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欢生命是否脱离危险 - 三晋大地 - 中国知青网

刘欢生命是否脱离危险

摘自《知音》【作者：张俊以】

2008 年北京奥运会开幕式上，身穿黑色T恤的“中国歌坛第一哥”刘欢，与英国歌手莎拉布莱曼共同演绎主题曲《我和你》，宛若天簌的声音荡气回肠，全球为之惊叹。然而此后，刘欢再也没有在公众面前露面，媒体上也没有他任何消息。直到2009年6月，一组他拄着拐杖蹒跚穿过马路的照片在网上不胫而走，人们这才知道，刘欢患上了股骨头坏死症。股骨头坏死是医学界公认的难题，病程漫长、见效缓慢。稍有不慎病人便会全身瘫痪，甚至危及生命，刘欢安宁的人生，突现如此湍急的漩涡。他能平安度过这次劫难、重新站在舞台上高歌吗？

刘欢演唱过著名词作家张俊以作词、徐沛东作曲的《无悔后人》等歌曲，张俊以亲眼目睹了刘欢这场大病初愈后的一颗轻松感恩的心。

2010年6月，大病初愈的刘欢回忆刚刚过去的黑色岁月，他深情地说：“我最想感谢的人是妻子璐璐，在风雨中她给了我最坚定的爱和支持，不仅让我的生命在旦夕重生，也让我们被岁月消磨的爱情重新焕发了光彩……”

●天王为女暂别歌坛，异国他乡突患重症

2008年底，刘欢飞赴美国康奈尔大学作访问学者。更重要的目的，是陪伴在那儿读书、再过一年就将考大学的女儿刘一丝。

刘欢读大学时学的是法语专业，英语也很棒，后来又一直在北京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当老师，辅导女儿自然是小菜一碟。在美国，2009年1月的一天，女儿上学后，刘欢在家里摆弄家俱，准备将一个小书柜从二楼移到三楼。他弯腰把书柜背到背上，没走几步，却突然感到右腿一软，随着“怦”地一声巨响，书柜倾翻在地，刘欢也倒在了地上……

好半天刘欢才挣扎着爬起来，找出一包国内带来的跌打损伤膏药敷在右腿上。没料到几天过去了，右腿不仅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疼，到后来像有一把钻头在骨头里凿一样。每走动十几分钟，他就不得不扶着墙壁或沙发歇息。怕女儿发现自己的不适，每次她回家后，他都尽量坐在沙发上，或者呆在书房里。

五天后，疼得实在受不了的刘欢，在网上搜索了一下相关资料进行自我诊断，结果如同晴天霹雳：他有可能患上了“股骨头缺血性坏死”，而且是晚期！资料表明，这是一种严重髋关节功能障碍症，治疗相当麻烦，轻者残疾，重者危及生命……

这就意味着，自己很可能要永远告别心爱的舞台和讲台！刘欢只觉得天旋地转，当即给妻子打电话，卢璐也吓坏了，夫妻俩商量后，决定由卢璐尽快来美国顶替刘欢，刘欢则回国治疗，以免女儿得知爸爸的病情影响考试。女儿放学回家后，就在刘欢斟酌着如何开口时，她却重重地把书包往地板上一扔说：“爸，您那么聪明，我怎么这笨？！我到底是不是您的女儿？”一番询问后，刘欢得知，女儿刚刚的英文小考成绩不太理想……

“再过四个月就要考SAT1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说着说着，女儿的情绪越来越激动，竟流起眼泪来。STA也就是美国的“高考”，分为STA1、STA2两次，其中STA1的主要考试内容为英文阅读和写作，对华人学生来说难度很大。

“别紧张，宝贝，一切有爸爸！”刘欢赶紧把女儿搂进怀里安慰着。一番好说歹说，女儿的情绪总算逐渐平静下来。吃完饭后，女儿进书房学习，刘欢心里却打起了鼓：“一边是精神脆弱到极点的女儿，一边是身体脆弱到极点的自己。这该如何是好呢？”

就在他犹豫不决时，两天后，也就是2009年2月1日，美国当地多家报纸刊出了一则消息：一名17岁的华人女孩潘若华因为临考压力过大，竟然从教学楼十一楼跳楼自杀！因为美国本地学生很少出现类似情况，消息震惊了美国。教育专家分析，这可能与孩子小小年纪便离乡背井、无法适应异地生活有关，加上受国内教育影响，把考试看得过重，又缺乏心理疏导。

刘欢看得心惊肉跳，一定要关注女儿身心健康，不管自己冒多大的风险！作出决定后，刘欢心里升腾起一种壮士断腕般的悲壮。晚上女儿睡着后，他再次打通了妻子的电话：“你不要过来，我暂时不治了……”“那怎么行？你的身体要紧？”听说丈夫居然要继续呆在美国辅导女儿，卢璐死活不干。可得知女儿现在的状况后，她也沉默了，良久才说道：“那我去美国照顾你……”“不行，孩子正是极度敏感的时候，你好端端地跑过来，她会起疑心的。”说着刘欢安慰妻子：“现在离女儿考试只有4个月，对这种慢性病来说，这点时间也不算长……我命大福大，肯定不会有事。”

卢璐半天没吭气，好久才冒出一句：“你就知道担心你女儿，我还担心我老公呢！”刘欢“扑哧”乐了：妻子却没有笑，继续严肃地说：“你不去医院治，我来帮你治。”

●妻子跨洋传递爱的力量，歌王也能创造生命奇迹

刘欢以为妻子只是随口说说，她离他千里万里，就算想帮他又能怎样？可没想到，卢璐说到做到。随后两天，她先后跑了11家医院咨询，在详细了解了刘欢的个人情况后，专家推论，刘欢生病的诱因很可能是肥胖和饮酒。“患者如果没条件立刻就医，首先应该做的就是减肥和禁酒。”医生建议。

“不准上酒吧，不准吃宵夜，作息要有规律……”卢璐噼噼啪啪，一连在网上给刘欢下了十几条命令。她还想了个奇特的招数：让女儿给电脑装上摄像头，每天女儿一上学，她就通过MSN视频，监督刘欢做两个小时针对性的运动治疗：深蹲50次，俯卧腿弯举50次，腿屈伸50次，骑健身车10分钟，小步慢跑20分钟……这套方案是她集中了很多医生的建议总结出来的。刘欢在电脑这边动作，她就在那边喊口令、打拍子。

起初，刘欢每次都练得很艰难，特别是深蹲时，右腿一弯，就似乎能听到骨头在吱嘎作响。见他的脸因为剧疼而变得苍白，额头上汗珠不停地往外冒，卢璐喊口令的声音就会情不自禁地哽咽。特别是有一次，刘欢好不容易蹲下去后，站起来时突发晕眩，竟身子一偏，直直地歪倒在地……“欢欢……”妻子一焦急，竟然唤出了他们恋爱新婚时对自己的昵称。刘欢一激动，用颤抖的双臂支撑着自己，努力地想爬起来，但每次都是刚直起一半身子，又像软软地瘫了下去。也许是急中生智，这时视频里卢璐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八度：“你要是真不行，我就只好给女儿打电话了……”“别……”刘欢像突然通了电一样，猛地一弹，摇摇晃晃却无比坚定地站了起来。这样练习了一个多月后，加上生活上的自律，刘欢的腿伤居然真的有了好转，疼痛不再那么剧烈，可以连续活动的时间，从十几分钟增加到了半小时。

一天，刘欢突然收到了一个硕大无比的快递包裹，是妻子寄来的。拆开一看，里面全是包装成小袋的中草药，黄芪、枸杞、苡米、大熟地、川药……琳琳琅琅，不一而足。里面还有一本白皮日记，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药方、服用方法……在日记本的后面，妻子还写了封短信：“欢欢：虽然这种方法见效可能很慢，但一定要坚持，治总比不治强……”结尾她特意打了三个大大的惊叹号。妻子这份细致认真让刘欢感动，但他觉得熬药太麻烦，那些中药被装进一个大塑料袋里，放进了杂物间，从没动过。几天后，刘欢偶然想起妻子有一段时间没和他联系了，于是一个电话打回家。接电话的是妈妈，她告诉刘欢：“璐璐从大兴安岭一回来就病了，去医院输液去了。”

大兴安岭？刘欢如坠云雾，一番询问后才知道，原来，那些中药里有一味叫做鹿角胶，很多药店里的鹿角胶都是驼鹿和驯鹿的骨化角熬制的。但根据书上所载，要梅花鹿和马鹿的角才有疗效，而这两种鹿都很珍稀，只有黑龙江的大兴安岭才有正品。卢璐便不远千里奔赴而去，由于那边天气太冷难以适应，一下飞机她就患上了重感冒，后来又因未及时治疗，拖延成大叶性肺炎，在医院住了四天才出院，直到现在还有点发烧、咳嗽。

“璐璐不让我给你说这事，可我琢磨着还是该让你知道，我们刘家能娶进这样的儿媳，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你可要一辈子对她好。”妈妈叮咛着。

挂掉电话，刘欢立刻从杂物间翻出了那个大塑料袋，再把那些中药拿出来，一包包用纸巾擦拭干净，整整齐齐码好。抚摸着那略嫌粗糙的土黄色包装纸，那上面还仿佛有妻子的温度，仿佛回到了与妻子初恋的时光，不知何时，刘欢已热泪盈眶……

感动于妻子那份真情的刘欢开始雷打不动地坚持服药，不知道是中药的力量，还是是爱的力量，到女儿考试时，刘欢的右腿不仅没有恶化，反而好转了。6月份，终于等到了女儿考试的这天，妻子迫不及待地飞来美国替换刘欢。她到美国的当天下午，就催促刘欢订了回国的机票，两天后，刘欢返回北京，在北京三院做了详细检查，结果证实，刘欢的X线片表现为骨密度增高及囊样变，软骨下骨有新月状的弧形透光带，但股骨头外形仍正常。医生判断刘欢患的的确是“股骨头缺血性坏死”，但不属晚期，而属II期。

刘欢如释重负地打电话给妻子：“我的病情控制得如此好，这都是你的功劳。”此时，妻子正好拿到女儿的STA1考试成绩，女儿考得非常好。双喜临门，妻子高兴得合不拢嘴，电话里的声音都提高了几分贝：“太好了，女儿争气，你也蛮争气。”

不过，即使是II期，刘欢的病也相当麻烦。医生告诉他，他必须进行“髋关节置换术”，术后将有至少半年时间，需要卧床休息，连拄着拐杖活动都不行。女儿的 STA2考试就定在12月5日，半年的卧床期对刘欢来说，显然是不现实的。“还有其它方吗？”刘欢问医生，医生沉吟半天说：“你也可以先做“髓心减压术”，这个手术相对简单，只需要2-3个月的恢复时间，不过，以你的病情来看，这个方法治标不治本，到时候还是要做置换，你等于要多挨一刀。”

“不管那么多了，先做吧。”刘欢毫不犹豫地说。6月中旬，他成功接受了髓心减压手术。医生对他实施硬膜外麻醉后，将右腿髋骨处切开，钻入三枚导针，再在导针中套入空心钻进行深钻……在病房醒来，刘欢感到不止右腿，整个全身都钻心入髓般疼痛，就在这时，他听到了一个清脆又有些哽咽的声音：“爸爸，你好些没有？”睁开眼睛，女儿竟站在刘欢面前，一同来的还有卢璐。

“你们怎么来了？”刘欢顿时觉得病好了一半，身体也没那么疼了。卢璐告诉刘欢，就在这几天，刘欢在北京街头拄着拐杖穿过马路的照片，被人抓拍后放到了网上，现在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刘欢残疾了”的消息都在满街飞，还有媒体信誓旦旦地说，刘欢患的是骨癌。女儿也看到了新闻，哭得不行，一定要到北京来见爸爸。

“我宁肯不读大学，也不要爸爸受这样的罪。”女儿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她仰起满是泪水的小脸追问妈妈：“爸爸到底是骨癌，还是股骨头坏死？医生不会又骗我吧？”直到亲口问过了主治医生，她才放心。

刘欢康复得比预计的要快，一个月后就能拿着拐杖下床活动了。7月底，刘欢和卢璐陪着女儿回到了美国。一路上，女儿一会拉拉刘欢的手，一会和她妈妈说悄悄话，兴奋得像只小鹿。

●风雨中爱从来不枯，度过劫难我们一起到老

亲情的力量真是无穷的，有爸妈在身边，女儿每天都情绪高昂，学习也更加用功。STA2的主要考试内容是数理化，她底子本来就不错，再加上刘欢每天给她开小灶，很快她的成绩就在同学中间遥遥领先。

卢璐则像在北京的家里一样，包揽了全部家务。当然，在她看来更重要的任务，是为刘欢做术后护理。她特地给他办了张健身卡，每天拖着他去健身房，刘欢不能用跑步机，也不能做其他任何剧烈活动，她就让刘欢踩脚踏车，每天踩200次。回到家里她还要给他做一个小时的按摩，这是她为了照顾刘欢，在北京专门跟着医生学的。食疗更是卢璐的拿手好戏，芪蛇汤、红杞田七鸡、苡米粥……女儿有一次边喝汤边说：“妈，有时候我真希望爸多病会儿，这样您就会多煮点儿好吃的。”卢璐哈哈大笑。

可卢璐的开心并未维持多久，半个月后，她便在卧室的衣柜底层，发现了刘欢的秘密——在一本被折得有些发皱的病历上，清楚地写着：“建议行髋关节置换术，依病人意愿，先行髓心减压术。”“这是怎么回事？”她生气地质问刘欢。刘欢只好讷讷地讲出来龙去脉。“你真傻。”妻子心疼得眼眶都红了。此后她待刘欢比从前更细心，有时候刘欢因为疲倦不愿意去健身房，她就让他仰躺在床上，双手抓着他的两只腿，模仿踩脚踏车的情景轮流伸缩。200次做下来，她总是累得气喘吁吁，手臂酸疼得连饭碗都端不起。

但不论卢璐如何努力，由于病情拖延时间过长，刘欢的右腿还是从11月份起，出现了股骨头塌陷的症状，也就是骨头与骨头之间裂开错位。静止时还好一点，稍稍一动，那种疼痛，用撕心裂肺都不足以形容，好几次刘欢甚至疼得晕厥过去。后来卢璐再也不准刘欢下床，吃饭、刷牙、洗脸……都是在床上进行。

因为过度劳累，再加上精神焦虑，卢璐急剧消瘦，体重从110斤下降到90多斤。2009年12月初，她外出买菜时，走着走着，突然身体一软，像一片枯叶一样飘落在地。路人赶紧拨通了急救电话，医生检查后发现她的血液各项指标以及血糖、血压等功能性指标都低于正常标准。医生警告她说：“你的身体就像一台运转过度的机器，再不歇一歇，所有的零件都要散架了。”说着就要让她住院治疗，她很坚决地拒绝了：“我宁可自己散架，也不能不管我的丈夫和孩子呀。”一位懂中文的华裔实习生将她的话翻译成中文说给医生听后，医生感动极了，竖着大拇指说：“中国女人，GREAT。”

卢璐回家后只字未提这件事，像往常一样给刘欢喂饭、擦澡，直忙到深夜才入睡。直到一周后，那位名叫卢罗的医生按照美国医疗惯例，打电话询问她的康复状况，刘欢才知道这一切。那一晚，刘欢辗转难眠，他想起刚相识时，妻子还是湖南电视台的当红主持人，为了刘欢放弃如日中天的事业，到北京电视台从零做起；有了女儿后，她又索性辞了职，成为全职家庭主妇……

刘欢突然感觉爱情又一次在心中升腾，他无比迫切地期待回北京做手术，他要早日重新站立，给妻子全新的生活；要用他的下半辈子去回报她……

2009年12月底，女儿顺利通过了STA2考试，并于2010年1月提前半年拿到了她向往的大学的录取通知。直到这时，女儿才知道刘欢还要做第二台手术。此前爸妈一直骗她说，爸爸之所以卧床不起，是因为术后出现了并发症，休养个把两个月就没事了。得知真相，女儿热泪盈眶：“我的爸爸是世界上最棒的爸爸。”刘欢说：“这话只说对了一半，爸爸之所以能做得这么好，是因为背后有你的妈妈支撑。”妻子羞涩而欣慰地笑了……

不久后，刘欢在妻子的护送下回到北京，女儿由于还要继续上学，没有同行。在北京三院，医生重新给刘欢做了详细检查，并进行了细致的术前准备。2010年4 月16日清早，刘欢被推进了手术室，手术由国内最有名的骨外科专家主刀，选用的人工关节也是当前国际上最新型的瓷质材料。手术非常成功，虽然现在刘欢仍然躺在床上，但医生说，他的伤口恢复状况良好，如果不出意外，到9月份时，他就可以扔掉拐杖。

“那时候女儿正好开学，你可以健健康康地送她去大学；你还可以重新站在讲台上讲课，站在舞台上唱歌……”卢璐充满憧憬地描述着。而刘欢多么想告诉她，康复后他最想做的，是好好地和她在一起到老。在散步时紧紧牵着她的手，在她做饭时帮她递菜递调料，在她疲惫时帮她揉揉腰捶捶背……当然，这些话刘欢都没好意思说出口，他只是轻轻地唱起了一首歌，那是他们刚恋爱时他为她写的，歌名就是她的名字《璐璐》：“璐璐你是否还记的我们的小屋/推开门风吹进到窗户/璐璐是谁在窗外面画了棵大杨树/又是风又是雨从不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