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产队的卫生员
在北大荒农场呆过的人都知道,生产队是农场的基层的单位了,如同广大土地上到处都分布着的农村一样。只是因为农场生产队的土地面积比较大,因此生产队与生产队之间的距离就比较远了,相距比较近的也有三、四里地以上,比较远的都在十多里呢。但是,农场生产队的居住户可比一般的农村要少得多呢。
麻雀虽然小,五脏却都具全呢。农场生产队里,不但生产单位面面具全,除了使用农业机械作业的机务排,还有农工排、畜牧排和后勤排等,更有为职工与家属看病的生产队“医院”——医务室。
人,吃五谷杂粮没有不生病的。尤其在那个年代(五十年代末到七十年代初),卫生条件还不是很好,老鼠、苍蝇、蚊子、虱子、跳蚤与臭虫到处都伴随着我们。所以不管是什么身强力壮的人,也经常会有各种各样的毛病呢,更不要说老人和小孩子了。什么头疼脑热的,拉稀呕吐的,碰伤流血的,严重一些有伤筋动骨的,还有中煤气的,生小孩儿的……当时医疗条件比较差,只在总场设立了各个科室比较齐全的医院外,还在分场设立了卫生所。而生产队距离卫生所与医院都比较远,因此生产队医务室的作用就非常重要了。
在卫生所与医院里的工作的医务人员都称呼为大夫、医生与护士,而在生产队里的医务人员,也不管他(她)们的医疗技术如何,基本上都被称呼为卫生员了。
说起生产队的卫生员,最早的那些,基本上都是在部队时就担任医务工作的。他们的医务知识可以说是比较丰富的,什么内科、五官科、小儿科、外科……总之所有疾病与外伤只要没有生命危险的,他们都能处理(简单的医疗)。所以人们在开玩笑时,又把他(她)们称作“万金油”呢。
63年以后,当我们城市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农场后,尤其是文化大革命时期,由于广大农村的需要,出现了一些未经正式医疗训练、仍持农业户口的“半农半医”的农村医疗人员。他们一般是医学世家的后裔,或是略懂医术病理的高中毕业生,还有经过简单培训的上山下乡的知识青年。他(她)们身背印有红十字的小药箱,走家串户地为广大农村或是农场的基层群众进行着医疗救护工作,当时还被称为了“赤脚医生”。就是这些赤脚医生为解救中国农村与农场地区缺医少药的燃眉之急做出了积极的贡献。
1968年9月,当时中国最具有政治影响力的《红旗》杂志发表了一篇题为《从“赤脚医生”的成长看医学教育革命的方向》的文章,1968年9月14日,《人民日报》刊载。随后《文汇报》等各大报刊纷纷转载。“赤脚医生”的名称走向了全国。“赤脚医生”也是农村社员对“半农半医”卫生员的亲切称呼。
北大荒农场虽然是由转业官兵创建的,并且从部队与地方增调了一批医务人员,设立了各个农场的医院。但是在全国都缺医少药的情况下,到农场的医务人员数量也是有限的,远远达不到为广大生产队服务的要求。所以当时农场也从广大的知青与生产队的有相当文化的青年当中,选派了一些人,进行了医务培训,当他(她)们回到生产队时,也正是“赤脚医生”名声大诏之时。因此他(她)们也被称为了生产队的“赤脚医生”了。
这些“赤脚医生”也好,叫卫生员也罢,说是“万金油”也行,的确为农场当时缺医少药的状态做出了积极的贡献。
我就有深深的感受,想当年刚到生产队劳动时,由于蚊虫叮咬,用手抓挠得感染了,几乎全身都水肿了起来,并且发生了高烧,伴随着昏迷状态……当时生产队的医生,是部队转业的卫生员。又是涂药,又是打针的,通过一个星期的治疗,终于使我恢复了正常状态。而后,他还帮助我们这些知青,弄来了很多的艾蒿草,又教我们下工后如何用艾蒿草煮的水洗遍全身……又如何把艾蒿草点燃,来熏跑室内的蚊子和小咬……
还有一次,是我在鼓弄枪药时,不留神产生了爆炸,脸部被烧伤了……卫生员用鸡蛋清,拌上了他家的被捣碎的黑木耳后,涂抹在了我的脸上,既缓解了火烧火撩的疼痛,又治疗了皮肤的泡肿……接连换了三次这样的涂抹,我不但痊愈了,而且脸上还没有落下疤痕。
也是由生产队的卫生员为我爱人接生的第二个孩子……
生产队的卫生员,就是生产队的医生,那小小的医务室,就是生产队的医院。生产队的卫生员,除了打针、给药、包扎外伤和接生孩子外,更是生产队防疫卫生的专家……为生产队的人生安全做出了极大的贡献,真可以说是生产队的白衣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