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看了北京卫视的知青专题节目,其中王刚他们讲了在插队时自己想办法吃肉的情节时,真是太有同感了,当年毛爷爷号召“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时,怎么也不会想到被知青活学活用到极致了!
69年夏天,由于大部分同学都插队下放了,我在家闲的难受,就去了既是同窗也是邻居的一个同学插队的知青点,想亲身考察一下插队的生活,也为最后不得已非下放不可时作点身理及心理上的准备。
作为客人,在农村的生活还是很惬意的,既可以不用早早起床出工,还可以在她们打点的菜园里收获果实做出不尽如人意的“美味佳肴”,当然所谓美味,其实就是新鲜,环保(那时还没有环保的概念,哈哈),还有灶火快炒。只是菜园的蔬菜品种太少,且因她们的打理技术不到位,结的果实都很瘦小可怜,青辣椒都只有小指头大小,茄子里十之八九有虫子在里面筑巢,西红柿要更名为西青柿才准确,那时候还没有现在的圣女果品种(就是小西红柿),但大小也就差不多了。因为同学知青点里有8个人,4个初中的,4个高中的,虽然是一个学校的,但都不同班,所以我作为我同学的客人,吃饭的费用就得摊在我同学身上,粮食好说,我带了粮票,大不了买点米交公粮,但菜就要从她们本不富裕的碗里分一勺了,第一天也没有人说什么,第二天我同学下工回来后,把我叫出去,跟我说去村里转转,弄点菜回来,我问怎么弄,她说你跟我走就是了,这样我跟着她,在村里七弯八拐,专门绕着房后围着的篱笆墙走,待我看到从篱笆墙里伸出的生机无限的豆角,黄瓜,丝瓜时,我恍然大悟,此时我同学也正麻利的掐着那些东东,并把她们塞进手臂上带着的护袖筒里,同学一边掐一边跟我说,你看要有人走过来就告诉我,我们就撤。奇怪的是,此时的我竟没有半点做贼心虚,倒有一种猎奇探险的刺激感,原来还有这么好玩的事儿啊!一切顺利,我们满载而归,以后几乎每天,我都会和同学去“猎奇”一番,然后回去大家谁也不问,一起“埋头苦干”,全部干净彻底消灭之,大有“英雄不问出处”之豪气,哈哈
而在另一个同学的知青点(这个知青点有男同学),我见识了更刺激的“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我去的那几天,老天一直下着雨,我同学他们乐得在家赋闲,俗话说,行人饱,坐人饥,睡着能吃半筲箕,也就是说,越闲越能吃,所以闲下来后,大伙就琢磨着怎么多吃怎么好吃,那天闲聊时,在一阵喧闹和大家一致推举下,知青小M身披蓑衣,头戴斗笠,肩负着“重大使命”出去溜达了。他走后,我问同学,他可以弄到什么好吃的啊,我同学神秘的说,你等着吧,反正有好吃的。大概半小时后,小M回来了,进来就朝厨房走,并交代快关大门,关好门后,大伙都跟着他到厨房,只见他像变戏法一样,从蓑衣里拿出5,6只不足一斤重的鸡仔,那些鸡仔个个都耷拉着脑袋,有的还没有断气,还在伸腿,小M说,今天就只看到它们在外面跑,没逮到大的,子鸡更嫩,凑合着吃吧!根据以往分工,女同学烧水,男同学开膛去毛,最后炖了一大锅小鸡仔,大家伙吃的那个香啊,堪比山珍海味!吃完后还不算完,女同学还要负责认真打扫战场,不能留下任何痕迹,也就是在屋后菜园里挖个坑,把所有的鸡毛和鸡骨都埋进去,我同学说,那里已经埋了不少开荤后的“残渣余孽”了,好在我们是彻底的唯物主义者,不怕那些“冤魂”兴风作浪,哈哈哈,,,,,
事后,我问同学小M是怎么逮小鸡的,我同学说,他的手可快了,看到有猎物,就撒几粒米,待猎物靠近后一把抓住头部顺势一拧,再往胁下一夹,就这样三下五除二,整套动作就一、二秒的功夫!
当时我们在谈论并付诸实施这些与我们所受的教育截然相反的过程时,竟没有丝毫的羞耻感,只有成功的喜悦和享受美味的满足,就是现在的回忆,也是如此的津津乐道,毫无忏悔之心。而每每在基本的传统道德教育一闪念时,我也能自我安慰,这就是那个特殊的年代,特殊的人群,才有的特殊的经历,这样的经历,虽不能以此为荣,但怎么也无法以此为耻!