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回忆——我的“一对红”
偶然打看[兵团资料馆]——一师六团二连名单,相册这网页。第一位跟帖的人竟然是“chenhong”。2009-2-3 14:49发表的帖子是:“hi 我是骆驼,还记得吗?”
第二位跟帖的是江河海先生:“骆驼:你好!请登录“战友风采录”,找“一师六团二连XX#楼”(目前为24#楼),二连战友都在那里等你。”快一年了,二连的网楼也建到了106楼。还没见到骆驼在二连的楼里出现,京城聚会也没见到过他,不知现在还是当年的干瘦骆驼样,还是回京养成了高头大骆驼。
一九六九年九月北京的战友到达连队,二连的人马就算全部到齐了,接着就是南北战友混合重编班排。依稀记得第一次分班就分在一排二班,记得班长是于尊本,班副是赵建国,成员是陈宏、鲍胜生,胡燕如、刘长河、沈胜利、孙兰护等。从那时候起认识了二连个子最高的人。也就因这高高的个子,后来不知被那位“一脑坏水”的发明人创造性地按上了“骆驼”这一雅号。
“骆驼”在我的印象里是又高又瘦,长长的手脚,排骨样的身板,加上一颗小脑袋,真要往地上一爬,还真有几分神似骆驼,难怪那“满脑坏水”的发明人给他冠上“骆驼”的雅号。“骆驼”性格就似骆驼,温顺平和,但要是惹火了,是会喷你一身唾沫,让你不敢靠近的。平时言语不多,跟陌生人说话也是脸红在先。班里天天读,没有硬性指标,一般是只听不说一类,正经开会学习不点名轮到是不会主动开口的。对人真诚不使心眼。一旦开口,也有他独特的幽默,那时同炕睡觉,一天熄灯时突然冒出一句话来:“唉!又活了一天。”透露出他心明而无奈的心理状态。让人感觉到一种无可奈何的蓝色幽默。
好象就是那年冬天,不知是那位政治家想出了“一帮一,一对红”的政治挂帅妙计。此风也刮进二连,在二连推广开来。我“不幸”与“骆驼”被领导配成了一对红。自此,干活是搭档,晚间巡夜值班是一队,出连打柴是一组。一直到我调出二班进入宣传班。
那时冬天出去打柴,我肩扛一根扛棒,他就腰系一根捆柴的绳索,离连队稍远看不到人了,他解下腰间的绳索,我扔下手中的杠棒,就开始了我们约定成俗的操练—摔跤。他人高驼大,我个矮马小,他两手一伸搭在我的肩膀上,抬起一条麻杆右腿插入我的档下,想把我挑翻在地,可是他腿力手劲均不如我,因此很难达到预想的目的。而我这五短身材被他这进则可攻,守则可退的架势缠住,亦难舒展身手将他摔倒。所以常常是我抱腿攻他下盘,他用两手一腿搭成一个三角互相僵持着,直至精疲力尽,所以战绩也常是旗鼓相当,不分上下。大概也是这种伯仲间的摔跤水平,让我们乐此不疲,每次出去打柴都得先操练一番,养成了先摔上几跤,再开工打柴的习惯了。现在想来还挺有意思。
“ 骆驼”个高人瘦,但身体还是不错的,那时年轻气旺,一般也不生什么毛病,但是摊上了“痢疾”这种泻病,那怕是铁打的汉子也是叫苦不迭,无法顶得住的。70年夏季,连里“痢疾”大感染,不少英勇硬汉被这小小的“痢疾”病菌击倒。“骆驼”在这次“痢疾”风波中不幸中招。记得他那时拉肚子拉得完全脱了人形,身子更瘦了,脑袋更小了,可说是标标准准骨瘦如柴的典范,完全没有了沙漠中骆驼的风彩。记得有一天骆驼被这“痢疾”折腾得在荆芭围成的简易厕所边留恋往返了整整一下午,往这简易茅舍进进出出二十多次。大有不到长城非好汉的气概,为的是排出那些实际无法排尽,但又不得不试着排泄的浓血病便。蹬累了赶紧出来在沙包上侧躺休息一下,过不了五分钟,那排不尽的浓血病便又把他逼进了那简陋的茅房。最后骆驼在无法自然痊癒的情况下被送进团部卫生所,后转往师部医院就诊。四十年过去了,不知“骆驼”还是否记得那“痢疾”中招风波,不分伯仲的摔跤对手,曾经的“一对红”。
六团二连;老顽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