的布篷在出售冰棍冷食，封闭与停滞导致物资非常短缺。人们的衣着十分朴素，男子以深灰、蓝黑色的两用衫为主，女人有的则穿着鲜族长裙和T恤等，稍显丰富。

据导游介绍，目前朝鲜平壤的市民仍享受着供给制的一些福利待遇，比如住房、医疗、教育三大免费就很有优越性。成年男子婚后一般可以分到一套住房，面积在一百平方米左右；生病住院、吃药治疗均不收费；孩子上学，从幼儿园到大学都不交学杂费（大学入学比例约20%）。居民吃粮实行定量制，每人每月约15公斤。工资收入在2000元朝币（1元人民币合17元朝币）左右。有了这三项免费的福利待遇，即使物资匮乏仍可吃饱穿暖，只是若想更丰盛更舒适就不易了，因为很多东西你有钱也买不到。我们给朝鲜小学生带去一些转笔刀、口香糖等小东西就很受欢迎。这令我不禁想起中国人民五、六十年代的生活状况，只不过这里的生活居住环境要好一些。他们穿一样的衣，吃一样的饭，有着同样的信仰。没有悬殊的贫富差别，没有可恶的假冒伪劣，更没有丑陋的黄赌毒-----，社会治安、社会公正和社会成员的平等似乎是令人羡慕的。人们的生活是那样的安宁与平静，尽管单调一律缺乏生机与个性。

在平壤有三多：一是会堂会馆多；二是纪念碑、纪念塔多；三是广场多。这些建筑无不气势恢宏，占地面积很大，各具主题特色。如金日成故居、三大革命纪念馆等都是朝鲜人民学习活动，接受思想教育的重要场所。建在妙香山的国际友谊纪念馆，是两座数万平方米的宫殿式民族建筑，里面珍存着金日成与金正日父子接受各国外宾的21万件礼品，大到轿车小到钢笔，林林总总。各个大厅陈列的礼品五花八门，令人目不暇接。我们只是匆匆参观了五、六个展厅，其中以我国领导人和各省市自治区、社会知名人士馈赠的礼品为多。玉器、金器、象牙雕刻、苏绣、景德镇瓷器-----难以计数。一队队工人、农民、学生排着整齐的队伍，怀着毕恭毕敬的心情前来参观。每个人的表情是那样虔诚、景仰，态度是那样严肃、认真。遍布在平壤市区的主题思想纪念塔、千里马铜像、中朝友谊纪念碑、祖国解放战争胜利纪念塔等高高矗立在各个街区，使这座城市充满了英雄主义色彩和豪迈壮观的气概。

临行前，热情的主人特意在万景台学生少年宫为我们安排了一场既十分精彩，又令人十分激动的演出。演出之前，我们先参观了朝鲜中小学生的文体辅导活动。这是一座专为少年儿童建造的面积达11万平方米的宏大楼宇，拥有数百个培训辅导教室，包括绘画、音乐、舞蹈、体操、围棋、电脑、跆拳道等门类齐全。孩子们在这里免费接受老师的艺术培训，快乐地度过课余时光。那天尽管天气炎热，绘画班的孩子们脸上淌着汗水，仍全神贯注地素描着石膏像；正在排练节目的中学生乐队，即席为大家演奏了朝鲜民族乐曲-----。

最后，我们来到少年宫大剧场观看著名的朝鲜少年儿童艺术团的专场演出。灯光、布景、字幕、服装、伴奏都相当完美，当然更完美的还是孩子们专注投入，充满激情和天赋的表演。一个多小时的演出，既有歌颂领袖的雄浑的大合唱又有反映少年儿童生活的活泼的童话剧，还有乐器合奏、独唱、杂技、舞蹈等民族特色鲜明。几乎在每个节目的演出中，都配合节目主题打出讲究的全幅绘画背景。宽阔的舞台上色彩绚丽，声情并茂，节目水平很高很富感染力。演出结束，我们走出剧场很远，仍沉浸在那美轮美奂的场景之中。

主题：朝鲜印象之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