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6年的秋冬季节,哦,也就是伟大领袖毛主席他老人家谢世不久。举国上下,人心浮动,好像一夜之间,人们的精神支柱坍塌了...。
许多同学纷纷议论:我们,我们还能走出农村吗?一时间,人心惶惶。于是乎,我这个明白灯,就大言不惭的当众说:会的!我们一定会走出农村的!试想:一个生产队的人数是有限的,而每年接受相当数量的知青,几年之后,知青的人数就会超过贫下中农,谁教育谁呢?再者说:工厂的工人逐年的退休了,国家要发展,就需要工业建设,工人退休了谁去接班呢?某家一番理论,虽不能一扫蒙在同学们脸上的阴云,但,也多少给大家这颗浮躁的心些许安宁...
不久,(大约在冬季)第一次招工开始了,随之而来的征兵也开始了,又过了不久,第二次招工也开始了...这一次总共走了将近20个同学,几乎是全青年点总人数的一半;加上二次招工之后。剩下的诸如我这样根本就不可能改造好的和那些改造不彻底的,已经不足20人了。
那些,积极靠近组织,虚心接受广大贫下中农再教育的好青年,那些,根红苗正的干部子女以及各别家长表现积极的都‘笑逐颜开’的走出了广阔的农村天地,到城里到工厂大有作为去了...
‘点儿长’走了。积极接受广大贫下中农再教育的热血青年走了。在农村火线入党的坚定的共产主义分子也走了。
不久,我就被踢上了‘点儿长’的宝座。哦,也许是某家祖坟冒青烟了吧...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这‘十几个人马,七八条枪’总得有个头儿不是?
某家这个无政府主义者,向来不服管。天王老子其奈我何?1977年的夏季,轰动一时的第二次全国‘农代会’召开了,我做为农村基层的三级干部,参加了市里召开的干部会议。借宿在工人老大哥家里,吃在县粮库,在军区礼堂听报告。也就是在那次会议上,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听到,在全国山河一片红的大好形势下,‘温州’居然还有‘典妻卖子’一说!而现如今的‘温州人’却早已成了世人瞩目的‘吉朴赛人’誉名满天下了...
会议期间,早餐馒头大米粥小咸菜,午餐大米干饭加炒菜,晚餐馒头大米干饭多加几个菜。两天一小喝,三天准大喝,哈哈!某家真是胃口大开呀,吃完了这桌儿吃那桌儿(那餐厅的小舞台上,专门给几个女‘点儿长’单独摆桌儿)
几天下来,来自农村的干部们不愿意了:“这整天的大米白面的吃的胃都酸了,得吃粗粮!”同志们呐!无产阶级苦哇,哪能消受得了这等资本主义待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