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飞”的兔子
那位可能说了：真能扯，哪有会飞的兔子？
您听俺慢慢说，这不是应宗尧兄之邀，说说俺儿时的记忆嘛？在一个五岁左右孩子的眼里，如果兔子蹦得离奇的高，又是从他头顶上蹦过去的，那不就跟飞一样嘛？！
隐约记得那是一只灰色的兔子，个头很大，肥硕粗壮。是俺哥用第一个月的工资买来孝敬俺爹俺娘的。
俺哥跟俺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因为生母早逝，是俺娘将他一手带大的，所以，俺哥跟俺娘的感情如同亲生母子一般。就连前些年俺娘大病期间，已经退休在南方养老的俺哥还特地来到北京陪伴俺娘度过了艰难的十个月，寸步未离。
那天是个阴天，那只兔子被带到俺家还不到一袋烟的光景，就吸引了满院子的小伙伴儿前来围观。“打兔子喽！”，“打兔子喽！”，一阵阵好奇而兴奋的童音叫喊声吸引来了更多的邻居。在耿大爷家高台阶下，人们围成了圈儿。可能是因为那是俺家的兔子吧，俺也被特殊照顾了，可以蹲在正对着兔子的位置，因为这位置可以把“打兔子”全过程看个清楚。
俺哥上阵了。他的力气可真大，一把抓住兔子的两只耳朵就从笼子里把那么大的兔子抓出来了。那时俺哥已经是十八岁的壮小伙儿，个头虽然不高，但胳膊比俺的大腿还粗，他可是摔跤的一把好手，你说那劲头儿能差得了吗？
那么何谓打兔子？俺来说说。
大部分人肯定都见过杀鸡，杀鸡用刀毋庸置疑。可这打兔子绝非用刀，而是用一只手抓住兔子的两条后腿，另一只手拿根棍儿，在兔子的脑后勺重重一敲，那兔子也就跟那鸡同样命运了。
这是俺第一次看打兔子，也是俺哥第一次打兔子。估计这两个第一次，让俺记住了一辈子，也让俺哥记住了一辈子。因为他是错误地抓住兔子的两只耳朵而不是两条后腿就下了棍子。这一下不要紧，挨了打的兔子拼命的上下蹬踹，左右拧驰。就在人群一阵惊呼，但还没来得及帮忙下手抓住兔子腿儿时，那近乎疯狂的兔子一下子挣脱了。只见兔子那两条没受任何束缚的后腿用力蹬住了土地，突然向上一窜，“腾”，冲着俺就扑了过来。
俺本能地向后躲闪，但兔子的速度多快啊！说时迟那时快，好像只在一瞬间，在人们慌乱的惊呼声中，那只肥硕兔子的肚子已经撞到了俺的脸上，巨大的惯力像一阵飓风，把小小的一个人儿一下子面朝天掀翻，后脑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不知是因为惊吓过度，还是因为摔成了脑震荡，就这么一下子，俺就当场气绝，人事不省了。
过了多久又回到人世，俺可记不得了，只记得醒来时，俺已经躺在北大一院里了。对，就是离林成兄家“四合院”不远，位于西安门附近的北大一院住院部。还记得睁开眼的时候，头疼的要命，昏暗的灯光下，俺爹俺娘俺哥全在床边。好像俺的脑门上还插着吊瓶，桌子上放着一碗红烧兔子肉。虽然其他的事情都是隐约记得或根本不记得了，比如兔子后来跑到哪里？又是怎么被抓住的等等；但有一点却记得非常清楚：就是那兔子肉俺一口都没吃。
是不是因为俺以为那兔子会飞，一定有某种灵性而不吃？还是被那只兔子吓坏了而不敢吃？这可说不清楚了。一个受伤的小脑袋是怎么想的，真的一点儿也不记得了。只是一闭眼，就觉得那兔子在飞，在飞。
直到后来上了学，俺才明白：兔子是绝对不会飞的，它们只会蹦。再到后来，只要人们说起那句俗语：“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俺就会想起“兔子急了也会飞”的这段儿时往事。不过好在俺不像刚才那篇报道中那位被自家猪咬死的匈牙利人一样的下场而被兔子咬住已是万幸！
对了，还有一个是刚刚想起来的，也就是事发50多年后的刚才刚刚想起来的，那就是为什么俺的记忆力那么差，肯定跟这事儿有关。
哎！
[本帖最后由 五音不全 于 2010-8-10 14:59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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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t By：2010/10/9 11:32:00 [只看该作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