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生肖(全文完) - 纪实文学 - 中国知青网

2004年是猴年。那年过春节前，一位属猴的朋友来找我，说他的本命年要来了，想请我给他写写猴年吉祥之类的话挂在家里，图个来年顺利。

于是，我就给他写了一幅核桃行楷的中堂，内容大致是：“猴”字经历朝历代是怎么演变过来的、猴有什么特点、中国最著名的猴是孙悟空、而孙悟空有什么好的品质、他有着多么了不起的本领、由此我祝属猴的朋友吉祥如意等等。

结果，我那位朋友本命年过的特别顺利，喜事连桩。接下来在第二年的头春节前，他又跟我要写生肖鸡的字。

这位朋友也是个大嘴张三，经他到处宣传，说我写生肖的字如何如何能让人避灾得福，一传十，十传百，跟我要生肖内容的人越来越多。在上一个狗年将去，猪年要来之际，即2007年的春节前，香港一位书画商从我这里一下子就买走10幅写猪的字。接下来的三年，他年年要，数量也年年增加，今天虎年春节前，他居然一下子要50幅，我说：“你饶了我吧，打死我，也写不出来这么多了，你顾着自己发财，我还要留条命呢！”最后，只给他突击出40幅。记得对这事我还写过一篇文章，说今年春节，我养的老虎会大闹香港的。

我有八位乒乓球球友，算我号称“九个爷”，我们每周日都要聚在一起打球，雷打不动。从狗年开时，每年春节前，我要送八位爷每人一幅生肖字，到现在，他们每人手里已经有我五幅生肖字了，这五幅字见证了我们五年的友谊。狗年那年我55岁，照这样给他们写下去，当他们12个生肖字都到手的时候，我就是67岁的人了。那时，我还能不能打动球就不知道了，但这些字会见证我跟他们有着12年的交情。我跟他们开玩笑说：“到2017年的那个鸡年，你们谁要是手里没有我12幅字，准是跟我的友谊在中途断裂了，你们看着办吧！”

对我的威胁，他们丝毫不在乎。跟我打球的时候，他们没有一个会让着我的，对我下手要多狠有多狠。你们说，我送他们那么多字，却换来了如此无情的待遇，基督啊、默哈默德啊、佛祖啊，这天理何在？！

写出八平方尺整张生肖最多的那年是2008年的年末。

那年阳历的11月1日早上，慈父去世。7日早上，军委在八宝山组织进行向父亲遗体告别的追悼大会。那些日子，来了多少人安慰妈妈，是一个根本无法统计出来的数字。反正，在牛年即将到来前，妈妈拉出一个长长的名单，说：“这么多人想念你爸爸，赶来安慰我们，我也不知道怎么谢谢人家才好？你费点力，在春节前给他们写写祝愿来年吉祥的话吧。”于是，我按照名单，加班加点地赶写关于生肖牛的中堂，在春节前都送到了人家手里。写了多少张，我没有记录，但可以肯定的是，自从我写生肖作品以来，写牛的数量是最多的。

就这样，七年前的一个偶然之举，给我带来了每到年底的异常繁忙。亲朋好友，凡是手里有我往年生肖作品的，都惦着下一年再要一张新的生肖，除了能给家人带来新年快乐外，他们也想攒成一套，最后拿到完整的十二生肖。因为一年一年，要的人越来越多，特别是书画商们也掺乎进来后，好事变成了负担，一想到年底要写那么多整张作品，就有点头疼。但为了不让朋友和书画商们失望，我也找到了变通的办法，即平时没事，心情好的时候，就顺手写那么一两张来年的生肖作品，这样积攒下来，到年底也就不那么过于忙乱了。

但是，新的情况又出来了，书画商做生意，已不满足每到年底才能拿到我的作品，他们把原来要若干张来年生肖的做法，改为平时就要，而且一要就是成套成套地要，十二生肖为一套。一个生肖一个内容，原来我都是脑子里有那么个大致的书写思路，即按照先写什么，中间写什么，最后写什么的顺序，在书案上铺好纸现编现写。把一种生肖写熟了，你要的数量再多，我也是这个路子，从从容容地给你写出来。可是，人家改为一次要一套或几套十二生肖，面对不同的生肖，我就要深思熟虑地去写了。

最近，有人又订了三套。写着写着，我忽然想到，既然写了这么多年的十二生肖，为什么不把我写的十二生肖集合在一个专集里出版呢？一是，对自己现在形成的书法风格有个总结。二是，我又有了一套送人的好礼品。三是，借此听到行家里手的意见，进一步提高自己。四是，若干年后，自己的书艺肯定又有了新的进步，那时再和现在的水平进行对照，将是一件多么有意思的事情啊？

这就是你们现在看到的这套《兔子十二生肖书法集》问世的经过。到明年，即2011年这个兔年，我就整整六十岁，是活了一个甲子的人了。因此，这套生肖专集，也算是我给自己的一个生日纪念吧。

中国现在有十几亿人口，人再多，也属于这十二个生肖属相。由此，也就产生了一个生肖文化。我老写这十二个生肖，越写越觉得有意思，这样，许多有趣的问题也就产生了。有的我能回答上来，有的回答不上来。

人就是这样，什么问题，越没有明确的答案，你对那个问题的兴趣就越大。毫无疑问的是，搞出十二生肖来，最直接的功能就是把它跟十个天干搭配起来后，用以纪年。这是中国文化老祖宗不同于西方文化老祖宗的地方。西方很简单，把基督受难那年当座标，往前叫公元前多少多少年，往后叫公元多少多少年，又好记又明确。1949年以前，中国人用国号来纪年，例如民国多少年，康熙多少年。这种纪年法会让中国人从一懂事就知道，你是让谁管着的？你是生活在谁的天下里？

可是，不管你生在谁管的天下里，你生下来的那一年，又归一个动物管着，从此，你也就属于这个动物了。接下来的年头，另外十一个动物轮流执政，谁执政那年，你就属谁，就连皇帝老子也得认这个账。汉高祖厉害不？人家开创了400年的刘家天下，但他也得属于地上爬着的蛇。唐太宗怎么样，也算一代大帝吧？那他也得属于给人拉车、供人乘骑的马。可是奇怪的是，这些皇帝又好像都不大认这个账，明明属于地上的爬行动物或哺乳动物，却偏偏说自己是真龙天子，硬往龙的属相上靠。

古人用十二生肖来纪年已是确定的事情，但是为什么选择这十二个动物，而不是其他动物？这十二个动物有八个是哺乳动物，鸡和蛇是卵生的，而龙是什么生的？如果是恐龙，当然是卵生的，但是，中国古人弄出来的这个龙，显然不是恐龙，而是一种神龙，那就讲不清楚它到底怎么生小龙的啦。

对这种编造出来的神话龙，我有这样一个推测：恐龙早在六千万年前就消失了，但是古人跟我们一样，见到过巨大的恐龙化石，而且见过不止一种。如此庞大的动物遗骸，一定是把他们吓坏了！可是，他们谁也没见过活着的龙，但是当天上打雷闪电的时候，特别是出现那种枝性闪电的时候，样子极像恐龙的遗骨，于是，古人就认为，龙是活在天上的动物，而且专管布雨。我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推测，就是写龙的时候，查到不管是甲骨文，还是金文大篆，最初的龙字既像恐龙化石的简化图形，也像天上的枝形闪电。

中国先祖为什么把自己看成是龙的传人呢？我的推测是，在远古氏族社会，有那么一个氏族部落的人，世世代代生活在恐龙化石出现率很多的地区。人不是总好探讨自己是从哪里来的吗？这个氏族部落的人可能就推测自己的身世跟恐龙有关系，为了吓唬其他氏族部落的人，另外也为了增强自信，就制造出自己是龙的传人这样的神话。久而久之，吹得自己也信了，别人也信了，更有意思的是，还形成了独特的龙文化。

说完龙，咱们接着再说十二生肖其他的谜题：前面说过，最大的谜是十二生肖的排列问题。为什么会是我们看到的那种排列顺序呢？这里有神话传说，有时辰活动说，还有奇偶分组说，到目前为止，不管什么说法，其实都是不能自圆其说的。

十二生肖的排位，在民间有一个神话传说，那是编出来的近似童话故事一样的说法：说，黄帝让老鼠通知动物们在第二天开会，要给包括猫等十三个动物排座次了。鼠通知蛇时，故意把开会的时间说晚了。它通知猫的时候说：“你好睡懒觉，明天我来叫醒你吧。” 结果，老鼠第二天没有叫醒猫，自己第一个到会，排到了头位。而蛇晚到了，排到了第六位。猫呢，根本就没睡醒，连名次也没有排上。所以，从此以后，蛇和猫成了老鼠不共戴天的仇人，见鼠必吃！

小时候，我对这个神话深信不疑，知道了欺骗朋友会制造仇恨这个道理。长大了，明白这是成人在利用生肖故事教育儿童。我在自己孩子小的时候，也给他讲过这个故事，看他深信不移的样子，我也是很开心的。可是，前几年我到越南旅游，看到他们跟我们一样，所有的人也分十二属相，只是没有属兔的，都属猫，其他十一个属相都跟我们一模一样，由此我推测，可能在古代，越南是没有兔子的。另外，我觉得我属兔真的不太符合我的性格，兔子胆小懦弱，一生都在逃避状态中，而我像猫，尽量不惹事，但是某些时候也极具攻击力。越南就尊崇猫，家家房顶上都画着或立着猫神，所以，这个民族能把法国人和美国人赶跑，跟他们像猫一样的性格是分不开的。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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