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种痘”说起 …… 批驳中医是伪科学
前一阵子又刮起了一股反中医浪潮,称中医是“伪科学”。谁在这么干?此人就是方舟子。
首先要搞清楚,科学是什么?原来是指自然领域的知识,现在这个词以引申到经济、社会、思想诸领域,所以现在可以理解为某个科目的学问,致力于揭示这个科目的真象,科学不能等同于真理,科学是一种学说。
中医药学是不是一种学说?回答是肯定的;中医药学是不是揭示真相,回答也是肯定的。比如“脉象”就是探索人体真相的一种分析学说,而且是很高深的呢。如同人们听交响音乐,哪些是弦乐,哪些是管乐等等,哪些是主旋律,是由什么乐器演奏的等等,这是人本能的自然的分析方法,如同我能在电话中识别被我熟悉人那样。连婴儿熟悉母亲的声音那样自然。为什么?也许人们还不能准确作出解释,这说明人的总体科学水平还不高。脉象很相似这样的功能效用,中医的脉象就是师徒个性化传授被继承下来。而诊脉的水平因人而异,但理就是这个理。这个领域中医领先世界几千年,直到现代医疗器械与检测仪器设备的完善与完备,早期也未必比中医诊断效果好。
西医领先从某种意义看来恰恰不是西医本身,而是物理化学及其仪器设备这些领域的发展,是边缘学科交叉与结合。既然西医可以利用,中医为什么不能利用呢?中西医结合,与其它交叉学科结合,这才是医学自身发展问题。在物理学中有粒子说,也有波动说,这好比医学的西医与中医,哪个对哪个错?你一个粒子物理的何院士却去反对系统分析的中医学,这似乎不太合适吧?孤立地站在粒子说去反对波动说,那么首先解释一下粒子运动速度与(电磁)波的运动速度为何天壤之别呢?
既然整体科学水平发展还不高,中西医也只能属于“儿科”级水平,也说明生命科学的高深与艰难。那么,中西医“青梅竹马”才对,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呢?在下是搞数学的,总觉得整个医学缺少数学原理。牛顿的巨著不是叫《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吗?但是生命科学比物理、化学难度要大得多,这个责任未必在医学,也许数学为生命科学的数学还准备不足。再说了数学就完美无缺吗?比如有理数之外的数都叫了“无理数”了,这叫没办法的无奈。谁说得清?没有人!
毛泽东对于某些人看来,似乎是独裁的化身,而他在奠定新中国医疗防疫方面,力挽狂澜,奠定了走中西医结合道路与平民化医疗道路。在下看来是完全正确的,也符合医学的发展趋势。有一种新的说法,那就是医疗定义了,“整体疗法”与“对抗疗法”。美国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在定义“完整医药体系”这个概念的表述:“NCCAM(美国国家补充与另类医学中心)把完整医药体系描述为涉及‘完整医药体系是与对抗疗法(常规)医学独立地或平行地演变的完整的理论和实践体系’。这些可能反映了独特的文化体系,比如中医学和印度的阿输吠陀医学。完整医药体系都有一些共同的元素,相信机体有自愈的能力,这种自愈可能涉及到了应用情绪、身体和精神的治疗方法。”这个“青梅竹马”不是就很完美吗!毛泽东思维可是超前50年!
“对抗疗法”是西医最明显特征,甚至会“杀敌八百自损一千”架势,但西医也在吸纳以“整体疗法”为特征中医。举个例子说明,这个例子就是“疫苗”,防疫是“整体疗法”的前奏,防病治病防病在先,扶正祛邪扶正在先,这就是中医的特长。防疫这个概念自然出于中医辩证体系,事实也是如此。最早的防疫要数“种痘”。“痘疮”也叫“天花”,晋代著名药学家葛洪在《肘后备急方》中已有记载,可追溯到东汉光武帝建武年间(公元23-26年)。这是我国也是世界上最早关于“天花”病的记载。如何对付这“痘”还是个难题。西方也有记载,公元九世纪时欧洲天花流行甚为猖獗,在日尔曼军队入侵法国时,兵士感染天花,统率者竟下令采取杀死一切患者的残忍手段。以防止其传染,结果天花照样流行。
我国则不同,不仅早就注意天花的治疗,而且在北宋仁宗(公元1023——1063年)时期,四川峨眉山有一医者能种痘,被人誉为神医,后来被聘到开封府,为宰相王旦之子王素种痘获得成功。这就说防疫起点,不过这是个传说而已。这就说明民间产生人痘接种萌芽,到风险肯定比较大。但到了明朝,随着对传染性疾病的认识加深和治疗痘疹经验的丰富,便正式发明了人痘接种术,这就不是传说了,但风险大,没有被普及开来。清代医家俞茂鲲在《痘科金镜赋集解》中说得很明确:“种痘法起于明隆庆年间(公元1567——1572年),宁国府太平县,姓氏失考,得之异人丹徒之家,由此蔓延天下,至今种花者,宁国人居多”。乾隆时期,医家张琰在《种痘新书》中也说:“余祖承聂久吾先生之教,种痘箕裘,已经数代”。又说:“种痘者八九千人,其莫救者二三十耳”。这些记载说明,自十六世纪以来,我国已逐步推广人痘接种术,而且世代相传,师承相授。
清初医家张璐在《医通》中综述了痘浆、旱苗、痘衣等多种预防接种方法。其具体方法是:用棉花醮取痘疮浆液塞入接种儿童鼻孔中,或将痘痂研细,用银管吹入儿鼻内;或将患痘儿的内衣脱下,着于健康儿身上,使之感染。总之 ,通过如上方法使之产生抗体来预防天花。公元1682年时,康熙皇帝曾下令各地种痘。据康熙的《庭训格言》写道:“训曰:国初人多畏出痘,至朕得种痘方,诸子女及尔等子女,皆以种痘得无恙。今边外四十九旗及喀尔喀诸藩,俱命种痘;凡所种皆得善愈。尝记初种时,年老人尚以为怪,联坚意为之,遂全此千万人之生者,岂偶然耶?”可见当时种痘术已在全国范围内推行。人痘接种法的发明,很快引起外国注意,俞正燮《癸巳存稿》载:“康熙时,俄罗斯遣人至中国学痘医”。这是最早派留学生来中国学习种人痘的国家。种痘法后经俄国又传至土耳其和北欧。
公元1717年,英国驻土耳其公使蒙塔古夫人在君士坦丁堡学得种痘法,三年后又为自已6岁的女儿在英国种了人痘。随后欧洲各国和印度也试行接种人痘。十八世纪初,突尼斯也推行此法。公元1744年杭州人李仁山去日本九州长崎,把种痘法传授给折隆元,乾隆十七年(公元1752年)《医宗金鉴》传到日本,种痘法在日本就广为流传了。公元1796年,英国人贞纳(E.Jenner)受我国人痘接种法的启示,试种牛痘成功,这才逐渐取代了人痘接种法。
中医发明人痘接种,这是对人工特异性免疫法一项重大贡献。十八世纪法国启蒙思想家、哲学家伏尔泰曾在《哲学通讯》中写载:“我听说一百多年来,中国人一直就有这种习惯,这是被认为全世界最聪明最讲礼貌的一个民族的伟大先例和榜样”。但是,到了现代对此领域评价,几乎不提及中医对防疫免疫贡献。2005年张荣昌编译出版的《药物简史》,第一章就是“牛痘”,这说明是个药物划时代的事件。高度赞扬了传播免疫思想的蒙塔古夫人玛丽、改进种痘技术的詹纳、推广免疫技术的巴斯德。但对于中国这一防疫免疫核心科学思想,仅仅用土耳其医生的一句话,一笔带过。这样评估自然是不公允的。
然而,对于细胞免疫、体液免疫原理的认识,是现代才有的事情。对于病毒的认识,有赖于电子显微镜技术的进步和分子生物学技术的发展。直到今天,免疫原理,免疫调节的分子机制,也仅仅是认识了一个大概,而不是全部。问题是当下,国际药物与疫苗巨大的商业利润与专利主流为西方发达国家所把持。那么医学的扬“西”抑“中”其背后为利益所左右,不是医学本身。所以,像方舟子一类代表谁的利益呐喊也就清楚了。
中医不仅不是伪科学,而且从科学层次来说,恰恰高于“对抗疗法”,但中医也必须适应时代潮流,改善教学不明朗的弊端,拥抱相关的边缘学科。其实,中医碍着这些攻击者什么事了呢?病了去医院,喜欢看西医的挂西医门诊,喜欢中医的挂中医门诊,自由选择嘛!中医是什么?就是:去伪存真,去粗取精,由此及彼,由表及里。就是:相比较而存在,相比较而鉴别。如果,中医药学是伪科学,怎么解释“SARS”肆虐与“甲型H1N1”流行中表现呢?又怎样解释舟曲特大泥石流后土法防疫免疫的效果呢?
各类科学林林种种走到今日,是需要整合了,而整合需要更高的哲学和逻辑思辨,而中国的哲学及其逻辑思辨是比较适用的,中医药学是最有代表的。与其说是李约瑟的难题,倒不如说是李约瑟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