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是引用快乐一生在2011-5-10 20:08:00的发言:
(二)
不知不觉中,已成为车间的业务骨干。汽油车柴油车,发动机底盘,样样拿得起放得下,几年中的业务考核,都名列前茅。工作任劳任怨,从不缺勤旷工,甚至家务活都推给了爱人。单位和同事和睦相处,不和人争高攀低,自我感觉良好。唯有一事忍不了,惹下许多事端。那就是在技术问题上一丝不苟,与老师傅们和领导们争个脸红脖子粗的,闹得满车间上上下下沸沸扬扬,而且大多都是以我的胜利而告终,这无形中得罪了很多人,尤尤其是我的顶头上司,给我的工作带来了诸多的不便。
新人陆陆续续的进到车间,百分之八九十都是公司以下各级领导的子女和亲属。到车间都想找个硬点的靠山,所以,车间领导是拜师的首选。毕竟领导之间有共同的语言。干活学手艺呢,就要找个能力强的人来带,这就找上了我。二十几年来三届的车间主任,他们十来个徒弟都是我带起来的。
八十年代初,公司调进许多大型的进口车辆,有日本的50T.20T汽车起重机,40T.20T.12T的大挂车,罗马的‘罗曼’翻斗车,俄罗斯V型10缸发动机的翻斗车‘卡玛斯’,西德10缸风冷发动机的大型水泥搅拌车‘太脱拉’和日本的50铲车等。设备的更新带来了修理工作的革命。掌握资料,掌握修理数据是关键的。但是车带来的说明书大多都是没翻译过的英文本,包括公司的技术科人员没人看得懂。刚返城在家闲呆时学过一段英语,肤浅的很。找本英汉字典对照着一点点的翻译些关键部位的说明和名称,也解决了不少的疑难点。给我后来的工作奠定了基础。
转眼,两台50铲车发动机到了大修期,由于初次搞进口车的修理,上级领导非常重视,成立了一个攻关小组,公司设备科派出技术管理人员下车间坐镇,车队领导和车间主任担任组长,车间大部分人员都在攻关小组之内,唯独没有我。那时我已是车队公认的柴油修理大拿了。我知道当时的车间主任对我的成见很深,这是在孤立我,在精神上给我施加压力。但是我这个人心态好,对于我来说,进不进攻关组无所谓,只要是工作,干啥都行。
攻关组出师不利,从车上拆发动机就拆了两三天。外部螺丝拆掉了,发动机却和车体分不开。想尽了办法,用撬杠撬,用大锤敲,最后用倒链抻都无济于事。我在车间屋里干我的活,公关组的现场我从不靠前,为的是避嫌吧。和我干活的学员就是这个主任的徒弟,不时的跑外面看热闹,回来向我讲述看到的事情。我看过这车英文版的说明书,知道在发动机飞轮处还有一圈螺丝连接着偶合器,这样的硬拽,肯定要损坏零件的。看主任对我的态度本应该不管,但是生气归生气,国家财产是不能当儿戏的,于是,告诉学员,叫他去告诉师傅。
发动机顺利的拆了下来,连接板果然变形,并裂了口子,几乎断开。(这给后来埋下了隐患)几级领导坐镇指挥,发生了人为损坏当然会不了了之,谁也不会来承担责任。换做工人所为,非得给你个处分不可,这就是领导者的艺术。
半个月过去了,发动机组装完成。试车那天,发现油压相当的低,温度却过热。出现问题,也不能影响早已定下的庆功宴那,放下问题,明天再说,全体有功人员,包括各级领导全体赴宴,当然这里没有我的份啊。
第二天,检查机油,发现机油里有大量的金属粉末。抬下发动机,检查,是主轴带止推垫的那道,一面磨损严重,不光止推垫磨没了,瓦胎也磨出了近两毫米的深沟。分析结果,是拆发动机时拉变形的连接板照成的。变形的连接板使得曲轴往一面使劲,加速机件的磨损。修复瓦胎,找准曲轴的轴向间隙费了许多的时间和精力。连接盘的间隙就更难找了,因为他是在壳体当中,摸不着看不见啊。只好一次一次的试着来,每试一次都要把发动机从车上抬下来,并换一次新机油。(换一次油要600多元钱,共换了5次,近4千元)
发动机修好,投入正常使用,用了近两个月时间。动用十几个人,庆功宴席就吃了三次,搞得轰轰烈烈,就差没上光荣榜了。参加小组的工人各个成了熟练工,一台机器解体组装了七八次之多。
攻关组解散了,成绩上报了,(当然是报喜不报忧的)该修第二台发动机了,没想到主任把任务交给了我,而且只是我带他的两个徒弟,三个人来完成,(其中一个是女的)攻关组的人一个也不给我。我知道主任咋想的,无非是想看我笑话罢了。
心里有数,不慌不乱,该准备的准备好,来日开工。从拆卸到组装,发动磨合,只用了四天。两个车的司机相互比较,动力大于前车,声音也好听。车队中就出现了种种议论,是是非非也就有了公论。
主任挂不住架了,在人前辩解说:他修的好,也是我们给他探的道,没有我们的经验能行?哈哈,咋说都行,我不放在心上,人心自有公道,不是谁说出来的。
成为骨干却不顺,
只因坚持原则真,
不管领导咋对待,
技术还是第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