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是引用越江在2011-4-19 10:54:00的发言:
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陕北的水土养活着陕北人,也养活了我们北京插队知青。一方语言承载一方文化,陕北的语言讲述的是受苦人文化。
我们小小年纪去插队,也倒有小的好处,那就是记性好,接受能力强,没过几个月,与老乡就没有语言沟通的障碍,不到一年光景,就已经是满口流利的陕北话了,以至在梦里头都可以用陕北话跟人吵架。
一晃四十多年就过来了,当年学会的那些陕北话,就象小时候学的外语一样,基本都还给了老师。只是于陕北一种故乡的情结,对乡音的一份亲近,在四十年后,重又勾起对陕北话的热衷。近日浏览网上许多对陕北话研究的文章,看到许多有趣的事儿,也勾起自己一点点回忆。
许多文都不约而同地提到,陕北话中使用频率最高的一个字是“毬”字,这好象在俄的记忆里确实是这样的。写文的那些是文人学者,他们讲的不会错。而且他们来写,写出的是理论,俄们这哒儿说,就是谝闲传。
其实当年俄们真的是感同声受,陕北人高兴了,感慨了,沮丧了,愤怒了…甚至是亲昵嗔怪,所有一切一切的喜怒哀乐情感表达,都可以一个“毬”字宣泄出来,痛快直白,淋漓尽致。这在外人是不易理解,现代人就根本认为不可理喻的。
关于这个“毬”字。有一个民间故事(笑话)很能说明问题。旧时,一个外地商人来陕北做买卖,谈生意时,陕北人常有“毬”的口头禅,外商觉得陕北人对自己使用污辱性语言,遂与其发生争执并诉讼至衙门。被告当堂辩称,这是说话习惯,并无恶意。县令做官多时当然知道,但为了说服外商,即出题给被告,让简述案由,如自然而然出现十个以上“毬”字,就算是口语,就不追究被告罪责。被告随口而答:“走毬米脂,到毬绥德,买毬把胡麻,搅毬把圪渣。装毬起,倒毬下,为毬个官司叫告毬下,老爷叫俄跪毬下,俄一卜咧站起走毬吧!”众人一听会意大笑,外商也自知理亏,一笑了之。
民间故事很有趣!
越江好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